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薑曄吃痛倒吸涼氣，伴隨著皮灼燒的聲音。

真是悅耳！

裴宵眼尾浮現一抹微紅。

“姑父，歲歲的畫重新畫好了，你看看好不好看？”

此時，門外響起稚的聲。

窗戶上矮小的影漸行漸近，眼見就要推門而。

“出去！”裴宵冷嗤了一聲。

歲歲站在門外，委屈地低下了頭，“姑父，歲歲惹你不高興了麽？”

聲音帶著討好和試探。

裴宵的眼中卻冷若冰霜。

歲歲本就是薑曄用來支開裴宵的工。

裴宵剛剛順著歲歲的意，無非是為了讓薑曄放鬆警惕上鉤。

裴宵怎麽會和一個小孩子畫什麽畫呢？

裴宵扭了扭脖子，折磨薑曄的作沒有遲疑，反而更狠。

薑曄的臉上已經鮮淋漓，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水和汗水融，疼痛難忍。

他卻不敢大聲，一字字出牙，“裴宵，孩子無辜，莫嚇到孩子！”

圓滾滾的影投在窗戶上，紮著羊角辮，乖巧地站在外麵等著。

“不是你先利用自己的骨的麽？”裴宵覺得好笑。

薑曄利用薑妤和歲歲的時候，都沒考慮過他們的安危，現在做什麽口頭上的仁義君子？

惡心！

該死！

裴宵眸一厲，殺意凜然。

此時，一張紙從門裏一點點遞了進來。

“姑父，我要回去陪爹爹了，這幅畫你記得收好喲！”

“我說，快走！”裴宵現在渾的刺，哪有心思看什麽畫？

低啞的聲音像野嘶吼，在暮中越發清晰滲人。

歲歲垂著腦袋，這才悄悄離開了。

“千仞，帶他走！”裴宵早就為獵準備好了囚籠。

兩個人趁著夜，把薑曄帶到了城北。

薑曄這條魚，對裴宵來說異常重要，不容毫閃失！

前幾個月，裴宵為了追薑妤，了北營、了水師，更因為殺天風寨的事轟了整個京城。

這些事，已經不可逆轉。

隻要有心之人稍加挑撥，他必然碎骨。

所以，他索將計就計，把京城的水攪渾。

京城的牛鬼蛇神就都會跑出來。

有人想侵吞裴宵的權勢，有人會趁野心謀奪為了皇位。

裴宵剛好趁著此次風波，將京城的暗鬼都連拔起！

如此，就算皇上追究起他之前的肆意妄為，他也可說是自己故意設的計，為了幫皇帝拔除暗地裏的佞。

所以，裴宵此次釣到的魚越大，在皇帝那邊就越能將功補過，順利度過此次危機。

薑曄這個小魚小蝦，就是裴宵的突破口。

千仞把薑曄關到了提前準備好的暗牢裏，綁在十字架上。

幽暗的牢房裏，隻有一方掌大的天窗投出一道銀白的月，剛好照在薑曄臉上。

薑曄進牢房後，吃了一通酷刑，此時麵上模糊，眼睛被濃稠的遮擋住了。

裴宵就坐在一步之遙的太師椅上，手裏把玩著染的匕首，“到底誰指使你來東西的？”

“我、我就是來找小妹的，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薑曄被燙過的嗓子沙啞得說不出話來。

倒還！

裴宵冷笑一聲，勾了勾手。

千仞旋即端上來一盤兔兒糖，“薑大人，小小姐怎麽會有這些糖呢？”

薑曄呼吸一滯，頓了片刻。

千仞又道：“回大人，屬下已經查過了最近在膳房拿過這種糖的隻有長公主、大王爺和七王爺家的小郡王……”

“所以，糖是誰給歲歲的呢？”裴宵勾了勾。

薑曄眸一晃，“就是朋友送的，我哪裏知道？”

裴宵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小郡王和大王爺和薑家都沒有關係，隻怕給糖的就是長公主了。

這位長公主是皇上的長，野心，殘害手足，一直想要上位。

裴宵此次落難，肯定迫不及待想瓜分裴宵手中的權利了。

看來，薑曄和長公主關係匪淺，肯為那人賣命？

老皇帝早就想除掉那人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如今很好，長公主的狗撞上門來了。

裴宵的匕首抬起薑曄的下，“你好好說清楚，長公主接下來想做什麽，我可饒你一條命。”

薑曄仍然閉口不言。

裴宵失去耐心了，蹙眉道：“要是再不說，別我對歲歲手！”

“裴宵！歲歲那般喜歡你，你忍心？”薑曄目眥裂，水一滴滴落下。

裴宵好笑道：“我有什麽不忍心的？”

這世上哪有比自己的命權益更重要的呢？

不得不承認，歲歲很乖巧，可裴宵又不是什麽好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來曆不明孩子就收手呢？

他等著薑曄開口立大功呢！

裴宵猛地起，睥睨著奄奄一息的人，“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日若在不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你會見到歲歲的。”

“裴宵！”

“嗯？”裴宵抬了抬眉，一派隔岸觀火的態度。

裴宵眼中，永遠自己為先，薑曄想用人打他，那是癡人說夢。

薑曄眼中一片空，向一方天窗。

裴宵走出暗牢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

裴宵抬眼看了下天邊的雲霞。

時間還早，他所的城北有一間糕點鋪子，薑妤在京都常念著那裏的杏仁酪，剛好趁著早上買一盅最新鮮的。

千仞也跟了上來，裴宵抬手阻止，“盯著薑曄，一定留他一口氣，不要放鬆警惕！”

薑曄背後的勢力頗大，可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裴宵買了杏仁酪後，才回到薑府後院。

奇怪的是，薑妤的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

裴宵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隻看到地上掉落的畫像。

這是昨日歲歲畫的，用笨拙的筆法畫下了裴宵、薑妤還有自己，三個人的眼睛都像月牙一樣彎彎的。

紙張被腳來來回回的踩，上麵全是泥，畫像模糊不清了。

裴宵拾起來，用長指抹平上麵的褶皺。

後突然響起稚的聲音，“姑父，你見到我爹爹了嗎？”

裴宵轉過頭，歲歲正著通紅的眼睛，上攜著一氣，很顯然在外麵凍了很久了。

“我爹爹昨晚失蹤了，全家人都找不到他！”歲歲牽著裴宵的手，輕輕搖曳，“姑父，你可以陪我去外麵找找爹爹嗎？爹爹是不是迷路了？”

裴宵開了尚未清洗幹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