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踟躇間,宋尋月卻已是行禮:“恭送王爺。”
謝堯臣:“……”那、那走吧。
謝堯臣短促的嗯了一聲,帶著辰安離去。
子時的冬夜,很靜,走在路上,只能聽見自己和辰安的腳步聲。回想起這一晚上喧鬧,此時的寂靜,讓謝堯臣莫名覺得心里有點空。
今夜的回憶,一幕幕重新在心頭浮現。
經歷的時候,只覺離譜和火大,可回過頭來再想,竟是有些有趣。他和宋尋月居然想到一塊去了,還弄出這麼大一場烏龍,有生之年居然還能會到差點被豬拱的覺。
謝堯臣不由低眉一聲輕笑。
辰安見狀蹙眉看過去,王爺笑什麼?今晚弄這樣很好笑嗎?他可是被豬馱走的人,知道他后來怎麼的嗎?
他被豬脖子上的鏈子纏住腳,被豬馱走時,他躺在豬背上。離開王爺后,他忙坐起解鏈子。
直到解開鏈子,這之前知道他在干嘛嗎?他在騎豬!他在騎著豬滿街跑!
想起這一夜,辰安就恨不能徹底從自己記憶中抹去,跟了王爺這麼些年,謹慎小心,辦事向來一不茍,就從沒這麼離譜過!
謝堯臣自是不知道辰安在腹誹什麼,直到進了屋,更了,進了凈室,了浴桶,他還在回憶今晚的一切。
本以為集市上的事已經夠離譜的,怎知躲進玉香樓的墻里后,還有更離譜的,他堂堂王爺,居然和自己王妃聽了那種墻?
謝堯臣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由又輕笑出聲。
在一旁伺候的辰安眉心蹙得更,腦袋甚至后仰。
今晚笑幾回了?王爺這模樣,不對勁啊,怎麼跟思念郎的小姑娘似得?盡一個人笑啊?
辰安有些不住他們王爺這反常的樣子,問道:“王爺,我們分開后,您那邊發生了什麼,怎麼躲進了玉香樓的墻后?”
那謝堯臣肯定不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只道:“哦,為了躲嘛,就先進去了,怎知他們把過道隔院子,就困在了里頭。”
辰安點點頭,復又問道:“王爺今日瞧著心不錯,可是和王妃又遇上了些什麼?”
第37章
“王爺,您不會看上王妃了吧?”
聽辰安這麼問, 謝堯臣的腦海中,復又出現在玉香樓時最令他們尷尬的那個畫面。
謝堯臣面上笑容消失, 轉而變得不屑, 干笑道:“能遇上什麼?凍了許久而已。”
辰安跟了謝堯臣多年,自是一眼便看出他們王爺神間的微妙,他們王爺的不屑,有時是嘲諷, 有時卻是掩飾。
就好比現在, 看起來像極了掩飾!
辰安料想他們在那堵墻后頭, 八發生了些什麼, 否則他們王爺, 也不至于這一路都笑意盈盈的回來。
念及此,辰安問道:“王爺,您不會看上王妃了吧?”
謝堯臣嗖一下轉頭看向辰安, 神如炬, 隨即便聽他重重一聲嗤笑, 極為不屑道:“本王會看上?怎麼可能!他們宋家人貪心不足!你忘了王妃還藏了林穗穗?今日又跟本王要鳥哨,誰知道心懷什麼鬼胎?沒錯,賀家這樁事,是表現出心善的一面。本王也見不得人間疾苦,可這妨礙本王暗地里與太子、端順王較勁了嗎?沒有!心善又如何?不妨礙藏林穗穗,更不妨礙在本王面前奉違。本王會瞧上, 笑話!”
辰安聞言角, 沒看上就沒看上唄, 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辰安沒再多言, 畢竟他們王爺, 對于懶得搭理的人, 從來都不會多一句廢話,今兒解釋這麼多是何緣故,天知道!
和辰安說完后,謝堯臣便一直板著臉,半點笑容都瞧不見,同方才判若兩人。他自己從浴桶邊了一條棉巾下來,過了一遍水,拭子。
沐完浴,謝堯臣“嘩”一聲從浴桶中起,從一旁架上取下準備好的袍子出了浴桶,將其抖開披在上,隨后自己往臥室而去。
全程沒有和辰安再多言半句,甚至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辰安:“?”
他和王爺之間,王爺才是主子吧?怎麼王爺一副不敢面對他的樣子?
辰安默默陪著他回去,微微撇,王爺是有分寸的人,像王妃這般行跡有疑之人,王爺自有決斷,他無需多言。
等辰安跟進臥室的時候,卻見他們王爺已經放下了榻上簾子,辰安聳聳肩,自取睡鋪在臥室垂簾外睡下。
謝堯臣躺在枕上,瞪著眼睛看著床梁,神間愈發惱火。
他就是單純的覺得今日發生的事很有意思,怎麼辰安就能以為他看上了宋尋月?宋尋月是長得好看,樣貌他確實喜歡,可見著好看的誰不多看兩眼?之心,人之常。
他反復想起今晚的發生的一切,那也確實是因為長這麼大,沒經歷過如此離譜的事,多想想怎麼了?和看上宋尋月有什麼關系?辰安怎麼能胡想?
真煩!睡覺!
謝堯臣在被衾里翻了個,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宋尋月回到嘉禾院后,趁沐浴的功夫,手臂爬在浴桶外,拿了謝堯臣給的鳥哨玩兒。
一直在嘗試著吹,許是控制氣息的方法和形不對,吹出來的音來來回回都差不多,并沒有那種像鳥鳴一樣的聲響。
宋尋月微微蹙眉,對寄春道:“寄春,你改日能不能給我找本關于鳥哨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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