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泣道：“兒啊，媽在你家門口。”

素嫣愕然，“我家門口？”

“就是莫家別墅，我們知道你登記結婚的事了。”

“你爸剛剛在你家鬧了一下，被你老公的下屬用槍押出來了。”

“你爸把怒氣都發我上，就在你家門口對我手了！嗚嗚，我這命好苦啊！你哥從來都不幫我！是現在對他們都死心了。”

“我以后再也不靠老公和兒子了。兒啊！媽以后就靠你了。”

素嫣在電話里聽明白陳年的意思。

因為之前沒有記憶，所以對父母的都很淺薄，現在得知自己不是素嫣，更淡了。

“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出去。”素嫣說完，便中斷電話，離開房間。

下了樓。

莫南澤正坐在客廳里低頭看手機，聽到腳步聲，男人抬頭看向。

素嫣略顯拘束，緩緩道：“我出去一趟。”

莫南澤放下手機，站起來走向，“你爸媽和你哥剛剛來過。”

“我知道。”

“嗯。”莫南澤深眸炙熱，語氣溫，“去哪？需要我陪你嗎？”

素嫣連忙搖頭，“不用。”

莫南澤走到面前，凝閃爍的眸，覺神略微張。

“不能告訴我你去哪里？”莫南澤并不是不尊重對方的私，只是莫名的擔心。

素嫣頓了幾秒，指了指外面，“我媽在外面等我。”

莫南澤微微一怔，聽出素嫣語氣中對母親還有幾分尊敬，溫聲說：“要不要請進來？”

“不用。”素嫣有些心慌，怕那些習慣了當無賴的人會給莫家帶來麻煩。

兩人之間仍有一些不夠親近的隔閡。

在親與生疏之間徘徊。

莫南澤雙手緩緩放袋，淡淡應聲，“嗯。”

“那我出去了。”素嫣諾諾地說。

莫南澤點頭。

素嫣轉走向門口，剛走幾步，突然頓停下來，背對著莫南澤沉默了好片刻。

又倒回來，走到莫南澤面前，仰頭著他。

莫南澤看著人突然變嚴肅的臉蛋，清澈盈潤的眼眸也變得認真。他角不自主上揚，微笑著問：“怎麼了？”

素嫣深呼吸一口氣，很真誠地說：“莫南澤，我們之間只要沒有第三者，我都不會跟你離婚的，除非你不要我。”

莫南澤寵溺淺笑，“胡說什麼呢？”

素嫣：“你不我也沒關系，但你能不能跟白錦初斷絕所有往來，不要再讓介我們的婚姻？”

莫南澤目微微一熱，呼吸有些急促：“嫣嫣，我……”

你兩字又一次卡在嚨里，他心房莫名狂跳，臉頰滾燙。

他這輩子也沒想到，我你三個字這麼難表達，還沒開始說，就已經起各種反應，張又害，害怕又不安，緒十分復雜。

素嫣蹙眉：“你做不到嗎？”

莫南澤言之鑿鑿，“我能做到。”

嫣然一笑，眉眼盈盈著一溫的芒，甜甜地應聲，“莫南澤，我最后相信你一次。”

“我先出去了。”素嫣邊走邊跟他招招手說拜拜。

走到門口，素嫣又回頭，拇指和食指叉一拈，比了個小心心。

配上燦爛甜的笑容，簡直可到炸。

莫南澤被突如其來的比心暴擊弄得心花怒放，心房悸跳，臉頰一熱，含蓄地抿淺笑。

直到素嫣離開家，他的心徹底空虛下來。

覺偌大的客廳變得清冷孤寂，有些無聊，又有些牽掛，心里空落落的。

莫南澤在原地踱了幾步，往書房走去。

工作是解決想念最好的辦法。

——

素嫣在莫家門口看到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陳年。

同樣作為人，很心疼這位母親，便來網約車，陪同去醫院。

在醫院里，素嫣還要求給陳年做全檢查，里里外外查個遍。

陳年一想到不用自己花錢，兒孝順給做檢，當然同意。

只是在檢查的過程中出現一點小曲。

護士發現給陳年的幾管樣品里，突然了一支，遍重新一次。

做完檢查，拿了報告。

陳年很健康，除了上的皮外傷，一切安好。

酒店的自助餐廳里。

陳年拿了一桌子菜，放開肚皮猛吃。

素嫣沒什麼胃口，吃得很，靜靜看著面前的中年婦。

很同這個人，可又覺得不值得同。

懶惰萎靡，好賭，半輩子依附一個有家暴傾向的酗酒男人生活，生下一雙兒也不好好管教。

導致兒子一事無，變賭鬼流氓，還到欠債逃命。

兒也被養廢，年紀輕輕就輟學混社會，出賣賺錢，沒有文化還不思進取。

也不知道真正的素嫣是生是死，如今在何安生。

現在陳年得知嫁給有錢有勢又有權的男人，就想拋夫棄子，投奔兒，想過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如果真的是素嫣。

在有能力的況下，會讓陳年過上想要的生活。

可陳年與沒有半點關系。

“媽，這幾天你就住酒店吧，我了一星期的費用。”

陳年放下手中的刀叉，語重心長道：“兒啊，你看看你老公有沒有一些不住的房子或者公寓之類的，讓媽媽過去住吧，你每個月給一點生活費媽媽，那媽媽這次就鐵了心跟那個死酒鬼離婚。”

“媽媽這輩子過得太苦了。”陳年抹著眼淚，哽咽道：“嫁給他后，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還三天兩頭被他家暴。”

素嫣嘆息，“為什麼在第一次被家暴的時候不離婚呢？”

“媽媽沒本事啊，離婚了我怎麼生活？還有你們兄妹怎麼辦？”

素嫣說：“掃大街，撿破爛，做服務員，進工廠，當保潔，不管哪一樣工作，你都能養活自己，你是不舍得他每個月固定一萬多的份分紅，自己又不想努力賺錢罷了。”

陳年被說得無地自容，臉凝重地垂下頭，拉著碗里的食，卻沒了食。

素嫣深沉地問：“媽，你覺得現在的我跟十年前離家出走的我，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