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明顯覺到蘇妧緒的不對勁,按著的肩膀,與其對視,擔憂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蘇妧心頭波浪洶湧,此刻言不句,隻撲到了他懷裏,死死地抱著。
劉曜雖不知究竟怎麽了,但不想說他也就不多問,隻回抱著。給力量便是。
良久,
蘇妧平複好了心神,吸了吸鼻子,低低地說道:“我剛才,做了個夢。”
“噩夢?”不然怎會讓有這樣的反應。
“談不上噩夢,是一個很真實的夢。夢裏我看到了前世。”
劉曜輕拍肩膀的手一怔。
他也不傻,夢到前世的事,而且能讓有這般不尋常的反應,那就隻能是——
“你,該不會是看到了你過後的一些事?”
蘇妧緩緩地從他前退開,兩人四目相對,重重地點了點頭。
房間忽然陷一片難以言喻的死寂。
“咳咳~”
男人了鼻尖,神有些難言的尷尬。
“你都看到什麽了?”
蘇妧環手圍著他的肩頸,故意拖長語調,
“也沒什麽,就是看到了某人的一些真實。”
劉曜:……
“還有,我很好奇的一點就是,你既然這麽在乎我,那平常為什麽從來都不說?”
劉曜:“好端端的說這個,你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蘇妧皺眉,“為什麽會奇怪?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心意,這難道對我不是一種煎熬嗎?”
“阿妧,我——”男人麵猶豫了瞬,似乎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使然,我不是很擅長表明自己的心意,也從來不是很會表達,說一些漂亮話;但我前世也是真心悅你,絕無半點虛假。”
蘇妧故意繃著臉,“那你倒是說啊,你就說一句兩句的也行,也夠我高興高興的,偏偏你這家夥惜字如金的一句話都不肯說。”
劉曜默然。
其實除了格使然,前世他的確也是被慣壞了。
他打小生活的環境和接到的教育都告訴他,妻子伺候丈夫是職責所在,為人妻者就是要相夫教子打理家事的;
而男子自有外麵的天地需要打拚,男主外主,理之自然。
丈夫支撐天地、建功立業,才有妻子的尊榮。
更不用說他們這些自詡皇子龍孫的人骨子裏的驕傲和自負。
麵對賜婚,即便對象是個自己還算心儀的不錯人選,也不可能上趕著說出那些在他們看來有些矯的話。
而且他自,也一貫是十足的行派。
他是覺得說十句不如行一下,所以從來都不屑在口頭上多費什麽功夫。
可偏偏就是因為這個,前世他和他的小王妃,一直在不停地錯過。
“以前是我不好,以後有什麽一定都會第一時間和你說。”他鄭重地說道。
蘇妧眼眶紅紅的,“你說得好聽,今天我生辰,你都沒有過來。”
“……”劉曜張開手臂,“難道現在在你麵前的是個假人?”
“我說的是及笄禮!”
劉曜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姑,我敢那個時候來的話,平侯真的會打斷我的的。”
蘇妧:……
還是沒消氣,手一攤,“我的禮呢?”
男人臉往前一湊,不怎麽要臉的說道:“我難道不就是最好的禮?”
蘇妧無的拿手拍開他的那張俊臉,“不是!”
“唉,世風日下啊。”男人自艾自憐的歎了聲氣,繼而才從懷中拿出了真正備好的禮。
緋紅的錦盒中赫然躺著一枚玉佩,通,雕工渾然天,一看便是上等玉質以及最好的師傅打造出來的上等品。
玉佩是很漂亮,但是這玉佩上雕刻的圖樣,蘇妧有點看不太懂。
“這上麵是什麽圖案啊?我怎麽看不太明白。”
“是一把斧和鉞,這是我們家族的圖騰。”
蘇妧:“皇族的圖騰不都是龍嗎?”
“那是皇帝專屬的,這是我們劉氏家族的圖騰。”
蘇妧把玩著看了個大概,“既然上麵是你們家的圖騰,那說明重要的;你送給我這個是要……?”
“都要是我們家媳婦了,上自然要有件我們家專屬的東西才行。”
男人笑聲溫朗低沉,蘇妧覺心尖似乎被人拿羽輕輕地劃了下,勾得人的。
蘇妧被那句“我們家媳婦”逗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剛要收起錦盒,卻發現其下麵還有個夾層,竟是個雙層的錦盒。
這次再打開,是一隻上好的祖母綠玉鐲。
這個蘇妧認得,前世也有,
這是太子妃張氏最珍的兩件珍寶之一,其中那支頭步搖送給了劉暲的妻子尤氏,而這隻祖母綠的玉鐲則是給了。
劉曜一隻手拿起玉鐲,托起的手腕,小心的給戴上。
夷勝雪,與上好的祖母綠相得益彰。
兩人相擁繼續說著話。
“我們的婚期你覺得什麽時候合適?”
