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端端簡直氣到昇天,一把衝上前揮開了季咪咪,解救出了慘遭霸佔的白咪咪,結果季咪咪這傢夥竟然還恬不知恥沖著自己不滿地喵喵著。
厚無恥季咪咪,竟然趁著自己不在,把賊手向了白咪咪,兄妹-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妄圖做出來了!
白端端努力冷靜地打電話:「季臨,你過來一趟,有重大況需要開個急會議。」
今天季臨下班比自己更早,此刻應該已經回家了,果不其然,接了電話的季臨,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在片刻後就上門了。
「你以為我是外賣騎手嗎?還隨隨到?」他已經換上了居家的服飾,英俊的臉上毫不掩蓋地寫滿了不滿,「你最好有正經的理由讓我過來。」看了白端端一眼,「要開什麼急會議?關於戴琴案子嗎?」
白端端抱著白咪咪,神凝重,發言卻是振聾發聵:「季臨,這事比案子還嚴重,是你兒子出了重大教育問題。」看了一眼在地上的季咪咪,「你兒子都涉嫌刑事犯罪了……」
季臨皺了皺眉:「什麼?」
「強--未遂。」白端端深吸了一口氣,「他竟然對他妹妹都下手了!季咪咪大概是進發--期了,已經在-的支配下喪失了理智。因為貓是我們一起共同養的,現在我找你過來急開個會,商量一下對策,避免發生這種貓淪喪的慘案發生。」
「……」
可惜季臨顯然不是嚴父一掛的,他看了一眼地上可憐被訓斥過的季咪咪,竟然還包庇上了:「這不能怪貓。」他抿了抿,「他本來年紀小,--以後逃不過生學的支配就會產生髮期,發生這種事,應該也是你的責任和失職,你應該敏地發現他的問題,把另一隻貓和他進行有效的隔離,另外可以給他一個貓玩,讓他發泄自己的力。」他言簡意賅地下了定論,「發--期這種事,你要進行疏導。」
「……」
白端端本以為季臨會和自己同仇敵愾,結果沒想到劈頭蓋臉反而了一頓數落,這場景,怎麼和批評自己對孩子-教-育沒做好似的?季咪咪這德行還是自己的錯了?
「發--期能怎麼疏導?是等季咪咪發-的時候,把他關閉一樣單獨隔離起來,給他念清心咒,放佛經?」白端端簡直快氣笑了,「季臨,你是不食人間煙火嗎?貓發-的時候,你再疏導,他也不能平靜下來,而是會-春,貓-春你聽過嗎?那個聲音像嬰兒哭一樣,尖細又有穿力,還連綿不絕的,得不僅你心煩意睡不好,連帶著還要影響鄰居被投訴。」
季臨抿了抿,看了白端端一眼:「那你想怎麼辦?」
「是時候給他做絕育了。」
季臨聽到絕育兩個字,果然皺了皺眉:「你說要把他閹了?」
白端端鄭重地點了點頭:「對,考慮到季咪咪算是由我們共同養,所以我來徵求你的意見,絕育你沒空的話可以我帶他去,但公平起見,醫藥費我們一人一半。發--期期間沒法做絕育手,如果沒問題,我想等他過了這一波發--期就帶他去做手,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季臨顯然有些猶豫,他頓了頓,才問道:「這種給男貓的絕育手,一般怎麼做?危險嗎?」
「不危險不危險。這就是個簡單的外外科手,就是麻醉後把睪-丸給切了就行了!」白端端大概生怕季臨不能理解這其中的奧義,說完還表兇狠手起刀落做了個切的姿勢,然後瀟灑道,「就這樣,哢嚓!蛋-蛋沒有了!煩惱去無蹤!萬惡為首,施主切了吧!」
「……」
要切的是貓,你盯著我看幹什麼?!
雖然隻是言簡意賅一句話,然而季臨沒來由聽得覺得有些下-一冷,白端端這人,自己不是男人,怎麼就把切掉睪-丸說得這麼雲淡風輕?!這對男人,不,男貓來說,未免太殘忍太腥了!
