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咧無聲笑了下，說：“怎麼了？又不說話，又不讓我走？“

程回聽到他的聲音，頓了下，這又松開手，吸了吸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無聲盯著他的下看。

要看他的臉，還得仰頭，不想仰了，也怕對上他的視線，就只是看著他的下。

他該刮胡子了。

想。

他下冒出了一點胡渣，加上他那雙布滿的眼睛，狀態堪憂，似乎很累。

程回努了努，說：“你自己小心點，注意休息。你眼睛都是。“

憋了半天就說這一句話？

賀川又笑，說：“觀察還細致，我眼睛的都看到了。“

“行了，你別取笑我了。“知道他狗里吐不出象牙來，瞪了他一眼，說。“要不你還是走門出去吧，別爬墻了。這麼晚，危險的。“

“沒事，又不是沒爬過，不記得了，以前你還小，我來找你哥玩，經常爬墻。“

“……“

是真不記得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麼多。

轉過去，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眼睛，說：“行了，你快走吧，你爬墻就爬墻，隨你了。“

“我真走了。“

“恩。“

說著就往床上走，還關了燈，不打算理他的樣子了，也不想看他走是什麼樣，怕會舍不得，也怕會喊他留下來，剛才沖過去抱著他，那緒本就外泄了。

覺得賀川心里肯定是在嘲笑的，剛才就該忍住的，不能暴出來，這下好了，賀川肯定是在笑，看不起，甚至還覺得傻了吧唧的。

他們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不用搞那麼悲傷。

但是程回就是忍不住，也是因為忍不住，剛才才會沖過去抱他。

算了，程回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了，再想也沒什麼用。

賀川似乎真走了，他還很好心把窗簾拉了上去。落地窗門也關了，來的時候怎麼來的，走的時候自然也是怎麼走的。

天氣還是很冷，他順利回到車里，了支煙，一直看著程回房間窗戶的燈沒再亮起之后才走的。

要不是還有事要做，他也想今晚留在這，多陪一會兒，畢竟兩個人也實在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他也想。

現在想來，平淡的生活才是最難得的，他想要和程回這份平淡，都難，得歷經千辛萬險，還得披荊斬棘，才有可能走到最后，有所結果。

程回的傷好多了，沒什麼問題了，但是那些傷本可以不會在上留有痕跡，都是因為葉定和葉巖的關系。

賀川回去路上又仔仔細細想了這件事，要不是因為這父子倆，程回也不會遭這麼多罪。說白了，都是這父子倆的問題。

葉巖即便之前是程回的心理醫生，但是一碼歸一碼，他因為自己和葉定的關系，還是連累了程回，這筆賬，他也得跟葉巖算，慢慢算。

程回確定他走了之后，這才翻看這落地窗的方向，忽地深深嘆了口氣，只覺得很疲憊，一的疲憊，這種疲憊沒辦法通過語言描述，大概是心累。

和賀川，似乎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不敢見人，也怕家里人知道，瞞著家里人，瞞著程究，也瞞著辛甘，和他來往。

后來好不容易確定了喜歡他了，又發生了唐闕那件事，不恨唐闕了，恨是可以淡忘的，但是也不會再跟唐闕來往了，所以唐闕之后是死是活都不關心，也可以不過問。

唐闕后來來找，也不想理會，怪自己眼瞎，喜歡上這個一個人，也很后悔，當初為什麼會看上唐闕呢，這個人，只是看起來完無缺，事實上，一堆缺點。

程回胡思想著就漸漸睡著了，再醒來，是被阿姨起來吃早餐的。

迷迷糊糊的想起昨晚賀川來過的事，有些懵，以為是做夢，聽到阿姨說落地窗怎麼沒鎖上，還有風進來呢，這才醒過來。徹底清醒，那不是做夢。

“程回你以后睡覺前一定要檢查下窗戶有沒有關，這要是沒關萬一有人爬墻溜進來就糟糕了。“阿姨還在叮囑，讓小心點。

程回嗯了一聲，點頭說好。

洗漱完，程回下樓吃飯，阿姨打開電視機就放早間新聞，程回就拿著早餐一邊吃一邊看新聞。

新聞里正在播放本地的新聞，說的正是賀川的公司已經完收購的事了，還有記者采訪賀川公司里面某位管理的新文。

賀川沒有出面過，他那個位置要采訪什麼的需要提前約時間的，即便提前約了，也未必能約到。

這就是問題所在。

程回拿手機又翻開看了看，說：“阿姨，今天幾號了？今天是不是我爸生日，你幫我看看，我有點怕看錯了。“

阿姨這才恍然大悟，說：“對，今天是你爸爸生日，我怎麼給忘記了，好險你提醒了我一聲，我這就出門買菜，還有訂蛋糕。“

“那好，阿姨你早去早回。“

阿姨說著就出門了，還不放心，又折了回來代：“程回咱可說好了，你不能溜出去，你爸爸可是代過的，你只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你可千萬不不聽話。“

“恩，我知道，放心吧，阿姨，我不會溜出去的。“

回來這麼久就沒出去過，也不會溜出去的。

阿姨這才放下心出去買菜去了。

阿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跟別人說程回的事，還要裝作程回不見了，但是很配合，也沒有多問，而程回傷在家養了這麼久，阿姨也知道大概是遇到麻煩了，所以也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自己家里人，阿姨還時不時提醒程回別門，沒有程老先生的命令，阿姨可不敢讓出門。

程父起來的時候，程回都已經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了，程父看狀態不錯，說：“昨天幾點睡的，狀態不錯，失眠好點了？“

“好了那麼一點吧。“也不好說是因為賀川跑來了，賀川哄了一會兒，雖然吧，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程父笑了笑，沒拆穿。就去吃飯了。

程家周圍都有監控的，賀川來了，他能沒注意到嗎？

而程回也沒敢跟他說實話，多有些好笑，程父也沒說什麼，不拆穿那點小了，就去吃飯了。

等到了晚上阿姨買了蛋糕回來，辛甘也帶著小滿樂過來了，一家人在一起過了生日。

程父許了個生日愿，希程回能夠平平安安的，希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