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生知道了。”
南梔沒有說自己的委屈,只是清清淡淡說了這樣一句話。
宴珩看向。
他們兩個人,一站一坐,將平日里總是宴珩俯視看向南梔的視角給顛倒了過來。
宴珩發現,這樣看,似乎更能看到南梔的每一點緒。
以前,總習慣低著頭,將所有的緒都藏在了掩蓋下的眼眸里。
“是,我都知道了。抱歉,沒有監視你的意思。是司機發現你不太舒服,擔心出事,所以報告給了我。”
南梔以往很從旁人的口中聽到帶有歉意的句子。
沒想到,從認識了宴珩之后,卻聽到了這麼多。
其實,哪里需要什麼抱歉呢。
他是高高在上的宴總,自己在旁人眼中,不過是一個靠著肚子上位的想要越階層的人。
而自己,當初也是為了能夠擺宴承磊,所以故意拖了他局。
“不需要抱歉的,宴先生。”
南梔沉默了許久,最后只緩緩搖了搖頭。
“我和宴承磊,的確是名義上的叔侄關系,但是你不用顧慮許多,我和他基本上沒有什麼親可言。我跟宴家的關系比較特殊,你也不用特別在乎他們的想法。另外,即便是我的家人或者朋友,如果他們做了讓你到不舒服甚至厭惡的事,你都可以同我講。”
宴珩此刻還穿著出席宴會的正裝,略有些無趣的西裝穿在他的上,總是莫名多了幾分特殊的清貴。
西裝,明明是很西化的裝扮,但他坐在那兒,卻宛若淡悠典雅的青瓷一般,讓人不由靜了下來。
沒有那種商場浸久了的油之氣,反而依舊帶了一些克制的疏離。
“你不用覺得這件事是讓我為難的。現在,你的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這意味著我們兩個人建立了前所未有的親關系。”
“如果他們的言行冒犯到了你,那在某種程度上也等于冒犯了我。這代表著,他們對我也不存在應有的尊重。所以,我會采取正確有效的措施,去讓他們來向你道歉,同時,也是向我道歉。”
“所以,南梔,不用顧慮那麼多。”
“有不舒服的,可以隨時說出來。”
這是有史以來,宴珩對南梔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片刻后,在宴珩鼓勵的眼神中,南梔輕聲開口了。
“今天在藝館,我到了宴承磊。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宴的名字了。宴先生應該知道,我之前曾經在酒吧做過侍應生,后來就有同事告訴過我,說在我離職后,宴曾經跟經理打聽過我的事。”
南梔順著宴珩的力,緩緩坐在了他旁的沙發上。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注意的?外貌嗎?但似乎像他這般富家公子,邊長得好看的人應該從來不缺吧。為什麼,還要特意找到我,甚至,甚至說出什麼包養之類的話。”
南梔說得這些,其實宴珩都已經從吳助理口中知道了。
但他知道,此刻南梔愿意開口將這些告訴他,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
宴珩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
知道真相,總好過在未知中自己恐懼。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妹妹,如今祁淼。而,也是宴承磊的心上人。”
南梔臉上的表明顯一怔。
良久后,才啞聲道。
“祁淼沒有接他是嗎?”
宴珩點了點頭。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
宴珩知道,此刻南梔的心必然是十分復雜的。
畢竟,宴承磊這種直接找上門的行為,會給人十足的迫。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如今住到了自己這邊,那等待南梔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會被強迫為祁淼的替,被錮在宴承磊的邊。
南梔沒有說話。
宴珩便一直陪坐著。
直到,手機里的直播結束,手機屏幕慢慢黑屏。
南梔才開口了。
“直播里說的,是真的嗎?”
“一半真,一半假。斷了星途的的確是宴承磊,不過最開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沒什麼強迫的因素,更應該說是利益換。”
一個樂于。
一個想要往上更進一步的資源。
各取所需而已。
只是后來,一個了真,一個卻拿依舊當玩。
最后,宴承磊為了擺這位小花,下了狠手,直接斷了的星途。
說不上完全的對錯,但是此刻,這位小花卻是最愿意站出來死咬宴承磊的人。
這些年來,宴承磊邊的確有心不甘不愿被別人強迫送來的人。
只是那樣的人,也不愿意站出來。
們將那段過去視為恥辱,不愿讓任何人知曉。
有些人好不容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更害怕這段過去被自己邊的人知道。
宴珩也不會為了懲治宴承磊,強迫去讓這些孩揭開自己的傷疤。
所以,如今這個小花就不錯。
夠豁得出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
吳助理代表宴珩,和這位小花達了協議,無論最后結果如何,一則是會保證的人安全,二則,是會給一筆厚的報酬。
所以,自然是要使出去渾力氣和宴承磊去撕咬。
南梔輕輕點了點頭。
“好了,睡吧,晚安。”
將南梔送到了臥室,輕聲說了晚安,而后宴珩這才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沒看到的是,關上房門后,南梔從屜的最底層,拿出了那個本來該被淘汰掉了的舊手機。
換上一張手機卡,給記憶中的一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你知道宴珩邊出現了一個關系十分親的人嗎?”
那邊很快就發回了回復信息。
“你是誰?”
南梔敲手機,又發出了一條信息。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可以幫你弄到那個人的信息。怎麼樣?要不要合作?”
遠在城東的祁家別墅。
深夜未眠的祁淼握手機,看著那串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凝重地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