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從那里被母親走,時慈已經做好了至得哄上好幾天的準備。
那天那通充滿話的電話只是他的一個前奏,他去家找也不是一時興起,之后時慈還想好帶去買新的冬裝,賠禮又道歉。
卻好像變得更懂事兒,更溫,也更,沒有要他像以前那樣低三下四地哄,依舊對他笑臉相迎。這看上去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也讓他變得不安。
他覺他們之間好像就在那一天之后變淡了很多,就連沖突也變得輕拿輕放。
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一般總會趨于平淡,可他們卻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就白白在朋友的份里被錮了這麼多年嗎。
明明就差最后一口氣了。
就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明正大地和提出往,變男朋友。
畢竟他們之間,差的并不是,就只是一口氣,一個能夠讓他從父母那掌握話語權的機會。
那個時候,他總以為他們的已經像是一棵參天大樹般穩固,而他的好脾氣就是供養這棵樹的養料。就算有無數的小波折,會經歷風雨飄搖,大樹最終也還是能屹立不倒地站在下。
但后來,當時慈回過頭來反省這一段的時候,才發現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事實,那就是植總在人沒有留意的時候,悄然地發生著變化。
那頭,寧馥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重新被男人從后擁住。
寧馥不知道今天宋持風這些格外多的小花招都是哪兒來的,如同已經被牢牢粘在蛛網上的小昆蟲一般,已經耗盡了掙扎的力氣,只能等待著當作盤中餐的那一刻的到來。
“是嗎,我覺得沒什麼不一樣的啊。”
近乎敷衍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又立刻話鋒一轉:“我媽喊我吃飯了,我先去一下,等會兒再聊。”
掛斷電話,寧馥回頭正想發作,卻又被男人纏住。
兩人就在這城市上空的云端肆意擁吻,腳尖不自覺踮起時,寧馥聽見男人說:
“小沒良心的,為你做再多也換不來一句好話。”
他為準備了一切,見面就是槍舌劍地質問。而時慈什麼都沒做,就能得到那麼多。
這里的浴室比時慈那邊的要大很多,邊緣嵌著一張寬敞的浴缸,宋持風進門隨手按下放水,隨口問:“喜歡泡澡嗎?”
寧馥聲音懶散:“不喜歡。”
“不喜歡?”
得到意料之外答案的宋持風想起上次病了的那次,進去洗澡也是很快就出來了。本來他那次就想問為什麼不泡個熱水澡,但想想不舒服希早點兒休息也很正常。
“我小時候溺過水,差點兒被淹死,之后就很怕水。”寧馥看了一眼水位逐漸升高的浴缸,排斥地側過頭去。
洗澡淋浴、下雨以及淺淺的地面積水還好,其余大到江河湖海,小到泳池浴缸,這種囤積水寧馥看見就頭皮發麻。
宋持風直接按了放水開關,然后把人抱到花灑下:“多小的時候?”
“六七歲吧,”寧馥被放到地上站穩,“我家里沒老人,那時候我爸媽忙著上班,沒人帶我,就讓我一個人待在家里,然后那時候暑假,我覺得在家很無聊,就悄悄溜出去了……”
小孩很自己跑出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去哪里,看見幾個大孩子,就本能地跟了上去。
幾個大孩子的目的地是附近的江邊,跟著過去,看著哥哥姐姐們嬉戲玩耍,心里也得很,貿然下了水,卻不知道為什麼哥哥姐姐能輕松站立的位置卻淹到了自己的脖子。
其中掙扎的過程寧馥已經不太記得,只有那種慌與窒息至今依舊清晰。
后來被那群大孩子救了,在岸邊嗆著水醒來,被路過的巡警送到了醫院,回家驚魂未定之際還被媽媽打了一頓,從此看見水就害怕。
之后過了很多年,認識了時慈,跟他說起這件事兒之后,時慈曾經也頗有雄心壯志地提過要幫戰勝影,可惜都失敗了。
后來寧馥自己也想開了,怕水就怕水,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的志向又不在游泳潛水,怕水對而言,除了不能泡澡之外沒有任何影響。
洗完澡,寧馥還沒穿上浴袍,就已經有人送來了新的服。
換上之后正好合,布料很舒適。
之后兩人出去吃了個晚飯,在寧馥的堅持下,最后宋持風還是把送了回去。
次日一早,寧馥就到了舞團報到。
接的人是副團長,估計也是從老家剛趕回來,一臉風塵仆仆地抱怨道:“我都跟江燕說了一百遍,保護好保護好腳,還非要去玩什麼單板雪,真是把我氣死了,這次嚴重扭傷,之后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江燕是舞團的原首席舞者,基本有大型巡演都是擔任主演。
因為本專業素質確實過,再加上資歷老,團里人都很尊敬,私底下親昵地管燕兒姐。
江燕也對寧馥不錯,在寧馥剛進舞團各個方面都不太適應的時候給了很多指點,這次舞劇因為兩人有很多相似的作,也都是江燕在帶跳。
寧馥沒想到是這樣的況,也跟著擔心起來:“沒傷到筋吧?”
這次巡演耽誤了事兒小,怕的是傷到了筋,可能以后都沒法再站到舞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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