蘇妧:“這個好像不到我說話吧,陛下那邊應該是早就定下來了。”
“皇祖父找過我,說三月底和五月初都有黃道吉日,但三月份蘇硯不是要娶親,你家總不能一個月既嫁兒又娶媳婦的。”
蘇妧覺得也是,那樣家裏人估計也會忙得不可開。
“那就五月份?”
劉曜:“我也覺得五月份不錯,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兒個去向皇祖父稟報。”
反正兩人現在都不在乎偏離前世軌道的事了,變故都那麽多了,索就幹脆不想那回事了,凡事按照自己的心意,怎麽高興怎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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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妧的生辰一過,蘇府便又開始籌備起蘇硯的婚事了。
家裏有喜事,哪怕持的時候累人,慶寧的臉上也始終帶著笑。
終於是到家娶兒媳婦了。
兒媳婦有了以後,孫子孫的還會遠嗎?
反正以後再也不用眼饞別人家的大胖孫子和冰雪可的孫了。
也就要有啦。
安看著自家大嫂臉上的笑容都有點羨慕了,亮晶晶的眼也看向自家兒子。
“兒啊,娘什麽時候能有自己的兒媳婦啊?”
蘇碩悄悄的紅了耳,“娘,孩兒還不急。”
安:“你娘我急啊!為娘的那些手帕,現如今個個都在家含飴弄孫,別提過得多滋潤了,全京城就屬咱們家、就屬我和你大伯母最慘!”
蘇碩安靜的聆聽著母親大人的哭訴,一聲不吭。
這個時候稍有不慎,呼吸都是錯的。
慶寧自己高興了,也不忘安一下弟妹,“孩子年紀沒到,著急也沒用;我看吶,你要是想抱孫子,還得指妙妙給你生個大胖外孫子。”
安頓時覺得大嫂說得對。
與其指一個兒媳婦還沒影兒的兒子,不如盼著兒婿們早點生個大胖小子給抱著玩。
而蘇妙也不負眾的在親後不到三個月便豆蔻含胎,這是後話。
——
平侯和潁川侯的喜事,可謂是門當戶對。
雙方都既有麵又有家世淵源,所以親當天的賓客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朝廷上得上名字的員、隻要收到喜帖的,都樂意來討杯喜酒吃吃。
新郎蘇硯一紅喜服,神俊朗。騎著高頭大馬接來了自己的新娘。
由於顧妤凝也在,所以蘇妧全程不幹別的,就盯著,生怕這個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表姐來一個現場搶親。
好在,某人雖然看上去有些失落,但整還是老實的,全程一聲沒吭。
這樣一來,蘇妧忽然又覺得於心不忍了。
兩相悅當然好,可兩相悅又好難,自己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這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各種因素才能有的妙緣分,可惜顧妤凝差了幾分運氣。
喜歡的人,偏偏心中另有所屬。
站在子的角度上,蘇妧對這個表姐此刻是沒什麽敵意、甚至還有點同和憐憫。
酒席上,其他人熱熱鬧鬧喝酒的時候,顧妤凝一個人默默地走了出去,蘇妧默默地隨其後。
也不知道顧妤凝到底是有沒有發現,反正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來到了蘇府的後院。
因為辦喜事,自然是要張燈結彩,家中各都是耀眼奪目的紅雙喜。
以至於顧妤凝幾乎避無可避。
蘇妧忍不住出聲,“表姐……”
顧妤凝聞聲頓住了腳步,慢慢地回過頭,眼底滿是落寞和悲戚。
蘇妧抿了抿,想說的話瞬間有點不忍心說了。
和顧妤凝從小到大都水火不容,這是第一次,對,生出了點心疼憐惜的緒。
但是顧妤凝可不了這個眼神,自己心裏再不舒服也不希別人同。
“我又沒怎麽著,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蘇妧:“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蘇妧:……
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這讓怎麽接?
“我喜歡的人親了新娘不是我,你覺得我真的能沒事嗎?”
蘇妧:……
好吧,
確實不太可能。
“那你今天還過來,不是給自己找罪?”
