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讓他早一點開心起來，越早越好。

只能干干脆脆地打直球，黎諾仰著頭：“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之前沒有這樣過，看別人難過或是什麼，我心中都沒有任何覺，但是見到你傷心就不一樣。我……我這樣說有點太不含蓄了，但是我不想你誤會，我覺得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

傅沉歡一直聽著，渙散的眸竟帶了些清亮的。

“……你這樣想？”他呢喃問。

黎諾忙不迭點頭：“嗯嗯嗯——你別傷心啦，我不想惹你傷心。我要是什麼話說的不好，你不喜歡，你就告訴我，我以后就不說。”

傅沉歡微微低下頭，慢慢地，角微勾，像孩子一樣忍不住淺淺笑起來。

黎諾眼睛一亮，湊近幾分去看——他這一笑浮掠影，眉目增，是這幾日以來見過最真意切的笑容，果然如從前一般甜。

這人，真是好哄得很吶。

黎諾看他緩和了，想了想問道：“我猜得到我們關系不一般，雖然你說我原來喚你一聲哥哥，但我們應當不是兄妹吧？”

“嗯，不是。”

“是夫妻麼？”

傅沉歡眉目溫和：“我們定了婚約，還未親。”

“唔……”目靈，語氣不自覺帶了些許哄的意味，“那你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是不是？”

他又微笑起來，眼睛里有細碎的：“嗯。”

黎諾先前約猜得到傅沉歡大概會有的顧慮，干脆就此挑破：“那我可還有家人？”

傅沉歡的笑容慢慢消失，眉宇間浮現一抹憂慮：“諾諾，你的家人……他們……”

黎諾怕他為難，更怕他說出一些實話讓不知如何去接，反而導致后邊難以收場：“好啦好啦，其實，我大約猜的到，也許我沒有家人了。不然你這樣行事穩妥，若我們并未婚，你應當不會把我留在你府中的。”

微微笑著，語氣輕松：“沒關系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那些……大概并不是什麼好的回憶，我不問啦。”

傅沉歡強忍將攬進懷中的沖，他的諾諾，這樣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不問也好，曾經在安王府的日子過的并不好，甚至的親生爹爹對生出殺心，這樣殘忍的事，他如何親口對說出？

更何況，他自己也有卑劣的私心。他屠盡安王府滿門是事實，現在諾諾既對他心有好，他……他是不是應該抓住，若能晚些知道此事，于他而言確是緩和。

傅沉歡溫聲道：“好，那些事日后慢慢說。”

他聲音轉低，像是嘆息，“諾諾，你先把養好，不要再生病了。”

黎諾嗯嗯幾聲，用力點頭。

看著他含笑的眉眼，忽然一拍腦門：“對啦！有件重要的事，我一直惦記著——”

一邊說一邊往屋中走，傅沉歡仍不明所以怔愣在原地，黎諾回過，出兩手指，試著輕輕揪住他袖口。

往自己這邊抻一抻：“進來呀。”

傅沉歡便被這縷若無的力氣牽著進了屋。

這屋子片刻前他剛進過，那時只覺如墜冰窟般的寒冷，此刻再進來，卻到暖意融融，仿佛心也化了。

黎諾就這樣揪著傅沉歡袖口，將人帶到椅子邊，吩咐他坐好。

傅沉歡從善如流坐在椅子上。

甫一坐好，便看見黎諾彎腰低頭，一下子靠近過來。

他嚇了一跳，雖然沒往后躲，但僵的很：“諾諾你……做什麼……”

“我給你看看眼睛啊——”黎諾認真盯著傅沉歡黑白分明的眼，“我看看到底什麼況，好想辦法治……”

給他治眼睛這個念頭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從知道傅沉歡眼睛失明，的心頭仿佛一直有一塊沉重的石頭：眼睛對一個人來說多麼重要，失明又是怎樣一件可怕的事。

既然要讓他剩下的時歡喜快樂，那把眼睛還給他是必不可的。

黎諾靠的近，看的格外認真：傅沉歡的睫又長又，眼形是極正的眸，好看的不像話。但此時此刻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看著他的瞳仁，在腦海中問系統：

“怎麼樣？他的眼睛可以治麼？”

系統有點不愿：“他眼睛治好了，我們行事不就不如現在方便了麼……”

那就是可以治。

黎諾心中有了數，倒沒著急跟系統掰扯，不能這樣出神太久，會讓人察覺的。

黎諾認真仔細地將傅沉歡外眼癥狀記在心里，一邊說：“我以前沒遇到這種況，我翻翻醫書好好研究一下，你現在眼睛疼麼？”

說話時姿勢沒變，依舊離他這麼近，清甜純凈的氣息呵在他眼睛上，傅沉歡長睫敏.地了幾。

“不疼。”

“按這些位的時候呢？”的手指在他眼眶外圍一一按過。

“……不疼。”

“那有沒有其他不舒服？會不會很干很？或者——”

傅沉歡微微側過臉，藏在烏發下耳薄紅。

黎諾問：“啊？你怎麼啦？”自己下手重？疼了？

他求饒似的：“諾諾……”

聽他嗓音有些微啞，黎諾后知后覺懂了——自己離傅沉歡太近了，剛才心思都放在他的眼睛和病上，本沒顧得上其他，現在看他這樣赧，搞得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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