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大漢也很快沒了氣息。

打鬥聲中，冒出子嗚嗚咽咽的哭聲。

裴宵清醒了些，抹了把臉上的水。

“妤兒……你沒事吧？”裴宵小心翼翼地上前。

蜷在暗的姑娘瑟瑟抬起頭，正撞見他滿是臉，嚇得瞳孔放大，連連道：“謝、謝恩人，謝恩人。”

斑駁的月照在子梨花帶雨的臉上，裴宵才看清被大漢欺辱的並非薑妤，隻是形差不多罷了。

“妤兒呢？”

“啊？”姑娘一臉茫然搖了搖頭，“雲嫣不知公子說的是誰？”

“不是？”裴宵自言自語，鬆了口氣。

他怎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連人都沒看清，就妄下結論了。

他一貫冷靜，怎麽一到的事就？

該沉穩些！

裴宵深吸了口氣，往木屋去的步伐卻越來越快，差點倒在泥濘裏。

山中雷雨加，山風呼嘯，像野咆哮。

薑妤本就怕打雷閃電，如今又置荒野，嚇得蜷在床榻一角，抱雙膝，想將自己藏匿起來。

可電閃雷鳴不斷，這屋子便是再華麗，也是冰冷的牢獄，薑妤無躲藏。

門外響起沉重急促的腳步聲。

“嘖嘖嘖，這娘們兒可真帶勁，前凸後翹的！”

“也不知道玩起來爽不爽利。”

……

薑妤背後傳來口水吞咽的聲音。

薑妤一個激靈轉，牆角的那個小裏正有一隻刀疤眼往裏看，衝猥瑣地吹了吹口哨。

“小娘子，過來跟爺玩玩！”

“啊！”薑妤麵煞白，脊背著牆麵。

裴宵離開的時候就說山中有賊匪，這才剛過了兩個時辰，賊匪就真的來了？

薑妤餘往鎖的窗外瞟了眼。

不止一個人，是好多賊匪虎視眈眈盯著。

薑妤連一個裴宵都抵不過，怎麽抵抗這些掌比頭還大的壯漢？

薑妤巍巍到了榻邊的瓷枕，指骨扣，手被劃破了口子。

“喲，小姑娘還烈的？”大漢抹了把口水，“我可不忌諱死人，反而玩起來都一樣。”

木屋外響起調笑聲，包圍了薑妤。

像的羔羊，被群狼環伺。

“老三悠著點，可別真把姑娘嚇死了，我瞧這娘們，老大最好這口。”

“那老子就幫老大先嚐嚐味道如何？”

……

賊匪們開始砸鎖，敲擊聲一下又一下在房間裏回著。

什麽老大？

薑妤墜冰窖，渾冷得發，扶著牆想要找出口。

但怎麽可能呢？

裴宵斷了的翅膀，哪都逃不了。

走到門口，門裏的大漢，衝猥瑣地舐角。

薑妤一個趔趄，門外的人都樂開了花。

“我、我……我就是你們老大的人！你們敢來，老大宰了你們！”

薑妤深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

現下怕不是辦法，得先唬住這群流氓才行。

“嘿！”外麵的賊匪故意出聲嚇，猛地踹開了門。

薑妤小臉煞白，靠在牆上。

賊匪更加肆無忌憚圍住了，“我怎麽不知道我們老大在外麵養了個小娘？”

“小妹妹，胡說八道被我們老大知道了，可就不是伺候伺候人這麽簡單了，他會把你的頭都擰下來的！”

薑妤腦海裏恍然浮現出孟清瑤的頭掉落在地的畫麵，心跳驟停了一拍。

“不信你們去問問你們老大啊！”薑妤抑著恐懼，指著其中一個人的鼻子，“你不怕首異，就你們老大的人試試！”