顧妤凝吸吸鼻子,“你個丫頭片子知道什麽,這以毒攻毒!”
蘇妧:“……表姐,你要是想哭的話我可以借你一個肩膀靠一靠。”
顧妤凝秀眉一豎,“我是沒男人要了嗎?淪落到要靠著人的肩膀哭?”
蘇妧:……
哭死你得了,
真想死剛才多管閑事的自己。
“既然你不需要——”
——“喂!”
沒等話音落地,一隻手臂就被生拉拽了過去,顧妤凝下擔在上麵,肩膀抖著哭出了聲。
而且這家夥一邊哭一邊著和說話,看上去好不可憐見的。
“嗚嗚嗚,我好難,為什麽不是我~”
“我哪裏不好嘛~”
“為什麽表哥不喜歡我?為什麽?”
“嗚嗚嗚~”
“喂!你就在那站著看著我哭啊?你就不能安安我?”
蘇妧一本正經:“別哭,這說明你和我哥之間有緣無分,以後自會再遇到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顧妤凝脖子一仰,“假死了!戲文裏對那些不被喜歡的配角所有人都是這麽說的!”
蘇妧又來,“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失一次嘛,就當是一次人生經曆了。”
顧妤凝:“那你失過嗎?”
蘇妧:“額……那倒沒有。”
“那你說的那麽輕鬆,敢不是你失啊!”
蘇妧:……
心好累!
你還是繼續哭吧!
……
等到顧妤凝哭夠了,眼睛也腫得和核桃似的。
蘇妧很是的讓人提前備好了煮好的熱蛋。
顧妤凝一手一個的敷著兩隻眼睛,緒好像已經完全緩了過來。
但是蘇妧約覺得,這家夥似乎緩過來的勁頭有點過了,哪個剛失的人哭完了能轉頭就開始考慮下家的?
“表妹,你讓你們家六殿下替我留意留意唄。”某人因為剛哭完還餘韻未了的了兩下。
蘇妧沒聽懂,“留意什麽?”
“留意他邊有沒有與我年齡相仿、各方麵又合適的世家公子啊,我總覺得長輩們的眼不太靠譜。”
“他們誇來誇去就那幾個詞,什麽沉穩持重、克己複禮、溫潤俊朗,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蘇妧錯愕地微微張開了。
“你——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哭得要死要活的,現在扭頭就要找下一個了?”
顧妤凝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問題,理直氣壯地說道:“難道還要我為此悲傷難過個幾年不?”
“表哥都確定不要我了,那我開始準備找下一個有問題嗎?”
好像、似乎是沒啥問題。
“可是,你放下我哥了嗎?如果沒有,那你對別人也不公平。”
顧妤凝冷哼道:“放下還不是一下子的事,現在要是有個允文允武、俊多的公子向我表明心意,我立刻就答應嫁給他!”
蘇妧表再次裂。
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
顧妤凝的腦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得來的!
——
一炷香後,蘇妧被“鳩占鵲巢”的某人霸占了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還其名曰說是自己剛才哭累了,要睡一會補補覺。
蘇妧覺得自己十幾年良好的閨秀素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艱難地深呼吸了幾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先出去的好,
否則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像潑婦一樣打死顧妤凝!
前世,沐清凝慘死,本以為她的一生就如此慘烈收場了,可誰想到,一閉眸,她卻重生到了十二歲。那時父親未曾出事,流雲珠尚在手中,還有負了她的四王爺還在權鬥中聲名鵲起。沐清凝大喜,為了復仇,她製造偶遇,以無雙的醫術養成五皇子沈允陌,本想跟沈允陌聯手鬥渣男,可誰想四年後,他搖身一變成了大名鼎鼎的夜血侯。是夜,沈允陌勾起沐清凝的下巴:「皇嫂,你如此勾引本座,意欲何為?」
她是上將軍唯一嫡女,卻活得不如狗。她以父親爲榮,卻沒想到在父親心裏,她只是一味能治癒庶姐的血藥。而他,是萬人敬仰的漠北戰神——玄蒼。彼時,他是質子,她被人設計和他一夜荒唐。可也是他,親手割破了她的手腕,爲了救他心愛的嬌嬌。見識了最惡毒的人心,她以爲死不過如此。卻沒想到,他率領大軍攻破城門,射下了懸吊在城門上她的屍體。也是他身後綁着她的屍體,帶着她殺得血流成河,將生前欺辱過她的人一一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