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睛！”

莫如之三人聞聲，都是看向紫人被斬落的頭顱。

那頭顱上的眼睛還睜著，顯然是莫如之的劍罡速度太快、太利，以至于他頭顱被斬，眼睛還沒反應過來。

幾人看著那雙眼睛，都是面疑。

只見那眼睛中閃爍的紅芒急速退去，隨后呈現與普通人一般無二的墨黑。

“這是死了之后，邪功消散，恢復正常了？”聶颶嘀咕一句，言語間不免悲戚，練了這邪功，難道只有死，才能恢復如常嗎？

“不是！”楊辰面凝重。

“練了這邪功，即便死，上的異變也不會恢復……”

“尤其是這對眸子！”

這世上習練邪功的人屈指可數。

但恰巧，楊辰都見過。

而且，樂山、瑞王、君齊聰還都是他的敵人。

君齊聰、樂山死的時候，楊辰并沒有觀察過。

但是瑞王死的時候，他是記得極清楚的。

瑞王尸被掏空臟，懸掛京都城頭數月之久，都了干尸。

但他的眼睛依舊是紅的，那一對眸子已經化了兩顆紅的珠子。

中凌霄俯下來，抬手把住紫人的手腕，眉頭鎖。

“息不對！”

“剛才到的息明明是九境九轉巔峰境，可是現在這人殘留的力只有七境左右。”

“就算人死之后，力會快速流逝，九境九轉的力，也得盞茶時間，才能跌落到七境。”

“這麼快跌落七境，這人生前功力應該只有八境。”

話音落下。

戲臺上，氣氛凝重。

此時，已經不言而喻。

這紫袍人是假的！

“公子，要不要即刻命上家暗哨展開追蹤？”一旁的傳音問道。

“不必了。”楊辰擺手。

先前那麼搜索都找不到一點蹤跡，現在意圖暴了，更沒有可能了。

“這個人的邪功，不太對勁。”

楊辰低語。

“他竟然能用邪功偽裝出假，而且……”

“朕懷疑他還能影響甚至控制人的心智。”

瞥了眼地上的尸，楊辰只覺得如鯁在。

“走，回府衙。”

“即便沒有如愿除去這潛在的患，計劃也不能再拖了，遲則生變。”

“是。”眾人應道，跟著楊辰離開。

此時的來樓已經被大批的豪族私軍圍住，原涿郡府的差，開始像模像樣的查案。

耳邊的嘈雜逐漸遠去。

楊辰眾人回了府衙，召來錢弘方，商討啟計劃之事。

……

就在之前，來樓。

莫如之三人出手，駭人力發之時。

來樓外，一個老漢還有一年輕子快速退去。

涿郡，某蔽地窖。

“該死的！莫如之、中凌霄、聶颶他們三個竟然埋伏我！”尖銳的聲音裹挾著難以遮掩的憤怒。

“這一定是楊辰那個險小人的主意！”

此時的陳旭已經摘下了罩面，頭上的子發髻也披散開來，雙目之中，紅芒攢。

一旁的高承乾癱坐在地上，一陣后怕。

沒想到，楊辰真的制服了錢弘方。

這次幽州的豪強匯聚，本就是楊辰布的局。

多虧他勸住了陳旭，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

他看著陳旭纖細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的武功邪門是邪門，可也確實是神鬼莫測。

“旭，不必氣惱，這次楊辰撲空了，他沒得逞，咱們還有機會。”

“機會？”陳旭猛地扭頭，眼中布滿戾氣。

“有什麼機會？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莫如之他們都出現了，說明錢弘方已經投降了！幽州是楊辰設的局！”

“他就要掃平豪族了！”

“而我呢？我還躲在地窖里，跟一個老鼠一樣！”

“這輩子！我還有機會報仇嗎？”陳旭蒼白的臉上，有黑氣攢，猙獰可怖。

“不！”高承乾堅定道，“旭，我們有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高承乾癲狂一笑。

“旭，你就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