可惜白端端沒理解到季臨作為男生的這種微妙同理心,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般,還給季臨找了段給男貓絕育的視訊,心道:「喏,你看看這個,很簡單,這手耗時很短,很輕鬆就能做完了,寵醫院都能做。你放心吧,全程麻醉,一秒無痛,隨治隨走!」
「……」
隻是越是這麼說,季臨就越是沒法信服,因為白端端臉上的表,看起來完全是像野醫院推銷無痛人流業務的醫托模樣……
而此刻,白端端塞進季臨手裡的手機已經開始播放視訊了,配合著畫麵,視訊裡開始念起了旁白——
「首先,按照貓咪的重注相應分量的麻醉劑,待五分鐘後麻醉劑生效,再注防止傷口染的抗生素,之後,將患貓四肢在手臺上進行固定,用消毒鍋的刀片刮掉-囊及周圍的,如果遇到不好刮掉的,那直接拔了也行……」
「……」這聽起來就很沒有尊嚴並且很痛……
「用手刀在-囊-壁上劃開一定尺寸的小口,將睪-丸出來,用止鉗夾住連線睪-丸的管和-索後,剪下兩個睪-丸……」
「……」
白端端找的是一個醫專業教學視訊,因此視訊裡非常事無巨細地展現了手過程,隻是季臨看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端端卻還沒心沒肺地把頭湊過來:「你看,這個是不是簡單的,其實要是男人也能這麼簡單地絕育就好了,我一直覺得對強--犯,就應該採用這種絕育閹割方式,其實很方便,把蛋-蛋就這麼割掉就行了,也不影響尿尿,還絕對防止再犯,我看著這手也簡單的,要是國家能執行這條懲戒措施人手不夠了,我不介意去當刀的誌願者,我切西瓜的遊戲得分一直超高的,雖然切的東西不一樣,但反正都是切啊,我也算有富的經驗吧?」
「……」
季臨完全忍無可忍了,他橫眉怒視白端端:「你有毒吧?」
「?」
「不行,我不同意閹掉季咪咪,太腥了。」季臨堅決道,「何況他已經發過了,已經懂得了這種-的,不是懵懂的小貓了,你這時候給他切了,他以後都會活在懷念和悔恨裡,會直接憎恨決定給他做絕育的人。」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白端端的眼睛都亮了,「我看了帖子,說貓是非常記仇的,一旦我們直接把他送去寵醫院看著醫生給他絕育,他會覺得我們是聯合了醫生一起傷害他,做完手後會離家出走或者傷人的……」
季臨鬆了一口氣,他抿了抿,他剛想總結陳詞表示絕育這條路走不通,結果就聽到白端端興地繼續道——
「所以對策就是!我們得演戲!我們要假裝貓是被醫生搶走的,要表現出痛哭流涕無能為力捶頓足,貓就會同,知道我們是一個陣營的,隻會憎恨醫生,你和你兒子之間的親子關係就還是好的。」
「……」
季臨這一刻確認了,白端端這人,真的是有毒。
「其實另一種意義上來說,閹了他也是為了他好。」結果季臨那邊心驚濤駭浪,這邊白端端還憐地看了一眼季咪咪,喟嘆道,「以前古代吧,太監都活得比皇帝長,事實證明,清心寡慾確實養生啊。」
那敢被你閹了還得給你寫謝信?
白端端顯然心意已決,然而季臨仍是據理力爭:「你這麼做,讓他一點男人的尊嚴也沒有,做完以後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萬一貓想不開去尋短見……」
結果麵對自己如此質問,白端端反而奇怪地看了季臨一眼:「那你以後在高強度高力的法律工作折磨下,要是早早就禿了,頭頂寸草不生了,你也不是完整的男人了,你就要去死啊?」
季臨簡直快被氣死了,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我、不、會、禿。」
「會的,男律師啊,早晚都會禿,時間快慢而已,按照一般定律,隻要你變強,你就會變禿,按照你這個能力,季臨,可能沒幾年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你這麼有錢,如今植髮技很先進了,不行還可以紋髮際線。」
這一刻,季臨終於深切地理解自己母親麵對白端端時那種深重的無力從何而來了,自己真的不是上輩子得罪了嗎?既生自己,何生白端端?
隻是彷彿為了打自己臉一樣,就在此時,季咪咪就不爭氣地開始起春來,那聲音果然不僅尖細,還很有穿力,這貓而且相當努力,就算白咪咪被白端端抱在了手裡,他還一蹦一跳堅強地妄圖進行自己那未遂的犯罪事業……
「你看吧。」白端端瞭然道,「事實勝於雄辯,就這樣吧,還是得閹!不過畢竟發--期不能做手,等過了這一陣吧。」說完,看著地上的貓做出了一個叉腰狂笑的表,「再讓你做兩天男人!兩天以後就是太監!」
麵對此此景,季臨也無話可說,隻抿著轉就走,結果白端端還在背後嚷嚷著——
「對啦,季臨,明天早上我早飯想吃蛋蕎麥麵,記得給我做哦!」
「……」
季臨一邊走,一邊在心裡質問自己,自己到底為什麼花錢請了這麼個人?是嫌命長嗎?還是嫌生活不夠坎坷命運不夠離奇?為什麼要給做早飯?為什麼還能理所當然地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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