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梔收拾好東西,稍作打扮,到車庫的時候,薄嚴城已經著口袋等在車門旁了。
那是一輛沒見過的灰保時捷帕拉梅拉,盡管也算是高端車型,但還夠不上能薄嚴城眼的等級。
環顧四周,能容納十六車的車庫,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車停得滿滿的。
自己和薄嚴城常開的幾輛,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舒適的豪華車型。
仔細看去,有旅行車,保姆車,門口還停著兩輛頗為夸張亮眼的跑車。
薄嚴城收起手機,沉默而紳士地為溫晚梔開了車門。
坐進去,等男人也坐上了駕駛位,溫晚梔才開口問著。
“怎麼車都換了?”
薄嚴城嗯了一聲,一只手扶在副駕上,向后著緩慢倒車,視線落到溫晚梔臉上,笑了笑,慢條斯理說著。
“嗯,以前的車,太多人認識了,比較麻煩。而且現在有了溫暮和薄林,我們以前開的車,空間就不夠了。”
溫晚梔心里一暖,最近被各種事占據了腦海,都沒來得及考慮這些細節問題。
可明明薄嚴城也瑣事纏,卻還是能把這些細節做得和以前一樣妥帖。
世人總覺得薄嚴城冷漠威嚴,說一不二。
可溫晚梔知道,他心里極致溫的那一面,只有見過。
車子平穩開出,路過那輛線條流暢,夸張的橘跑車。
溫晚梔挑挑眉“這輛可不像是你會選的車型。”
薄嚴城頗為開心地笑了一聲“猜對了,這輛邁凱倫,是給曹晴和程通的隨禮。”
溫晚梔有些驚訝“他們還沒定什麼時候辦喜事吧?”
可是什麼都沒準備啊……
薄嚴城搖搖頭,嘆道“程通也是真有耐心,也等得起。”
男人說完便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和溫晚梔的第一次婚姻。
早早就訂下的婚事,他自己也沒想到,兩個被家族牽起來的人,竟然可以那麼順其自然地相知相。
從剛和溫晚梔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他腦子里想的,始終都只有一件事。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小人娶回家,把的溫和意,全部據為己有。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會有這麼強的獨占。
溫晚梔側過頭,靜靜看著薄嚴城眼里的滄桑,似乎讀懂了男人的心思。
輕嘆一聲,語氣輕快“程通就厲害在這里,他如果沒有耐心,也就搞不定曹晴那個祖宗了。總之我要是男的,我肯定不會選擇曹晴。”
薄嚴城失笑,寵溺地問“為什麼?你們是閨,聽了估計要生你的氣了。”
溫晚梔瞥了他一眼“曹晴嗎?太難伺候。而且,也不會選擇我。我心太,不會做飯,還潔癖……”
薄嚴城帶著笑意耐心聽著,心里卻有些容。
那一瞬間,他竟然想不到,溫晚梔有什麼缺點。
的一切,都那麼好,獨特,可親可。
也許真像程通說的,自己活了三十年,倒長出了個腦吧。
談笑間,銀灰的帕拉梅拉已經駛進了萬泉莊。
這一次,霍啟東和之前一樣,還是等在門外。
好在今天是個大晴天,也沒什麼風。
中年男人似乎心大好,正著半塊面餅,喂著草坪里的松鼠。
溫晚梔一邊準備
下車,一邊有些哭笑不得地小聲嘟囔著。
“都說了別再喂了,你看那些松鼠有多胖……”
薄嚴城停下車,站在車旁,遠遠看著父相擁寒暄。
溫晚梔準備去自己房間見醫生了,卻看到霍啟東眼神轉向了薄嚴城。
而薄嚴城點了點頭,兩人又一前一后消失在茶室里。
溫晚梔眉頭微蹙,起了疑心。
要是說上次,算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的會面,這次見面又是要聊什麼?
以霍啟東低調的個,按理說,他應該寒暄兩句,讓薄嚴城自便,然后回自己的書房才是。
薄嚴城也是很奇怪,居然沒有要求和一起來見家庭醫生……
茹姨在一旁注意到了溫晚梔的神態,謹慎開口。
“大小姐,有什麼擔心的事嗎?”
溫晚梔回過神來,笑了笑“沒有,別擔心。今年做陳皮紅豆湯了嗎?”
茹姨眨眨眼“有的,您要吃的話,一會兒送過去。”
溫晚梔心里有了主意,點了點頭。
“一會兒送些過來,我帶去給爸和嚴城。”
薄嚴城跟著霍啟東進了悉的茶室,手要沏茶,卻被霍啟東攔住了。
“今天我來。”
薄嚴城難得謙恭,低眉順眼“不妥……”
推辭之間,霍啟東已經練上手。
帶著天然的上位者的威嚴,禮貌,從容,卻不容置喙。
這點上,溫晚梔倒還真有幾分像父親。
霍啟東開門見山“況如何?”
上次見面,他以保護溫晚梔為條件,把霍家在南的調度權,給了薄嚴城。
本以為男人會欣然接,沒想到,薄嚴城的反應,更是在他意料之外。
不愧是京城年輕一代的豪門里最會做生意的男人,薄嚴城提出,他不能白拿資源,要了一個月的時間,提出資源換。
霍啟東表面上不聲,但心里極為欣賞。
這是屬于位高權重者之間的禮數,也現了他的尊重。
薄嚴城接過茶盞,神嚴肅“一周前,餌已經全部放出,大魚很快咬了鉤,目前已經清了他們七的部署和路數。”
霍啟東品了品茶,臉上沒有多余的表,話語卻不失犀利。
“接下來的兩周,拿到剩下三的把握有多?”
薄嚴城眉尾輕挑,眼里帶上了一不易察覺的傲氣和自信。
“那三,我早就掌握了。”
霍啟東垂眸笑了,長指敲了敲茶盞的邊緣,聲響清脆。
“很好,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薄嚴城放下茶盞,神有些凝重。
“按理說,我應該馬上到南去了,但我承諾過薄林,要陪他到學測試結束。”
霍啟東不置可否“兩方博弈,最講究時機,這里面的利弊,你得自己衡量。”
薄嚴城嚴肅點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茶海旁點畫著。
“現在晚梔還不知道南那邊形勢嚴峻,而且大多涉及戰區。我會先讓費爺在那邊盯住,再深部署,之后切斷薄彥真的供給和流鏈——”
男人話還沒說完,茶室的門就被直接推開了。
霍啟東和薄嚴城都是一愣。
溫晚梔端著陳皮紅豆湯,一臉怒意地站在門口。
“你們兩個,從上次見面,就在謀了嗎?當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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