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看黎諾不說話，他也發愁：“所以這個事沒那麼簡單，剛才我們開了個會，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想穩住傅沉歡得從他的心病上治，只能讓你再回去一趟，把劇把控住了。”

“除了牽引劇，這次任務最重要的目標就是，讓傅沉歡在原著的時間和節上，順利死亡。”

黎諾看了老孟一會兒。

老孟有點尷尬：“這個任務是有點麻煩。但現在本沒有人可以抗衡傅沉歡，如果不用外力干擾他絕不可能死。可如果他不死，那劇還是崩了。”

黎諾明白，有些疲憊地了眉心：“我知道，孟主任，你們這是打算還走治愈路子啊。”

和之前的只有一點區別，一個是誅心，一個是索命。

“嗯。”

“方法可以試試，但最后的決定我有反對意見，我建議還是換個人去吧。”

穿書工作一般沒有強制，因為有風險。如果穿書工作者主觀意愿表示明確拒絕，是可以不用給出理由的。但黎諾還是認真說了看法：

“首先有我個人因素在里邊，我不想回去，當然不是因為喜歡傅沉歡，我就是覺得……我沒有辦法面對他，我也本不想面對他。在他邊裝小白兔最后背刺什麼的，我就算了吧。”

黎諾站起來，“第二點我覺得這個方案換一個人，效果也許更好。陪伴才是最重要的，白月再好，遲早也會被時間沖淡，咱們以前也有很多這樣的案例。”

老孟盯著，苦笑，“暫時拋開第一點不談，你覺得傅沉歡有可能上別人嗎？”

“為什麼不能？”

“你看看這個。”

老孟又從剛才的文件堆中出一份，“本來這個不想也不該給你看的，但是看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了也沒什麼。”

黎諾接過來。這次文件上檢測的是傅沉歡的意值，和剛才那份一樣，也是一串碼，而且各項分指標也都沒有確切數字。

“咱們工作多年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況。傅沉歡對你的已經不是通過數據可以來測算的了，技那邊的人算了好幾遍，得出來的結論就是無法用數值衡量。”

無法用數值衡量。

黎諾深深自我懷疑：做了什麼？有……那麼好麼？傅沉歡為什麼用這麼深？

老孟看一臉驚愕的模樣，搖搖頭，心中五味陳雜——這樣年輕的姑娘，本不懂真正的，更不懂傅沉歡。

的人生閱歷，還不能跳出那一本書，以尊重一個人的眼，去剖析傅沉歡的人生際遇。

但恰恰因為無知，才會這麼冷酷。

老孟手把黎諾手中的紙回來，“本來不該讓你知道，怕你知道之后多想，但就看你這沒心沒肝的樣子，知道了也無所謂。”

這話黎諾不樂意聽，忍不住為自己反駁：“我這是專業素質過好不好？我在現實生活中又不會這麼對待別人。以后我真喜歡上誰，我肯定會對人家很好的，你以為我那麼愿意……玩弄別人啊。”

老孟嘿了一聲，不想跟爭辯這個：“你這孩子怎麼上綱上線呢？這是好事兒，我夸你呢。你也別提建議了，準備準備提個工作計劃，最好明后天就抓穿。你的特休假給你留著，等回來之后再給你另批一周的假。”

黎諾看了老孟半天，搖搖頭。

“孟主任，你也別拋開我第一點不談，咱們現在就談第一點。我不想去，我也本勝任不了這個工作。”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冷酷？特無？你覺得因為我沒有對傅沉歡心，我就可以毫無力回到他邊，接著算計他，直到把他算計到死？”

黎諾心說真特麼無語了，就這形象？在老孟和穿書局心中是多無冷的機人啊。

“我做不到，就算我對他沒有，我也沒有那麼的心，要他的命。”

*************

……

夜如墨，無星無月。

詔獄的大門漆黑沉重，空氣中散不盡的腥氣味森然冰冷。夜已深，那里面的嘶嚎慘仍未停止，滲人的尖劃破夜空，好似萬鬼齊哭人間煉獄。

傅沉歡一墨衫，極致的濃重的黑，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冷刃，沒有一人的，周只余無盡的漠然與戾氣。

他走的很慢，詔獄中搖曳的燭火將他冷白如玉的側臉映的愈發俊無雙。

越往里走，腥氣便越濃郁，到盡頭幾乎海之中。

“傅沉歡……傅沉歡……本王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最里面刑房十字架上綁縛著一個人，他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皮，模糊可見白骨，竟還吊著一口氣，“你這畜生不如的賤奴！當初本王千不該萬不該……將你從箱子里提出來！早知……本王要將你五馬分尸！挫骨揚灰！你若還有一點人，就給我一個痛快！”

傅沉歡一雙眼徹骨寒芒，盯著幾近癲狂的安王。

“痛快？”

傅沉歡反問一句，竟勾笑了。

“黎平宣，到了此時此刻，你向我要一個痛快？”似乎是太痛，傅沉歡每說一句話都要深深吸氣，才能勉強穩住聲線。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安王咽，手指深深扣進他肩頸.的骨中，“你怎麼配。”

安王張了張，痛的連慘都發不出，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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