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哪裏欺負他了？”到底誰欺負誰啊？

薑妤擺了擺手。

這才初次與歲歲見麵，就落得個惡毒名聲。

也不知道這小崽子是哪裏得出的結論？

“可是我剛看到姑姑咬姑父了呀，姑父也腫了！”歲歲指著裴宵，驚訝稚的聲音口而出。

薑妤的臉瞬間通紅，手指抵示意歲歲噤聲。

裴宵本想把這礙事的小東西丟出去，可聽這話，青筋凸起的手了袖裏，“你小姑姑了，姑父在喂。”

“裴宵，你閉!”薑妤朝裴宵甩了個眼刀子。

“我說錯了？”裴宵負手而立，挑釁地揚了揚眉，薑妤一口憋在嚨。

這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恥心，這種事需要跟小孩子解釋嗎？

歲歲卻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頓悟了，“哦！我知道了！爹爹也這樣咬過娘親！還說娘親的跟豆腐一樣……唔！”

歲歲話到一半，薑妤忙捂住了歲歲的。

大哥大嫂都是武將出，做派正統，哪裏經得起歲歲這麽倒騰？

“小孩子不要說話、多管閑事。”

這話裴宵倒是深以為意，睥睨著糯米團子，“小孩子聽看會長眼的。”

薑妤慌得連連點頭。

“再者，你小姑姑更，像蛋羹一樣。”

薑妤還是點頭，又忽而意識到不對，推了裴宵一把，“你能不能別跟孩子說這些？這種事有必要比較嗎……”

薑妤越說聲音越小，為這一大一小到恥。

歲歲很認真地咽了咽口水，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著薑妤水潤的，“那我也可以嚐嚐嗎？歲歲也喜歡吃蛋羹。”

薑妤：“……”

“那可不行，小姑姑隻能給姑父一個人吃。”裴宵扣住了薑妤的後腦勺，當著歲歲的麵，俯吻住了薑妤的，“好了，幫你嚐過了，很香很甜，但你沒份兒。”

歲歲在一臂之隔的距離，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眼淚打轉，忽而嚎啕大哭起來，“嗚！姑父是壞蛋，姑父是壞蛋！”

歲歲越哭聲音越大，薑妤生怕再引來圍觀的人，掐了一把裴宵的腰，“你自己造得孽，你自己哄！”

“讓哭，哭個夠！”裴宵沒追究這小東西壞自己的事已經不錯了，誰有心思哄個小屁孩？

裴宵冷哼了一聲，轉要走。

歲歲更難了，抱住薑妤的脖頸，哭得小臉通紅。

薑妤也不曾帶過孩子，一時手忙腳，背輕哄，“不哭不哭，小姑姑陪你去秋千好不好？”

歲歲的淚嗝止不住，斷斷續續道：“那我們去找言卿哥哥，言卿哥哥才是歲歲的好朋友，姑父才不是！”

“好好好！”薑妤本沒聽清歲歲說什麽，反正連聲應和，把人哄好再說。

然則走在前麵的人卻不知何時回過頭來，拎小兒地拎住了歲歲的後領。

歲歲的小短手小短，在空中不停撲騰，卻像一隻花燈，打著圈卻怎麽也逃不過裴宵的控製，“姑父姑父，放我下來啊！”

“等歲歲長大了，歲歲也要把姑父和小姑姑的寶寶做花燈！”

小孩子怎的這般聒噪？

“讓你失了，我沒寶寶。”裴宵出歲歲襟前的絹帕，打算把那張小堵上。

歲歲本不知疲倦，努著小，“現在沒有，說不定明天就有了呀？姑姑和姑父以後總歸是要有寶寶！肯定會有的！”

字字篤定，比裴宵這個當事人還要肯定。

裴宵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竟不知為何手了，將歲歲放了下來，“別廢話！”

歲歲鼓著腮幫子，自然而然牽起了裴宵垂落的手，“難道姑父不想要自己的寶寶嗎？”

裴宵指尖微蜷，看了眼那隻白白又乎乎的手，甩都甩不開，像個跟屁蟲似的。

裴宵無奈，帶著往遊廊深走。

薑妤終於跟上了兩人的腳步，怕裴宵對歲歲不利，也上前拉住了歲歲的另一隻手。

兩人一左一右拉著小糯米團子，影子被拉長，投在悠長寧靜的回廊中。

裴宵怔怔了眼薑妤清秀微紅的側臉，心裏升騰出一種異樣的滋味。

歲歲鼓著小臉，吹了吹額頭上的碎發，“要是爹爹娘親也像姑姑姑父這般恩就好了。”

“我……”薑妤不知如何應答，悶哼了一聲，“誰跟他好了？”

裴宵這樣突然出現在薑家，沒把薑妤嚇死算好的。

歲歲擋在裴宵前，著脯，“小姑姑不喜歡姑父，為什麽要咬姑父啊？”

裴宵讚賞地看了眼腳邊的歲歲，突然發現這糯米團子也不是一無是。

裴宵忍不住了的小腦袋，了又，差不多把那高高豎起礙事的羊角辮快薅禿了。

歲歲衝裴宵吐了吐舌頭，“怎麽姑父跟言卿哥哥一樣，都薅人頭發？”

“巧了，我和他一樣的好可不止這些。”裴宵心不錯，饒有興味看了眼薑妤，可又突然察覺歲歲的話有蹊蹺。

“孟言卿七老八十了，是你哪門子的哥哥？你該他一聲伯伯還不差不多。”

算起來，孟言卿也二十有五了，他配嗎？

薑妤分明聞到了火藥味，怎麽這種事也爭？

薑妤無語凝噎，先走一步了。

歲歲跟裴宵很聊得來，“言卿哥哥沒有親啊，爹爹說了沒親的一律哥哥。”

“這是謬論！他沒親，那是因為……”裴宵看了眼遠去的薑妤，清了清嗓子，“是因為你小姑姑非要嫁我，孟言卿爭不過。”

“啊？”

“啊什麽啊？不信你去問孟言卿。”

“哦！”歲歲琉璃般的眼睛滿是求知的，捂住，生生把這個天大的咽了下去。

此時，一行人從對麵的寶瓶門走了進來。

孟言卿正和薑國公聊得熱火朝天，甚至沒注意到拐角的裴宵。

“言卿哥……”歲歲高興地招了招手，忽而到一束寒。

裴宵朝使了個眼，“話想好了再說！”

裴宵意在提醒孟言卿伯伯，可小歲歲一時沒明白裴宵的意思，苦思冥想，小臉皺了包子皮。

就在孟言卿等人要進門檻時，歲歲福至心靈，“言卿哥哥！你是不是因為搶不過姑父，所以到現在都未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