薑妤學著裴宵狠辣的樣子，用盡了自己一生的強勢。

手腕上還纏著裴宵的白玉菩提子，一直沒來得及取下來。

佛珠在賊匪眼前搖曳，賊匪們頓時笑意全無，也不敢再靠近薑妤了。

裴宵，那可是天風寨的噩夢！

“老大！老大！”賊匪們嚇得舌頭打結，互相使了個眼，作鳥散。

“找老大，快去找老大！”

賊匪們一邊喊著，一邊消失在了木屋外。

門打開了！

來不及多想，薑妤得趕逃跑。

可沒跑出去沒幾步，便見那群賊匪點頭哈腰，簇擁著裴宵往木屋來。

薑妤心口一跳，了白玉菩提。

這些賊匪怎麽會認識裴宵的東西？又怎麽和裴宵打一片了？

薑妤默默後退，後怕不已……

彼時，裴宵急著來木屋找薑妤，自然和賊匪麵對麵撞上了。

這些賊匪見了他，立刻氣勢萎靡，把人好生迎進了小院。

裴宵現在沒心思搭理這些蒼蠅，匆匆進去尋人。

房間裏卻空無一人，床榻上也糟糟的。

“妤兒呢？”裴宵沉眸。

賊匪們嚇得，“這、這，剛還在啊，怕是、是……”

“大人，我們現在就去找！”

這幾個賊匪是領頭人，自然認識裴宵，但下麵的小弟就不敢保證了。

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了裴宵的人，天風寨還有活頭？

賊匪們抹著冷汗，匆匆尋人去了。

現在青雲寺附近已經了，薑妤若真的跑，那就是羊虎口。

裴宵眼前浮現出樹林裏那姑娘絕的眼神，心口悸，疾步往外追。

走出院外時，忽而頓住腳步，回眸看了眼。

牆的稻草堆裏有細微的靜，其下躲著一雙恐懼的眼。

裴宵瞇眼靠近，放輕了腳步。

“妤兒？”

撥開稻草。

薑妤正蜷在雜草中，瓷白的臉上抹滿了泥，頭上頂著一顆枯草，幾乎辨不清容貌了。

那雙泠泠水眸自下而上著他，長睫輕，像了傷的貓兒，渾是刺。

裴宵鬆了口氣，擁住了，低磁的聲音落在耳邊，“妤兒別怕，夫君來了。”

薑妤被他一抱，上反而更沒了溫度。

故意畫花自己的臉，躲進草垛裏，期盼躲過他的視線。

可那麽容易？

是異想天開了。

薑妤滿腦子都是賊匪們迎裴宵門的諂模樣。

裴宵說今晚有賊匪，賊匪就真的來了。

賊匪們前腳說去老大，後腳就把裴宵迎進來了，他們在玩什麽把戲？

薑妤愣在原地，毫無反應。

裴宵隻當被嚇到了，打橫將抱回了屋子裏，一腳帶上了門。

那束再度消失了，薑妤心底也沉下來，恍恍惚惚。

裴宵給洗了臉，生了火盆。

許久，臉上才浮現一抹酡紅。

裴宵蹲在前，握住冰冷的手，“我跟你說了山上有賊匪，現在知道怕了吧？”

薑妤回過神來，意味不明打量著裴宵，訥訥道：“怕了！”

吃點虧，能知道怕也好！

裴宵坐到邊，攬過的肩膀，“你要是乖乖跟為夫住在一起，誰又能欺負得了你呢？以後都要聽為夫的話，知道了嗎？”

他語氣強勢，薑妤眼中的惶恐之更甚，“你認識賊匪？”

“我……”裴宵張了張，說起天風寨的事，就要提起他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如蓉娘所說，真的能接嗎？

“我不認識。”裴宵搖了搖頭，故作輕鬆轉開話題：“妤兒還沒說，打算如何還為夫英雄救的恩？”

燭下，不施黛，琉璃般的眼一瞬不瞬盯著他，多了幾分破碎的。

慶幸來得及時！

裴宵心頭一，抬起的下，俯覆上了翕的紅。

啪！

薑妤一掌打在了裴宵臉上。

清脆的聲響，在仄的小屋裏格外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