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沈漾醒來時，枕畔空的，陸慎司早已穿戴整齊，洗漱好了站在臺煙。

掀開被子下樓，卻見廚房裏有香噴噴的粥。

“李伯今天沒有來？”沈漾端了一碗粥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嗯，隻要你一直聽話，這個公寓就你我兩個人。”

陸慎司彈了彈煙灰，接著來到餐桌旁，將一部嶄新的手機放置在沈漾的手邊。

沈漾微愣，“這是給我的？”

陸慎司頷首，“看你無聊，給你解悶的。”

“你不怕我聯係別人？”沈漾抬眸看著他。

這個別人不說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陸慎司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

“手機是專門編寫過程序，一切通訊設備都會被屏蔽。”

好吧，就知道。

“謝謝。”沈漾還是朝道了聲謝。

陸慎司深沉的看了一眼，便去上班了。

門一關，腳步逐漸消失，沈漾方才慢悠悠的站起，朝著門邊走去。

眼神沒有一波瀾，手握住門把鎖，向上一提，朝後一拉，隨後輕輕扭，隻聽見哢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功了。

……

……

今天一整天，陸慎司都約約覺得心中不安，總覺得似乎了什麽事一樣。

他心不在焉，周以為他隻是最近力太大，好勸歹勸讓自家總裁早點下班，多休息幾天。

陸慎司自覺狀態不佳，也沒有拒絕。

他很下午五點多鍾就回家。

在商場轉悠了一段時間，回到車，他的副駕駛座位上多一個致的禮盒。

周說過，孩子都吃巧克力。

這段時間，沈漾的緒很低落，甚至有些抑鬱的傾向。

他打開那個禮盒，裏麵是一排致的獨立包裝的巧克力。

每一顆糖都做工十分，栩栩如生的形狀，散發出濃鬱的香。

陸慎司剝開一顆巧克力丟進裏，甜膩的滋味頓時盈滿口腔。

他閉目養神了片刻，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那張清靈的臉龐。

這會讓開心一點嗎？

他驀地睜開眼睛，驅使著跑車往公寓方向開去。

電梯到達樓層，他走到門前，輸碼，旋即，門開。

客廳空的。

他沒多想，自然的走到臥室，門開，依舊是空的。

陸慎司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他在整個房間的所有地方都搜尋了一邊。

哪裏都沒有孩的影。

“你在和我開玩笑？”

陸慎司扶額，臉驟然冷下去。

他緩緩轉，紅的眼睛看向門的方向，隨即走了過去，在鎖扣裏仔細索。

果然，他發現了一塊類似於橡皮膠的塊。

又逃了嗎？再一次！

膛裏積蓄的怒火仿佛能燒毀一切。

他將手中的禮盒扔到了地上，手拿起酒櫃旁的一個酒杯，狠狠的砸向落地窗。

“嘭”地一聲，伴隨著玻璃破碎的刺耳聲音。

陸慎司眼神猩紅，額角青筋暴起，他毫不猶豫的從廚房的吧臺上出一把水果刀。

如果你這麽想逃的話，我寧可殺了你！

真的以為自己不舍得殺了？！

憤怒即將要衝昏頭腦之際，門又一次開了。

“舅舅，你站在哪裏做什麽？”

忽然，門口傳來悉且平靜的聲音。

陸慎司渾僵，他緩緩回頭——

一抹纖細的影映瞳孔之中。

此時的沈漾已經換好了服，黑白相間的長襯托著姣好勻稱的材，順的烏發披在肩膀上，一雙眼睛清澈幹淨，像極了山頂上的泉水，澄淨亮。

換下鞋子，將手中購買的很多食材都拎到了吧臺上。

回頭，的眼神及到陸慎司手中的尖刀，陸慎司下意識的將刀藏在了後。

“你出去了？”陸慎司有些僵的問道。

“對不起，舅舅，我沒想到你今天回來的這麽早。”

沈漾一副做賊被抓的表，有些嚅囁的說道：“我本來想……”

話還未說完，陸慎司轉跑進了浴室。

他迅速打開水龍頭，整張臉都浸了冰冷的水裏。

他剛才這是怎麽了？居然了那樣的心思？

是最近的力太大了嗎？他已經到了無法控製自己的緒，神誌不清的程度了？

冰冷的水刺激的他的頭腦清醒了大半，他抬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陌生。

當他走出來的時候，地上的巧克力禮盒已經重新擱置在茶幾上，破碎的玻璃也已經清掃幹淨。

那抹纖細的影正在廚房裏忙碌著。

陸慎司遲疑的朝廚房的位置走近，隻見沈漾的手中端著一個剛剛做好的草莓蛋糕轉過了。

四目相對，沈漾有些愣怔，隨後朝他開口。

“嚐嚐。”

將蛋糕放在了餐桌上，隨後又從購袋裏拿出蠟燭，點燃。

“你今天出去是去買做蛋糕的材料？”陸慎司問道。

“嗯。”

看著他開口，“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形頓住。

他從來都不過生日，是因為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用的儀式上。

隻有沈漾，隻有會把這一天當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早早的準備起來，花費時間和力為他做蛋糕，即使最後換來的是他的冷眼與無視，可仍舊樂此不疲。

就好像，就好像從來都不會難過一樣。

陸慎司的結滾一圈，心中翻湧著濃烈的緒。

“為什麽還要繼續說這種事？”

他凝著孩被燭火照耀的臉，聲線沙啞。

明明兩人的心境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漾盯著眼前的蛋糕，似乎陷了沉思，的臉上揚起溫和的笑。

“我也不知道，雖然這一年裏發生了很多事，但為你準備生日蛋糕，似乎早已了我的執念。”

神惘然的笑著，“但今年我的努力沒有白費，至你願意吃了？”

陸慎司呼吸一滯，他抬眸，深沉的眸子的注視著孩。

他應該是高興的，可為什麽又那麽的難過，腔的苦堵得他踹不過氣。

他突然意識到，他想要的，其實一直都在努力的靠近他，是他自己，親手將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