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裴宵眼皮一跳,掀開旁邊的藥罐看了眼。
裏麵裝著普通的藥解藥,已經熬幹了。
薑妤並不知道裴宵中的迷香到底有多烈,就讓千仞去開了最名貴的藥材。
給他熬藥了。
真的去藥鋪抓藥了……
裴宵在原地愣了許久,心裏頭百味雜陳。
“大人?大人?”千仞喚了裴宵很多次,裴宵仍神遊天外。
千仞隻得令人把翠兒那丫鬟押進了廚房,“請大人明示,怎麽置?”
翠兒自己吐出了口中的抹布,在房間裏鬼哭狼嚎,“大人饒命!鑰匙是奴婢撿的,夫人沒讓奴婢伺候大人!”
“大人,求您放過奴婢!放過奴婢!”
翠兒剛剛在寢房裏被裴宵勒暈了過去。
現下才知裴大人是個狠角,哪敢再撒謊。
裴宵鷹隼般的目刺向,鷙勾了勾,“把賣去最低賤的窯子裏。”
不知廉恥的丫鬟不是喜歡勾三搭四嗎,他給個機會!
裴宵想了想,又代道:“先打五十板,再發賣!讓府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觀看行刑!”
“喏!”
千仞知道裴宵的意思是讓所有人警醒,別想著往主子床榻上爬。
此事,自然得置的越轟越好。
千仞押著翠兒去辦了。
走到門口,裴宵又住了他,言又止,“千仞,你夫人給你熬過藥嗎?”
“那哪能啊?我夫人忙著打葉子戲,哪有心思管我?”千仞憨笑著撓了撓頭。
“我夫人就給我熬藥。”裴宵冷不丁道。
千仞:……
你高貴,你了不起咯?
這話千仞隻敢在心裏想,他揣測主子約是想被奉承幾句,添油加醋道:“那說明夫人大人至深啊!裴大人不知道吧,夫人今天讓我去給您買解藥的時候,急得都快哭了,夫人生怕您到一點兒傷害啊!”
裴宵莫名有些局促,清了清嗓子,“妻以夫為綱,理所應當。”
千仞不豎起大拇指,“要不說還是大人家教有方!我那夫人恨不得晚上抱著葉子牌睡覺,臭婆娘!”
千仞唏噓一聲,轉頭走了。
裴宵的心突然明朗了很多,但話還沒問完,“急著去哪?”
“給我家臭婆娘賺賭資啊!”千仞口而出,又覺得不妥,“屬下的意思是,去為大人效命!”
裴宵“嗯”了一聲,又問,“你有沒有過人?養過外室?睡過別的人?”
裴宵一串質問,把千仞嚇得都了,跪在地上,著耳垂,“屬下不敢!屬下哪有那個狗膽啊!我來,媳婦不得切了我!”
千仞跪得駕輕就。
裴宵嫌棄地皺了皺眉,“我是說假如你睡了別的人,你夫人會怎麽樣?”
“那當然是拎刀砍死我啊!”千仞毫不猶豫道。
裴宵“哦”了一聲,顯得有些失落。
薑妤剛剛為什麽沒有拎刀砍死他呢?
對他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呢?
裴宵陷了迷惘,千仞又道,“不過每個子脾氣不一樣,像夫人這樣溫婉的大家閨秀,那肯定不會拎刀的,最有可能就是氣呼呼一走了之。”
裴宵掀眸,“你說一走了之是因為生氣了?”
千仞這才反應過來,裴宵一連串的問題到底意何為,忙點頭應和,“大人上次帶回來一隻香囊,夫人不也是默默生悶氣嗎?夫人的子,大人不清楚嗎?”
這事倒的確發生過。
裴宵心頭的烏雲好像照進來一束,“這麽說來一走了之,也是因為吃醋了?”
其實還是在乎他的嗎?
千仞了並不存在的空氣胡子,端作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夫人越生氣,證明夫人越是吃醋,越是在乎大人啊!
姑娘家嘛,都喜歡正話反說,大人得仔細琢磨琢磨琢,不能聽表麵!”
吃醋?
正話反說?
裴宵豁然開朗,提步往書房去。
他得問清楚,薑妤到底是什麽意思。
千仞目送裴宵的背影,眼可見的輕快了。
“大人!”千仞住裴宵,“大人想好怎麽哄夫人了麽?”
裴宵腳步一頓。
剛剛鬧那樣,此時他再進去,也不知薑妤是個什麽態度。
的確難辦。
裴宵向千仞。
他對男之事並不稔,往常遇到這種況多半會聽聽千仞或者慧覺那個禿驢的。
隻是這次鬧得有些大,千仞在外院都約聽到靜了,還真棘手。
千仞後腦門子撓禿,最終深歎了口氣,“屬下教大人兩招必殺技:其一,真誠,說實話,姑娘家都喜歡老實人。
其二嘛,也是最重要的、最厲害的招……”
千仞神神對裴宵挑了挑眉,“跪!”
沒有什麽是一頓跪解決不了的事。
如果跪板不行,那就跪刺蝟。
“多跪跪就習慣了,男人嘛,還要什麽臉?”千仞衝他打氣。
裴宵擰著眉,甩了個眼刀子。
開什麽玩笑?
他裴宵這輩子還沒跪過人!
也不可能臉都不要去求人!
裴宵拂袖,去了書房。
*
午間,翠兒被置的消息就傳到了薑妤耳朵裏。
彼時,薑妤趴在床榻上,懶懶地不想起,也不吃飯。
青黛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麽,隻當是翠兒得罪了。
“小姐別不高興了,裴大人已經發了話,後院不許別的丫鬟再進,也把話撂明了,大人不納妾!誰要再敢朝這方麵琢磨,都得發配出去!”
青黛一邊寬薑妤,一邊給上著藥,
後背和上都有不青淤痕跡。
青黛一直伺候著薑妤,自然知道這是恩過痕跡。
想來,夫妻倆總歸還是和睦的。
青黛又勸道:“好歹大人對小姐一心一意,這一點就十分難得了!”
薑妤可要不起裴宵的一心一意,將頭埋進了枕頭裏,“他想娶幾個都與我無關,往後莫在我麵前提他就是了。”
一襲白閃現在門口,裴宵蹙眉,頓住了腳步。
薑妤,竟然還再琢磨給他納妾的事?
還真是死不改……
青黛則以為是夫妻拌渾說的,搖頭笑了笑,“小姐這話說的重了,您和姑爺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豈能為了一個狐貍壞了和氣?若真是如此離了心,豈不那賤蹄子得逞了?”
“最好是能得逞,我求之不得。”薑妤冷哼道。
“得逞了,小姐真要與那浪貨共事一夫,讓別人來分寵?”青黛歎了口氣,“這京城大兒,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正妻聽著風,又有多恩寵呢?姑爺願意守著小姐,小姐何必把姑爺往外推呢?”
青黛這麽說,薑妤閉著眼,漫不經心順著的話道:“聽說芳華園的姑娘不錯,找機會去問問有沒有願意給裴宵當小妾的?”
薑妤背上塗藥的作重了很多。
薑妤倒吸了口涼氣,“輕點兒,你怎麽跟裴宵那隻瘋狗一樣,力氣越發大了?”
“夫、夫人你說兩句吧。”青黛支支吾吾,聲音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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