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7章關於考試時間

「下課！」

塞勒烏斯教授整理著桌子上的講義，目在教室里逡巡片刻，最後落在鄭清上：「……鄭清同學？你先別著急走……嗯，有些事跟你說一下。」

「好的，教授。」

鄭清遲疑著點了點頭，一邊假裝手忙腳的收拾課本與刻刀，一邊在心底瘋狂回憶自己為什麼會被教授點名。

班上其他同學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三三兩兩頭接耳著，向教室外走去。

這節課是『符兵的製作與維護』——相對於近古方學之類的大課，符兵製作與維護課上的同學與鄭清幾乎沒有集，所以類似課程他不需要刻意——對鄭清而言是一節周五的時間轉換課，但對其他人而言只不過是一節普通的全校選修課。

當然，因為課程難度較大，所以對學生要求也很高，塞勒烏斯教授一般只招收三年級及以上，在符籙學或鍊金上績優異的學生，教學方式也採取小班教學——就像這個班裏，整個班學生人數只有十一位。

這種課，極有學生會被教授留堂。

也難怪其他人到好奇。

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鄭清才磨蹭到講臺前——雖然他依舊沒有猜到自己為什麼會被留堂，但想來最多不過是上節課的作業不合格，應該沒什麼大礙的。

塞勒烏斯教授不得不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最重要的一個詞，然後強調道：「你不要奢我能在考場上幫到你，事實上，因為這個考試涉及高風險作業領域，所以聯盟會派遣由三叉劍為代表的審查與我們一起監考。」

塞勒烏斯教授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擺擺手：「相信你已經收到學校的通知了。明天上午的『特許符彈製作師』我是監考老師之一……」

「不不不，我想跟你談的是明天的考試。」

兩人的視線剛一接，鄭清就搶先開口認錯：「抱歉，教授，因為上周要給邊緣學院的學生們批改作業，還要完助教團的小手任務，所以用在課後作業上的時間有些張……」

鄭清依稀記得蘇施君提過這種可能，所以並為表現出驚訝，只是對教授明確表示不會放水到一丟丟失。

免去了他去丹哈格走一趟的風險。

「之一。」

「您是監考老師？」鄭清頓驚喜加。

「唔，稍等，請稍等一下。」

「——而我之所以找你，是關於考場與考試時間的安排。」經過一系列鋪墊，塞勒烏斯教授終於聊到正題：「考試委員會注意到你的考試時間與上課時間發生了衝突……明天上午你還有課要上，對吧？」

黑鬈髮的教授抬手做了個制止的作，眼神帶著一困：「什麼批改作業、小手任務……你的課後作業有什麼問題嗎？」

所幸這個念頭只是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我以為您找我……」年輕的助教同學臉上浮現一尷尬之。

鄭清下意識了塞在腰帶里的時間轉換沙，只想把時間跳轉回一分鐘之前。

塞勒烏斯教授抬起頭。

「兩節課。」

鄭清正為這件事到頭痛，連忙補充道：「一節律令九章，一節敕令學……我是不是可以申請延期考試？需要準備什麼材料嗎？」

昨天晚上收到考試通知后，他就注意到這個時間衝突了，原本打算上午課程結束后先去辦公室找老姚，沒想到卻被監考老師提前截胡。

「你明天上午有兩節課？」

「對，其中敕令學需要通過時間轉換來彌補時間不足。」男生飛快答道。

教授曲著手指，慢慢敲打著講桌，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如果沒有記錯，你這節課的時間也是時間轉換來的？」

「是的，教授。」

鄭清老老實實答應著。

塞勒烏斯教授微微頷首：「既然你有這樣的優勢，我建議你向校工委提出申請，明天上午增加一次時間轉換的機會，這樣可以在不影響你課業的況下完考試。」

「這樣不會很危險嗎？」鄭清現在對風險格外敏。

如果明天上午增加一次時間轉換，意味著同一個時間線上同時有三個鄭清在不同地點『活』，不需要多魔法理論支撐，樸素的邏輯思維就能告訴他這件事有多危險。

「只是聽上去有些危險。」

塞勒烏斯教授笑了笑：「這件事並不比在課堂上聯繫變形，或者在天文塔觀測星星更危險。在學校里，守護法陣會梳理一切錯誤的時間，而你的申請如果通過，相關線又非常固定，所以風險沒有想像中那麼大……總之，我建議你優先向校工委提申請，如果他們不允許，我們再考慮延期補考的可能。」

『再考慮』三個字很能說明問題。

鄭清懷疑塞勒烏斯教授已經占卜過結果了——或者以前有相似案例——否則他不會把時間安排的這麼張。

但另一方面，他又對增加時轉次數申請被通過的概率表示懷疑。

因為他現在『安保』級別比較高，就像現在，因為時轉的緣故，學校需要同時派遣兩支護衛小隊在兩個鄭清附近執行安保任務（相對於派遣一支小隊跟隨鄭清一起調整時間線，在鄭清時間線外安排護衛效率最高、費用最低）。

倘若他再把斗轉一圈，那麼學校又需要多增加一批人手，即便按最低三人護衛小隊的規模來計算，也需要同時派遣九名英巫師執行這項任務，而且還要注意規避這些巫師對異常時間線造干擾的可能。

雖然腦海閃過這麼多念頭，但面對塞勒烏斯教授鼓勵的眼神，男生最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好的，教授。」

「嗯。」

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向外走，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男生：「對了，你認識蔣千里嗎？」

蔣千里？

學校有兩個蔣千里，一個是鍊金方面的教授，另一個則是社會學方面的教授——尤其後一位蔣千里教授，還是蔣玉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不知他說的哪一個。

但不管哪一個，都是蔣玉的長輩。

男生遲疑了幾秒，含糊道：「唔，是我一個朋友的長輩，但我沒有見過——」

「只是朋友的長輩？」

塞勒烏斯教授顯然對這個答案到詫異：「原本他是『特許符彈製作師』的監考，但進行資格審查的時候，他被判定需要執行特殊關係迴避政策……總之，你不需要對明天的考試有過多擔心，正常發揮就好。」

鄭清乖巧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跟那位蔣教授有什麼特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