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卿搖了搖頭，“不知全貌！本王這次來，正是來征求國公爺的意見，要不要告訴妤兒全部真相？”

“這……”薑國公不確定他那弱不風的兒能不能接，之後又該如何自。

此時，門外有人揚聲道：“自然要跟妤兒說清楚！讓小妹趕和離！必須和離！”

薑曄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刀放桌子上一放。

冷兵的音響徹整個書房。

薑曄冷哼一聲，“這麽個份不明的主兒，我小妹跟著他能有什麽好？”

薑國公不以為然，“咱們薑家不是古板人家，不看中門第，若他真心對妤兒好，妤兒願意跟他，把事說清楚，倒也不是不能行！”

“爹，你糊塗！”薑曄搖了搖頭，“裴宵犯的事夠誅九族了，來日他下了馬，咱們薑家跟著連坐嗎？你不怕死，歲歲怎麽辦？妤兒怎麽辦？”

提到歲歲，薑國公更是一肚子氣，“歲歲落得如今這可憐件兒，不是你害的？我還沒問你回姑蘇做什麽，是不是又要去見那……”

“爹！你別說話！沒有的事！”薑曄打斷了薑國公。

書房裏，詭異地沉默了半晌。

薑曄打破了平靜，“我回來自然是因為聽了裴宵的事，如今南齊暗湧，要不了多久就會把裴宵吞了，咱們斷沒有讓妤兒跟著跳火坑的道理！”

裴宵的事都傳到邊關去了，可見風暴將起。

裴宵有那麽多仇家，隻怕一人一刀，都能把他刮了。

薑國公歎了口氣，“無論如何，先去問過妤兒的意見，你就這麽一個妹子，隻要開心，薑家都鼎力支持。”

這話薑曄也讚同，起便要離開，“那行，我這去問妹子，看看要不要和離！”

“大公子！”孟言卿住了薑曄，“這件事還需避著裴宵問，切莫給妤兒招來禍患。”

“知道知道！”薑曄不以為意擺了擺手，匆匆而去了……

*

另一邊，薑妤伺候完歲歲，自己也累得倒頭就睡了。

迷迷糊糊間，薑妤覺自己被人束縛住了，猛地睜開眼，裴宵正伏在上。

屋子裏沒點燈，隻有一道銀白的月過窗欞照進來，在幽暗的空間裏搖曳，最後定格在裴宵冷峻的臉上。

“你做什麽？”薑妤嚇得雙手環臂，發現自己的服都穿好了。

裴宵蹙了蹙眉，“說過今日起早坐船離開，妤兒忘了？”

裴宵已經訂好了船，清早就要離岸。

他見薑妤睡得香，打算直接把扛上船的。

薑妤太跳了跳。

這真真是強盜做派！

“我何時答應跟你走了？”

“如果妤兒不想薑家有個什麽，就別鬧了。”裴宵鷹隼般的雙目視著薑妤，本沒有給任何選擇。

薑妤窒息又無奈，跑累了，再跑隻會害了家人。

“裴宵，我們好好談談吧！”薑妤想要起，可裴宵高大的軀籠罩著，不給他一息的機會。

“為了我們的事，京城被鬧得天翻地覆了，你難不想把自己的仕途都毀了？你先回去，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不好嗎？”

薑妤盡量站在裴宵的角度講，裴宵不以為意勾了勾，“原來夫人還知道關心我嗎？”

薑妤點頭，“畢竟夫妻一場，我也不希你……”

“好了！”裴宵不想聽後半段話，“你既然知道京城事多，就更該和我回去，若是我出事了，妤兒為我的夫人會好過嗎？”

“薑妤，你該知道，就算我死也不可能寫放妻書的！”他深不見底的雙瞳中醞釀著不可一世的威。

他這意思，就算他將來下了地獄，也會拉著薑妤一起。

他要薑妤生生世世、生生死死都離不開他！

薑妤真的很絕，知道跟他談和離那是對牛彈琴，改口道：“家裏有事，我想在姑蘇休息幾天再回去不可以嗎？”

“你已經嫁給我了，為什麽要呆在別人的地方？”

裴宵不懂，薑妤也不懂他，深吸了口氣，“裴宵，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兒自由？我不想被關著，不想戴鐵鎖，不想守在四方小院！你如果不怕死我，你就繼續！”

薑妤自從被他關在後院後，夜夜心緒不寧，噩夢不斷。

裴宵要還是這樣盯下去，怕自己等不到和離那天，先斷氣了。

這些事大夫也跟裴宵講過，裴宵並不想要一個死人。

但裴宵關著，都能跑。真放開，還得了？

裴宵不允許任何事不在他掌控中！

沉默了許久，悠悠抬眸，“那妤兒給我生個孩子吧，生個孩子我就不看著你了。”

隻要有了孩子，薑妤就跟他有個割舍不開的聯係，也許隻有這樣他才能放心些。

薑妤不可思議瞪大眼睛。

孩子當是父母的結晶，不是他用來鉗製的籌碼。

薑妤撇過頭，含糊道：“你先讓我在姑蘇休養好，回京再說。”

再說！

又是再說！

裴宵不想聽敷衍，“不行！必須等懷了孩子，把胎坐穩，我就讓你留在姑蘇。”

“裴宵！”

“妤兒，我已經一退再退了，為什麽還不行？”裴宵眼尾爬上一抹微紅，呼吸漸漸了節拍。

薑妤預危機來臨，看了眼左手邊打著鼻涕泡泡的歲歲，“裴宵，歲歲在這兒，你別來！”

“張開……”裴宵低磁的聲音噴灑在薑妤耳垂上，可骨。

……

接著，微涼的指尖徐徐而下，像遊蛇……

“什、什麽？”

“月老廟求的求子藥。”

裴宵還是去求藥了，他這個人說到做到，絕不是薑妤能輕易敷衍的。

他的薄吻上薑妤的頸側，在耳邊低聲道：“據說此藥能讓妤兒更愉悅，更易得償夙願。”

“別！”薑妤摁住裴宵的手，一瞬不瞬盯著旁邊著眼睛、將醒不醒的歲歲。

“妤兒不是喜歡孩子麽？我們自己生一個不好嗎？”裴宵著的軀。

薑妤渾戰栗，默默祈禱這孩子別醒……

“姑姑、姑父你們還不睡嗎？”歲歲貓兒一樣俯趴在枕頭上，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