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吃過周寂做的飯，被勾起來了饞蟲，也不是隨便什麼零食就能下去的。

周寂好像哄貓似的來哄了哄就又回了廚房，姜玥這會兒也不管什麼矜持，像他后的小尾，跟他鉆進了廚房。

鍋里燉了湯，還有兩樣很清淡，但是也很喜歡的菜。

西芹牛、蘆筍蝦仁和糖醋小排。

姜玥看著已經在擺盤的菜，肚子一下子就好像更了。

了，眼神都看得出來很著急，像吃不到又圍著灶臺急得團團轉的某種小，滿眼都是。

姜玥忍不住催促：“好了嗎好了嗎？”

說著又輕輕推了推周寂的胳膊，有些不滿的眨了眨眼：“你就不能快點嗎？”

周寂有潔癖，洗干凈了手，又用消毒紙巾了好幾遍，等到他覺得已經徹底洗去了沾染了的油煙，他抬手了的頭發，“馬上。你去餐廳等，我收拾一下。”

沒過多久，周寂就讓姜玥吃上了午飯。

喝了碗湯開了開胃，午餐吃的比平時要多一點，尤其喜歡吃鮮的蘆筍，不怎麼吃。

挑挑揀揀，一盤子的蘆筍都被給吃了。

吃飽喝足后，姜玥覺周寂的廚藝又進了不，以前做的飯菜已經很好吃了，現在竟然更勝一籌。

周寂以后就算是破產了也沒關系。

去無星級餐廳當個大廚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周寂會做飯，但是絕不會洗碗，用快的碗筷被放進了洗碗機里，即便如此，明天來的小時工也還是會再清洗一遍。

姜玥每次吃飽之后都會有點困倦，興許是太安逸了，人也就懶了下來，連骨頭也跟著一起變得懶洋洋的。

又躺回了沙發，周寂去樓上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換了居家的服，額前的碎發有些長了，落在眉眼間，倒是顯出幾分干凈舒緩的氣質來。

他坐在旁邊，姜玥躺著躺著就靠到了他的上，就如從前那般，時間安安靜靜的在流淌，電視機里的畫面反而沒有人在意。

姜玥在他過來的時候就沒有剛才那麼困了，躺在他的大上，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他的臉，哪怕是這種死亡角度，他看起來也是很好看的。

姜玥抬手，還沒到他的下，就被他捉住了細細的手腕，輕輕給放了回去。

“不給我？”

周寂用實際行

回應了，低頭湊近了的瓣，親吻很溫，沒有極其霸道的侵略。

的手，抬起來就放了下去。

像輕輕又無力而落下的蝶翅。

姜玥的很紅，眼尾瀲滟，仿佛從骨里出人的春，這樣意的好時，已經許久不曾有過。

姜玥之前對他充滿了怨恨，有些想知道的事都沒有問個清楚，現在總算有了時機。

窗外的照在白的臉龐，暖融融的，一一毫的寒氣都覺不到。

就這樣靜靜看著周寂，問他：“你那時候為什麼要自盡？”

還那麼年輕。

二十多歲，權傾朝野。

說了斷自己就了斷自己。

姜玥覺自己已經很喜歡周寂了，才會這麼快就用道理說服了自己，都做不到為他而死。

哪怕以后。

周寂死在前面，可能會為他難過一陣子，但是也不會為他殉。

自己的命，難道不是更重要一些嗎？

姜玥不明白，也不懂。

也不想把周扶危當年在墓前自盡這件事，和自己扯上關系，這樣仿佛在無形之中也沾染了人命。

周寂似乎是沒想到會忽然問起這個，落在側臉的手指僵了僵，片刻之余，語氣如常：“因為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姜玥聽著覺得半真半假。

怎麼會呢？

在周寂不知道是誰之前，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甚至可以說是風生水起。

周寂好像也看出來不相信，他的目暗了暗，回想起那麼多年前的事，至今記憶猶新。

那種日復一日的、仿佛永遠都看不到盡頭的、枯燥又無味的日子，的確是沒什麼意思。

他在殿中看見死去的那一刻，他其實也跟著死去了。

活下來的只有一麻木不仁的軀殼。

那個人世間，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原本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

為了找到，為了給更好的生活，為了喜歡的姜國，為天真浪漫的英雄主義。

偏偏什麼都能實現的時候。

死了。

老天爺都在故意戲弄他。

“而且我欠了你一命，那就是我該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