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灣是燕城十分冷門的一個景點。
雖然是海口,但是景算不上出眾,加上地偏遠,常年大風,便是如今夏日,那風也大到幾乎能將人一下吹到海里的滋味。
所以這里一直很有人來,更不要說是晚上了。
蔣建才打了半天車都沒人愿意接去金灣的單子,最后還是付了空車費才好不容易尋到一輛愿意接的。
晚上七點五十。
蔣建才從出租車上下來,警惕看了看黢黑的四周,抬步朝著觀景臺走了過去。
觀景臺上居然沒有人,只有孤零零幾盞燈亮著。
這個觀景臺,還是前幾年不知道為什麼,網絡上突然興起了一個什麼燕城小眾冷門拍照地點的帖子,其中就有這燕城幾乎無人問津的金灣。
不游客蜂擁而至來這里拍照。
可金灣這里人跡罕至,加上當時還未開發,這里晚上連個路燈都沒有,接連出了好幾樁意外。
所以這才修建了觀景臺。
只是人們的熱只持續了短短幾個月,這里又恢復了之前一般的寂靜。
蔣建才看著空無一人的觀景臺,心下有些疑。
這是,人還沒到嗎?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
看了眼手機,如今已經八點多了。
難道是遲到了?
還是說,放了自己鴿子?
蔣建才心里不好的預愈發明顯。
他警惕找了個不會被攻擊到的墻角,窩在那里,給祁淼撥去了電話。
一遍。
兩遍。
連撥三遍,對面都是忙音。
蔣建才覺得不太好。
此刻,恐懼終于蓋過了他被五千萬巨款沖昏了的頭腦,慢慢爬上了心間。
他立刻站起打算離開。
原本還發愁這里如此偏僻,到時候該怎麼下去。
沒想到一出門,卻發現那輛出租車居然還沒走。
司機好像是在和誰打電話,緒激,吵得臉紅脖子的模樣。
太好了!
蔣建才立刻上去敲車窗。
那司機跟電話那端說了些什麼,掛了電話,按下了車窗。
“咋了,大哥。”
“回市區嗎?我正好坐你的車。”
司機點了點頭。
“回。”
蔣建才忙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里,看著車窗兩邊飛馳而過掠去的樹木,蔣建才這才覺得提著的心放下了些許,也有了心給司機打趣。
“我看你剛剛在吵架,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
司機擺了擺手,一副無奈的架勢。
“還不是和我家那口子,嫌我跑車賺不了幾個錢,孩子如今上輔導班的錢都有點吃,唉,覺得嫁給我是吃苦了,但是大哥你說,這年頭錢有那麼好賺麼?”
蔣建才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人啊,就會抱怨。想過富貴日子,當初何苦嫁給我們這種普通人,怎麼不去攀高枝?不還是自己攀不上高枝兒嗎?”
蔣建才想起了自己那個被自己賣了的老婆,一時也覺得話多了起來。
當初自己賭,不也是為了給家里多賺點兒錢,讓們母倆日子好過點。
倒好,天天念叨,把自己的財運都給念叨沒了。
自己當初看上,不就圖溫懂事,結果干了些什麼。
嫁過來以后,管著自己不說,那個破爛,踢一腳就能流產,連自己的寶貝兒子都沒給保住。
蔣建才也仿佛遇到了知己,跟著司機就開始抱怨自己的過往。
司機看似一直在應和他,可是眼神,卻越發冷冽了。
直到……
蔣建才有些疑道,“兄弟,是不是走錯道了,我記得上來的時候不是走的這條路吧?”
這怎麼,越走越偏了。
“我走的近路,大哥。也好給你省點車費不是,我也能早點兒回家。”
蔣建才點了點頭,子靠在了后座上,百無聊賴看著手機。
他剛剛給祁淼又發了好幾條信息,也嘗試打了幾通電話,就是沒人接。
看來,這個祁淼是真爽約了。
難道真的不怕自己手上的“證據”了?
還是說,掌握了什麼可以反拿自己的把柄?
突然,蔣建才的子一僵。
他直勾勾盯著前排中控屏的位置。
這個司機,居然沒有打表?
那他剛剛還說什麼走近路給自己省錢?!
沒有打表,他怎麼收錢?
是黑車司機?
還是說,這個人本來他就不是個司機?!
蔣建才只覺額角的冷汗咻一下冒了出來,盡管車子里開著空調,可是整個人的后背都被冷汗給浸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可是,蔣建才此時也說不出什麼讓他把車停下的話。
這里是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
自己如果開口說下車,那肯定立刻就會被發現異常的。
到時候,這個司機不得立刻解決了自己?!
可盡管蔣建才一句話都沒說,他的肢作還是出賣了他的心。
車子在蔣建才驚恐的眼神中,緩緩停在了小路中間。
司機笑瞇瞇道。
“大哥,你好像很害怕啊?”
完了。
蔣建才立刻便要去拉車子的門。
可是,車子早已被司機鎖上了,蔣建才使出了渾力氣也本拉不開。
“大哥,大哥,是我錯了,你放我一馬好嗎?你想要什麼咱們都可以談!”
蔣建才認慫認得十分迅速。
一看拉不開門,立刻便跟司機協商了起來。
可惜了。
司機轉過頭來,手里的匕首在月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寒。
“別,您瞧著比我大好幾歲,怎麼能我大哥。蔣建才,男,46歲,燕城人,份證號XXXXX,來,核對一下,有沒有錯誤?”
蔣建才蜷在后座,努力想要離著那刀子遠一點,哪里還能夠聽進去男人在說什麼。
“把自己老婆打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多威武能耐呢,原來也不過是個孬種。偏巧了,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打人的男人。所以落到我手上,你就自求多福吧。”
下一秒,男人靈巧地直接從駕駛座躍到了后排,膝蓋住了蔣建才的雙,單手直接抓住了蔣建才的雙臂,遠超常人的力氣,幾乎將蔣建才的手腕給鉗碎一般。
而后,寒落下,霧濺起,落在了車窗上,隔絕了月亮的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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