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除了葉定也沒誰了。

他沒讓司機甩掉一路跟蹤過來的車，繼續裝作不知的樣子讓司機繼續開車。

賀川其實也喝了不，但是沒醉，讓葉定相信他是醉酒的狀態了，這才假裝跟那個的去了酒店房間。

實際上，葉定的用意他都猜到了。

賀川趁這個功夫，給譚北打了電話，譚北還在打哈欠，大大的一個哈欠，然后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是我。“

“賀川啊，我在睡覺呢，困死我了，你那邊咋樣？“

“沒事，不用擔心，呢？“

“在醫院呢，我好不容易到酒店休息口氣，差點沒困死我，你放心吧，醫院那邊我也打點過了，也找了保鏢二十四小時守著，不會有事的。“

“恩，知道了。“

譚北又翻了個，眼淚都出來了，說：“不過你得抓時間，拖太久肯定瞞不住的，我過幾天還要回倫墩一趟。老婆媳婦都在，你也知道，我不能走開太久，時不時也要回去幾天。“

“恩，知道了。“

“還有的是，程家那邊都知道了，但是程回槍傷的事瞞住了，我跟你說，你心里有數，我就不說了。“

“恩。“

……

程回在醫院也沒什麼事可以做，每天就是吃藥躺著休息，程父白天過來陪說話，每次來會帶著小滿樂，程父也沒問不想提的事，這對程回來說算是松了口氣，沒那麼迫了。

程父其實心里想問很多事來著，又不好問，怕勾起會讓不高興的事，于是就一直瞞著。

不過程父還是提到了賀川，問賀川怎麼沒陪一起回來。

程回小小糾結了一會兒說：“他有其他的事走不開。“

“你們倆和好了還是……“

程回避而不答了，也不清楚，心里也沒底，而且更不知道賀川是怎麼想的，不想這會就跟程父說了，萬一以后打臉了，那怎麼辦。

程父看不想聊，就說：“沒事，爸爸隨便問的，你要是不想說爸爸不你，你好好養，咱們把養好了，再說其他事。“

程父擔心兒，也想知道賀川和之間到了什麼程度，怎麼程回提到了賀川，就覺不太對，很微妙。

要換肩膀上的藥時候，都是趁程父不在的時候換的，護士給換藥，說會有點疼，因為繃帶會撕扯到傷口，咬牙點頭，也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撕裂那刻，還是被疼得掉眼淚，沒想到這麼疼的。

換完藥下來，疼的額頭都冒出了汗，之前做手是打了麻藥，所以覺不到疼，之后麻醉過去了，也覺到疼了，那種疼，跟現在有的一比。

護士安了幾句，說都是正常的，忍忍就好了，現在傷口還痊愈的不錯，只要好好養著，很快就能恢復的。

但是會留疤。

這疤痕肯定是要留的了。

在肩胛骨往下的位置，是正面打進去的，換種說法，就在上面一點。

也不穿低的服，現在更是杜絕了所有穿低服的可能了。

換完藥，程回緩了一會兒才下床去了洗手間，關上門，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這幅樣子，慘不忍睹的，怪不得程父這麼擔心，臉白的跟白紙一樣，沒有，眼下青黑一片。是長期熬夜導致的黑眼圈和眼袋，一時半會也沒辦法消下去。

熬夜是因為失眠，睡不著覺，要不是靠藥，是沒法子睡一個好覺的。

這黑眼圈和眼袋自己看了都瘆得慌，別說別人看了，而且也不知道多天沒洗個臉了，眼角還有臟東西，打開水龍頭，這才洗了個臉。

洗完臉又看著鏡子里的人，咧笑笑，還行，撿回一條命，這條命也不是自己的了，得努力的活著。

而賀川也沒打電話過來，程回一直隨帶著那部手機，不敢離，就怕賀川打電話來的時候沒聽見。

其實想賀川打電話來的，但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賀川的電話。

手機靜悄悄的。

譚北來看的時候，帶來了數據線，說差點忘記給數據線了。

程回支支吾吾問了句：“賀川真的會給我打電話嗎？“

“他說讓我把手機給你，但是也沒說一定會打。“譚北實話實說了，“你在等他電話？“

程回點頭不是，搖頭不是，就干脆不說話了。

譚北一眼看出了在想什麼，說：“你是不是想給賀川打電話？“

程回這會糾結了，但是還是沒跟譚北說實話，遲疑了半晌閉得很，沒說話。

“想給他打電話就直說，我也不會笑你，是不是，不過我不確定賀川這會有沒有時間接你的電話，你給他發短信好了。“

程回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看著他：“譚先生，你之前不是說賀川過幾天就會回來嗎？“

譚北了鼻子，他那會也是隨口一說的，完全是為了應付程回，他說出來其實沒打算圓謊的，但是架不住他隨口一說，程回記得了，而且記得很清楚。

“這個……“譚北眼神閃爍，撓了撓下：“是這樣說的沒錯了，但是也不知道賀川什麼時候理完手頭的事，等他理完手頭的事自然就會回來了。“

“你在騙人。“程回冷不丁拆穿。

又不傻，腦袋的確是有傷，但是不至于被他忽悠過去，而且是他自己說的，等賀川忙完過幾天就會回來的，但是都過了好幾天了，還沒有消息，而且賀川也沒給打電話。

程回其實怕賀川有什麼事，所以比較擔心，現在看譚北這幅模樣，輕松愜意，不當回事，又似乎覺的擔心是多余的。賀川哪里會出事，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譚北說：“賀川那邊事多，你要是不敢打電話就發短信，他要是方便了就會聯系你。“

程回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譚北：“過幾天我可能要回倫墩一趟，回去看看老婆小孩，你也見過的，你放心在這里休息，這里的人都是值得相信的，你有事就找你的主治醫生，要是不行就打電話給我或者賀川，放心吧，葉定的手不到墉城來。“

而隔天早上，程究來了，程究出差回來第一時間就來醫院了，看到程回躺在病床上，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責怪的話，就是腦袋特別使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