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后只剩下了一個殘魂或者灰飛煙滅了,他要怎麼去呢?
早一百年,他會很好地去;早兩百年,他會瘋狂地去。
但是呢,玉浮生已經死了一百年了。
他可以不履行自己的責任,放縱此方世界氣數將盡。可是姜貍剛剛踏這個世界,不像他,已經活膩了、活夠了,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很多風景沒有看過。
他盯著地上的那塊砸他的靈石想:不行啊,小貍貓。
……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有強大的意志力的虎神會一直忍下去,理智會永遠戰勝,他們兩個人這一世注定以悲劇收場。但是姜貍是一只很會拿他底線彈琵琶的貓。貓不知道什麼做退、害怕。反而,被激起了蓬的斗志。
他不讓做什麼,就偏要做什麼。
他清楚明白地劃出來的楚河漢界。
他警告了幾次都沒有用,無奈之下,干脆搬去了隔壁的祭壇住著。
只是時常惦記,偶爾會用神識看一眼。
就一個錯眼的功夫,守門的倀鬼就匆匆來報。
“去哪里了?”
去斗場了。
不僅去了,還花了靈石找了個陪練,差點還把自己的胳膊給喂靈了。
他氣得面發白。
虎神坐在角落里,先是讓人下去把斗場給關了,讓里面的人不要再開了。
接著開始找趁手的工。
他先是拿出來了一條帶倒刺的鞭子。
然后換了一樹杈子,比畫了一下樹杈子的細。
最后換了一柳條——這個韌好,還不傷筋。
……
姜貍進去了就后悔了,因為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傷大漂亮的心了。當時腦子一熱,就沖進去了,等到回來的路上,也垂頭喪氣,覺得自己和他擰個什麼勁兒?
在門口探頭探腦了一會兒,發現大漂亮不在祭壇,就在家里等著。高大的影就在火堆邊,看上去很是清瘦,影子在火里跳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點愧疚,讓大漂亮擔心了,明知道去那里他會傷心還要去。
他說:“回來了?”
他問:“胳膊還在麼?傷得重麼?”
松了一口氣:“不重,小傷。大漂亮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有多驚險……”
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語氣倒是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是麼?”
順著他的視線,姜貍看見了他手里的柳條。覺得大漂亮現在的樣子很像是媽要打之前蓄力階段。有了一種不祥的預。
慌了,往后退。
但是后的大門“砰”地關上了。
他平靜地說:“姜貍,我數到三,你自己過來。”
說:“你不能打我,你這是家暴。”
他不說話,侵略極強的眸子看著。
想了一下還是過去了,出兩只手掌心,說可以給他打兩下。
他平靜地說:“你自己趴過來。”
著急了:“男授不親,你這是要耍流氓。”
他冷笑:“好啊,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見識見識流氓是什麼樣的。”
他扭了一下手腕,韌的柳條在他的手上像是青的毒蛇一樣。要跑,要和他秦王繞柱走,但是呢,對面可是虎神。
兩只手都被抓住了,像是一只被拎起來的兔子,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按在了膝蓋上。
虎神可不是什麼斯文人。
疼得眼淚飛了出來:
“你這是在耍流氓!非禮!”
“你就是喜歡我,趁機占我便宜!”
虎神想到了一個語:火上澆油。
他氣笑了:“好好好。”
細伶仃的柳條被丟在了地上。虎神形高大,手也特別大,扭了半天,但是就像是案板上的小魚。
很快就開始泣了,哭得節奏非常強。
他冷笑著問:他把子了打麼?就耍流氓了。子不是還好好在上麼?
虎神活著的時候就在魚龍混雜的地方長大,知道的折磨人的手法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他懶得和裝,一邊嚇唬一邊繼續。也真的被嚇住了,以為他真要了的子打,一邊哭一邊死死抓著他的子,說要他的子,就和他的子玉石俱焚。
虎神:“……”
等到發現他是嚇唬人的,也結束了。他舍不得打疼,也就雷聲大、雨點小,但是覺得自己要被疼死了,說疼,去他的手,兩只腳蹬他。眼睛紅紅的,捂住了后,說不讓他打了。
虎神的視線艱難地從暈紅一片的臉蛋上移開,聲音有點沙啞:“不和我吵了?”
說:“不、不吵了。”
他安靜地注視著,說:
“貍貍,你不應該去那里的。”
“你在故意傷我的心。”
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冷靜下來后,現在的氣氛實在是尷尬又曖昧,緒上頭的時候只覺得寧死不屈的神在的上復活了,絕不屈打招。但是冷卻下來之后,臉和耳朵都開始紅暈了一片。
虎神也是如此,本來想要替,但是手停了下來——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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