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急得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陛下,陛下饒命!臣……臣實在無能為力。”
趙君玄子搖晃了一瞬,周泛起冷意,額頭突突跳起,劇烈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可此刻他卻咬破舌尖,努力維持腦海清明,“快,快去南華寺請雲一大師……”
這時石墨匆匆趕來,“陛下,上思攜南疆巫求見。”
。。。。。。。
南囍神輕快,對著宮中的建築十分好奇,路過花花草草總是駐足觀看。
江德福急得額上冒出細的汗珠,卻不敢催促,隻能陪著笑臉,“貴客若是喜歡,不如稍後吩咐工人將這些花草移栽到貴客下榻的院落。
隻是現下時間迫,陛下還等著您呢。”
南囍漫不經心地笑道,“急什麽,上思還沒跟陛下談好條件,本姑娘去了也沒法施展,倒不如看看這些花花草草。
也好過,麵對你們這些表裏不一,心思詭譎的大啟人。”
江總管被噎了一下,可對方到底是南疆巫萬萬得罪不得,隻好輕聲細語地介紹著院中的花草。
而上思早已經先一步來到南書房,此刻他並未行叩拜大禮,兩人一坐一站,冷冷對著。
“那軍械司的盒是你帶走的?”趙君玄冷聲問道。
“是又如何,實話告訴你,共生蠱就在我的手裏。”
趙君玄神一亮,“你有什麽條件,盡管開,朕要用那共生蠱救念之命。”
上思冷笑,“別在這惺惺作態,那盒難道不是你故意送到我手裏的嗎?
你費盡心機卻本打不開那盒子,又不知從哪打聽到那盒必須要獨孤家的脈才可以打開。
所以我派去的人,才能輕而易舉地將盒換了出來。
又或者說,你算計了所有人,甚至連嘉敏公主腹中的孩子也在你的算計中……”
趙君玄麵不改,“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為了念之我會不擇手段。
你若識趣,朕絕不會為難你,念之現在況很不好,朕沒有耐心和你在這耗。”
上思冷冷一笑,“嗬,你以為你在命令誰?”
“朕不是在命令你,而是在懇求你,你也不想見到念之出事吧。
你有什麽要求不妨盡管說。”
“什麽要求都可以?”上思言辭譏諷,還帶著幾分試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隻要你答應出共生蠱,任何條件朕都答應,哪怕要這皇位,朕也願雙手奉上……”
趙君玄說著從暗格掏出一卷明黃的聖旨,遞給了上思。
上思輕慢地接過,可眸落在那聖旨上的容時,也不由得睜大了幾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的男子,“這……這是禪位詔書,趙君玄你瘋了!”
趙君玄此刻眸中滿是鄭重,“我知道你的能力,除了皇位,朕也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打你的。
我隻要念之好好活著,這皇位就當你朕付給你的報酬。”
上思隻覺得這世界瘋魔的厲害,這麽多年來天朝聖教兢兢業業,蟄伏近百年嘔心瀝都沒有做到的事……
如今趙君玄竟就這樣輕飄飄地讓出了皇位,簡直荒謬至極。
上思恨恨地攥住手中明黃的聖旨,“這皇位我不稀罕,你想救,就用你的命來換!”
果不其然,趙君玄沉默了。
上思角扯起一抹輕笑,“嗬,做不到?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種……”
“好,但是我要親眼瞧見念之的無礙,倒是我的命你隻管來取。”
趙君玄神淡然,可眼底堅決做不得假。
上思也被他的決絕鎮住。
忽然有些釋懷了,他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聖旨扔了回去,“你就是吃定我我不敢取你命,才這般有恃無恐。
我若真的殺了你,隻怕哥哥會恨我一輩子。也罷,到底是我欠了……”
趙君玄並不在意他話中的深意,此刻,聲音抖,“你願意出共生蠱?
太好了,雲一大師馬上就到,有他在,定然可以為念之續命功。”
上思一愣,麵古怪,“雲一大師,他不是已經閉關許久,不問凡塵俗事,你竟然請得他出山……”
趙君玄沒有搭話,隻是頗為急切,“別囉嗦了,現在隨朕去看看念之。”
。。。。。。
秦念之依舊陷昏睡,臉蒼白毫無,若不是口還有微微的起伏,更像是沒有氣息的假人……
上思當即紅了眼眶,拳頭,“哥哥,是我不好,是我來晚了……”
秦念之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見上思的聲音。
很快雲一大師和南囍兩人趕到了寢宮。
雲一大師白發蒼蒼,道骨仙風,眉眼間帶著一悲憫,“阿彌陀佛,萬般皆有因果,也是秦施主命不該絕……”
南囍挑了挑眉,把玩著手腕上的赤銀斑小蛇,“原來是是大師暗中出手相助,難怪,能安然的撐到現在……”
說著揶揄的看相上思,“看來陛下對用至深,比起你也不遑多讓啊。”
上思沉默了片刻,忽然出一抹笑意,“好,本來就值得更好的,今後有趙君玄護著他,我也能放心了。”
南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越發不能理解上思的想法了,幾乎搭上了大半條命,就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可如今卻輕飄飄地就要放手了?
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些,他腦子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這邊雲一大師認真地檢查一番,語氣有些凝重,“蠱蟲何在?”
上思小心翼翼地恭敬奉上。
敞口白瓷暖瓶中,兩個小黑蟲正緩慢蠕,其中一隻背部有一圈線便是母蠱,型也比子蠱要大上一圈。
這樣其貌不揚醜陋至極的蟲子,真的能救秦大人的命嗎?
眾人有些懷疑,可瞧見宣和帝繃到極致的模樣,瞬間不敢吭聲。
上思上前一步,“哥哥毒素沉寂已久,因此這蠱蟲是我用毒孵化而出的……”
趙君玄一愣似是沒有想到,上思竟做到這般地步,他隻聽過共生蠱,可事關乾朝辛,盡管監察司費盡心思調查,可也一知半解,竟不知這蟲子也需要鮮孵化。
他上前一步,“還請大師將這子蠱種在我的,救念之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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