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您對我們還有瞞，沒有跟我們說實話。”顧明琛十分肯定地說。

何太太皺眉。

顧明玫也道：“姑媽，我們已經不是小孩了，這件事關系父母去世的真相。作為子，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

“好吧，”何太太嘆了口氣，緩緩地說，“我是還有事瞞著你們，但是你們要跟我保證，知道真相后，也不要生老爺子的氣。“

“生爺爺的氣？為什麼要生爺爺的氣？”顧明玫不解。

顧明琛突然想到什麼，臉變得異常難看。

何太太瞥了他一眼，苦笑著說：“阿琛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是的，就像你猜的那樣。你父母去世后，我和老爺子找到那個人，當時那個人已經懷孕七個月了。本來我和老爺子是不允許生下這個孩子的，誰知道在流產的時候，因為月份太大，這個孩子竟然是活的。老爺子看到還有呼吸的孩子，不忍心再下手，而且這時候下手，就是殺人。所以，老爺子把這個孩子留下來，送人養。至于那個人……跟說，孩子已經死了，讓離開。”

“所以，我父親的那個私生子還活著？”顧明玫驚訝道。

顧明琛低沉著聲音說：“不止活著，還生活在我們邊。”

顧明玫一怔，突然想到什麼，臉也變得同樣難看。

何太太說：“本來老爺子是打算一直將那個孩子養在外面，永遠都不帶回顧家的。可是在這個孩子四歲的時候發高燒，負責養他的人擔心出事，就給老爺子打電話。到底是顧家的脈，老爺子過去送他一程。卻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過來了。不止過來，還長得……跟你們父親很像，又乖巧又可。老爺子看到他就心了……”

“所以為了讓他認祖歸宗，給他取了名字顧明玉。以遠方堂叔兒子的份，養在邊。”顧明琛緩緩地說。

何太太點頭：“是。”

“難怪。”

顧明琛苦笑。

小時候就覺得爺爺對阿玉與眾不同，有時候親近，有時候又厭棄。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所以，阿玉母親的份，姑媽是知道的。而不是像姑媽所說，完全不了解，對嗎？”顧明琛又問。

何太太點頭。

剛才之所以說不了解，就是怕說得太多會餡。

現在既然說出真相，就不必再擔心了。

“那個人是京大的高才生，家境普通，甚至還可以說是貧困。據所說，當時知道哥哥的份，想要飛上枝頭變凰，所以才對哥哥設圈套。我當時相信了，這樣的人見過太多，不足為奇。只是沒想到會得手。當然，的手也有得手的原因，長得很漂亮，看阿玉就知道了，阿玉長得像你們父親，但也像他母親。而且格溫，我一直覺得哥哥對應該也不是完全無。”

“所以，對他們的死，您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是別人故意。您一直覺得，是父親愧對母親，所以才選擇自殺？”顧明琛說。

何太太點頭，嘆了口氣道：“跟你說話就是輕松，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你猜得沒錯，我一直認為，是你父親自己對車子了手腳，所以才導致車禍。即便是后來，老爺子知道沈建設的事，認定是沈建設知不報害死你父母，但是我依然認為，是你父親自己做的。”

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只跟沈家劃清界限，而不報仇。

“現在證據擺在眼前，事實很清楚。當年是趙財在車上了手腳，而他手腳的原因之一，是為了阿玉的親生母親。并且因為他這麼做，那個人助他在江城立足。姑媽您說那個人是個普通出的人，這件事邏輯不通。”

“我也很費解，你們說是那個人助趙財在江城立足。可是，我的確調查過，真的出普通，毫無亮點，自己都要靠你父親給的賠償金生活，又怎麼可能助力趙財？”何太太說。

這也是不得已說出顧明玉份的原因之一，不然這件事沒辦法解釋。

“把那個人的信息告訴我們，找到，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顧明玫說。

何太太回臥室，從保險柜里拿出當年調查的資料，給他們。

“這是有關那個人所有的信息，原本我放著是想有一天，或許會對阿玉有用，是留給他的。沒想到會給你們。你們都已經長大了，這些事該怎麼理，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我只有一點要求，不要讓老爺子傷心。”

“姑媽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顧明琛接過去說。

何太太松了口氣。

原以為無法說出口的事，原來也沒有那麼難。

“姑媽，別讓若若出國了。不愿意出國，您又何必非為難？不管是何家還是顧家，養綽綽有余。當年……住院保胎，不是的錯，沒必要讓承擔后果。”

臨走前，顧明琛又突然轉過，看著何太太語重心長地勸說。

何太太一怔，眼眸微紅。

這麼多年了，所有人都知道不喜歡這個小兒。

但所有人都只以為，不喜歡，是因為頑劣不懂事。

而真正的心思，還是第一次被破。

是呀，當年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懷上，又差點流產，不得已去醫院保胎。又怎麼可能不管哥哥的事？阿凝也不會因為怕勞心費力，而不敢跟訴說委屈，以至于什麼都不知道，就發生了意外，讓每每想起這件事，就懊悔不已。

從而，將這份懊悔痛苦，轉移到若若上。

“就讓繼續住你那里吧！我看你那位蘇小姐還不錯，若若跟在一起，我也放心。”

“姑媽放心，我會照顧好若若。”顧明琛保證。

何若若正帶著蘇錦初，欣賞媽養的那些名貴的花。

看到顧明琛和顧明玫出來，連忙跑過去問：“表哥，表姐，怎麼樣？我媽跟你們說了嗎？”

顧明琛揚了揚手里的資料袋說：“當然。”

何若若上手就搶：“讓我看看。”

“你不能看，”顧明琛躲開，板著臉說，“姑媽說了，讓你去我那里住，把你給我看管。我馬上讓人給你安排學，明天就給我去學校里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