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琛和蘇錦初沒有回酒店,而是選擇留宿在這棟別墅里。
林婧珊給他們找了新的被褥,把客房收拾出來。
看到林婧珊和父親自然而然地進同一間臥室,顧明琛的臉又黑了。
“他們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都已經在一起二十年了,你現在生氣是不是晚了點?”
蘇錦初看到他氣黑的臉,無奈地開導他。
顧明琛生氣地說:“可是,我卻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在一起。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們姐弟,把母親弄丟了,轉臉又跟別的人生活在一起,在他眼中,就這麼廉價嗎?我母親如果知道他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有多麼痛苦。”
發了一通火后,深吸口氣,又扶著蘇錦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發誓:“蘇蘇,你放心,我不會像他那樣薄寡義。我你,永遠都不會改變。”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幸離開,我希你能夠很快忘記我,重新開始。”蘇錦初認真地說。
顧明琛瞪著眼睛質問:“為什麼?你希我忘了你,上別人?”
“當然不是,”蘇錦初認真地說,“可是,我雖然希你能永遠記得我,但是我更希你能幸福快樂,因為我你啊!所以比任何人都希,你能夠過得幸福。我想,你母親那麼深你父親,想必也會是這樣想的。”
“你在為他開吧!”顧明琛苦笑抱著,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能活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能走出那段痛苦經歷,也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應該到慶幸,而不是埋怨他忘了母親,上別人。”
“你能想通就好。”蘇錦初著他的后背說。
“可是,我覺得他有些事還是沒有跟我說實話。”
顧明琛松開,認真地說。
蘇錦初點頭,認同地道:“我也覺得還有事故意瞞著我們。”
“先不問了,”顧明琛說,“既然他想故意瞞,我們再問,他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再給他一點時間,我們先消化知道的事。”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爺爺和玫姐?”蘇錦初又問。
按理說應該告訴他們。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再見自己的父親和兒。
“當然要告訴他們,”顧明琛說,“爺爺這個狀況,還不知道能支撐多久。有生之年能再見到兒子,對他來說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我姐比我大幾歲,和父母相的時間也更多一些,對父母的,比我更深厚,肯定也想再見到他的。”
“可是,他未必想見他們。跟你相認都是迫不得已,所以還是先問過他的意見,再做決定吧!”蘇錦初提醒說。
顧明琛不以為然:“他不想見就可以不見嗎?我知道他所經歷的事很痛苦,可是為一個男人。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卻還不能走出來面對,也太……”
也太無用了!
到底是父親,他沒好意思說出這個詞。不過表中著不屑,等于說出來了。
蘇錦初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不認同他的說法,但是也沒有跟他爭辯。
每個人的四季是不一樣的,承痛苦的能力也不一樣。
他不能理解他父親的痛苦,也并沒有錯。
主臥。
顧鴻澤把毯鋪在地上,激地對林婧珊道謝:“姍姍,謝謝你幫我瞞。”
林婧珊搖頭,溫地看著他說:“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完全相信。”
顧鴻澤躺在毯上,苦笑著說:“我這個兒子,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機敏。我們說的那些他會相信,但是也肯定會懷疑,我們還有事瞞。所以,我們還是要找機會離開這里,才能保住那個。”
“可是怎麼離開?”林婧珊發愁地說,“他的保鏢也住在這里了,就在客廳里守著門,想要離開可不容易。”
顧鴻澤點頭,低沉著聲音說:“先睡吧!慢慢想辦法。”
林婧珊閉上眼睛。
不過睡不著,除了擔心顧鴻澤會被帶回顧家,會失去他。
還想著顧明琛的話,那個孩子還活著。
也許回去……也并不完全是壞事,回去后就能見到那個孩子了。
第二天一早,林婧珊和顧鴻澤起床后,趕把地上收拾干凈,出門做早餐。
顧明琛和蘇錦初起來后,房子里已經飄散著早餐的香氣了。
他們兩個以為,是林婧珊做的。
畢竟林婧珊出不好,又一直一個人生活,會做飯也很正常。
可是沒想到,卻看到顧鴻澤圍著圍在廚房里,一只手顛大勺。
顧明琛驚呆了!
在他記憶中,父親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爺。從小錦玉食,十指不沾春水,現在居然都會做飯了?
“你們起床了,趕過來吃早餐。你爸爸的手藝很好的,他知道你妻子懷孕,所以特意一大早給熬了營養粥。”林婧珊看到他們,微笑著打招呼。
蘇錦初連忙道謝:“謝謝爸爸,謝謝阿姨。”
顧明琛聽到爸爸,不眉頭微皺。
顧鴻澤在廚房里聽到,也怔愣了一下,激的眼眸泛。
從昨天到現在,顧明琛沒有喊過他一聲爸爸。
現在聽到他妻子喊自己爸爸,自然又又激。
“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殷勤得把早餐端出去,雖然只有一只手,卻也還算靈活。
“你怎麼就他爸爸了?”顧明琛坐下后,生氣地埋怨蘇錦初。
蘇錦初小聲地說:“不然呢?叔叔嗎?他可是你名正言順,合法的父親。”
顧明琛黑著臉不說話,賭氣盛了一勺粥塞里。
“味道還不錯。”
第一口因為太生氣了,沒吃出味道。第二口才品嘗出滋味,由衷地夸贊道。
顧鴻澤高興不已,連忙說:“喜歡就多吃點,鍋里還有。”
“我打算把你的事告訴爺爺和姐姐,他們如果知道你還活著,也一定會很高興。”
顧明琛一邊吃,一邊低著頭像是漫不經心地說。
蘇錦初勾了勾,明明昨天說不用問他,今天還不是問了?
男人啊,真是口是心非。
“好,這件事……你決定。”顧鴻澤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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