程回其實聽的不真切，怕自己聽錯了，在腦海里反復想當時聽到的字眼。

程父當時說的的確是'調查''賄'等諸如此類的話。

沒有聽錯。

怎麼程父跟賄有關系？他是說誰？還是--自己？

程回越想越害怕，手是止不住的發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聯想力這麼強大，最擔心最害怕就是程父跟什麼所謂的賄扯上關系。

程父的為人是了解的，不可能會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是怎麼都不愿意相信程父會賄。

眼下又不好貿然去問程父，可是又不能坐視不管。

程回試著上網查了程父的名字，如果他真的被卷了賄的案子里，那網上應該會有相關的報道。果真就查到了網上那些評論。

輿論的威力可大可小，一旦牽扯到了網上又不一樣了。

一整天下來，程回把網上的消息都翻了一遍，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冷靜對待，才知道程父這段時間一直在接調查，他也沒跟家里人說過，一直瞞著，應該是怕他們擔心。

很想開號懟胡說八道的人，但是這樣做，也沒什麼用，他們都不認識程父，不了解程父。只聽信了所謂的料者的片面之詞，都還沒有調查清楚，便對程父進行各種謾罵攻擊。

程回關了手機，這會功夫，覺到自己的世界頹然倒塌，只覺得自己如此無用，還在揮霍，的父母不再年輕，還在為的以后碎心。

晚上十點多，程回下樓倒水喝看到了程夫人在客廳坐著，客廳就開著一盞昏黃的燈，程夫人似乎在想事，沒發現下樓來的程回。

程回靠近，喊了一聲：'媽，你怎麼坐在這里？'

程夫人回過神，視線聚焦，回頭看一眼，才慢悠悠說：'你怎麼還不睡？'

'我了，下來倒水。'

程夫人：'這樣……'

程回彎腰蹲在程夫人邊：'覺好點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老病，頭暈頭痛而已，歇會就沒事了。'

'那怎麼不睡覺？'

'睡太久了，你爸爸剛睡著，怕吵到他，我就出來坐會。'

程回忍不住摟了摟程夫人肩膀：'媽，你知道爸爸最近在忙什麼嗎？我怎麼覺他好像很累。'

'應該是工作上忙，你也知道，他的工作事一堆，馬上也要退下來了，更多事了。'

程回喃喃道：'是嗎？'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程夫人催促道。

程回站了起來，木訥頓了會。說：'媽，要不我不考研了，我出去找工作吧。'

此話一出，程夫人立刻問：'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又不考了？'

程回遲疑著，不能告訴程夫人心里真正的想法，也不能說出程父的事，只是搪塞道：'覺得我這種狀態也考不上，要不然不要浪費時間了，我還是早點出來工作好了，這樣我自己的力也沒那麼大。'

'當初要考研的是你，我不同意，你還是考了，現在又說不考了，你當是旅館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什麼意思？'

程夫人表嚴肅的，程回被嚇到了，往后站了站，握了握垂著的手，說：'我……'

明顯被嚇到的模樣，程夫人看到才想起來應該是不記得了，便緩了神，握住的手。溫拍了拍，好聲好氣說：'回回，對不起，媽媽剛才不是故意吼你的，但你為什麼忽然不想考研了？'

'你跟媽媽說，別怕。'

程回：'就是不想考了，沒信心，也沒心思，你看我這幾天都沒有復習，書也看不進去。我才想說不要浪費時間了，干脆找工作好了。'

'絕對不可以，你已經準備了這麼久，說放棄就放棄？'

程回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個理由來，唯一的理由也被程夫人給駁回了，說：'不要想那麼多，如果這幾天學的很累暫時休息幾天，先不要學，但是放棄考研，這個媽媽覺得沒必要，如果今年考不上，那就明年，別給自己那麼多力，咱有時間，慢慢來。'

程回還想說什麼，話到邊，都咽了下去，看著程夫人的表，什麼都說不出來。

……

隔天，程回去醫院拿了檢報告，可能是來的晚，問了護士，護士說程夫人的檢報告已經被取走了，是程夫人來取的。

程回出來的時候，程夫人不在家，并不知道程夫人怎麼先一步來取報告了，也沒告訴。

程回納悶，離開醫院就給程夫人打了一通電話，程夫人這才說起拿檢報告的事。

'我出來一趟，順便就去醫院拿檢報告單，沒什麼事，別擔心，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約了朋友。晚上不用等我。'

程回說了句好吧，那邊已經把通話摁斷了。

程回仰著頭看了下蔚藍如洗的天空，覺得一陣恍惚，線刺眼，差點沒站穩。

出來這一趟，沒想到還能遇到同學，就是之前一直跟聯系的那位同學。

同學看到程回，二話不說拉著去喝茶。

網紅茶，排隊都要排半個小時。

程回不太想排隊了，可是同學興致的，又不好掃了的興，就陪等了。

同學滔滔不絕地說著最近熱鬧非凡的生活，都是一些皮瑣碎的小事，人嘛，沒結婚的聊的都是護品化妝品還有生活，結了婚就是婆媳問題、老公收諸如此類的問題。

程回對這類話題都沒什麼興趣，就當做傾聽者，聽同事說。

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了網紅茶，兩個人付了錢，一同往外走，一時沒注意，拐彎角忽然有人走的著急沒看路撞到了程回，茶也掉在地上撒了一片，那人道歉都不說一聲，頭也不回就走了。

'程回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那人怎麼這樣啊，走路不長眼，道歉都不道一句，倒霉。'

'沒事，我沒傷到哪里，沒了就沒了，走吧。'

剛好有搞清潔的工作人員過來清掃掉，程回怪不好意思的，就去商場買了瓶礦泉水給清潔的阿姨。

剛走出商場大門沒多遠，同學忽然拉住程回，說：'對不起啊，程回，我可能做了一件讓你很不高興的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實在覺得他太可憐了，所以才答應幫他的。'

程回：'什麼？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