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8章煉金羊偶

鄭清早就聽說杜澤姆博士也被邊緣學院招募了。

只不過他卻從未在懸崖邊的臨時學院營地里見過杜澤姆博士的影，也未聽自己的學生們提起過邊緣學院有那麼一位煉金學老師。

聯繫到自己這段時間每天都要完的小手任務，以及托馬斯曾經說過的話，鄭清有理由相信，杜澤姆博士應該在邊緣學院的神項目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

而林果現在是杜澤姆博士的助理。

倘若一位助理的老闆在某個項目中居要職，助理的份水漲船高是非常自然的事。就像林果，雖然以他的年紀不大可能被學校聘為助教（真有這種況，校外早就沸反盈天了），但以他的天資為一名助理研究員還是有可能的。

在第一大學，助理研究員職級相當於助教。

按照這個邏輯，林果穿上黑袍子完全說得過去——尤其學校很多重點實驗室或者項目的研究員份都是保的，他的份沒有被肆意宣揚開來就顯得愈發合理。

「——時間快慢與巫師魔力強大程度正比。人的生命長度一定的前提下，剩餘的生命（也就是時間）越短，時間過的越快；剩餘的時間越長，時間過的越慢。這就是為什麼，小孩兒覺得時間過的慢，大人覺得時間過的快……年紀越大，覺時間過的越快的道理。

而對於巫師，尤其魔力強大的巫師，因為他們壽命很長，所以他們對時間覺非常鈍化，不會產生普通巫師所謂『時間快慢』的，所以你才會有時間有時快有時慢的混。」

耳邊傳來小男巫一本正經的分析，鄭清回過神，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自己剛剛那番慨。

莫名有些可。

「這跟時間加速度理論里說的可不一樣。」

鄭清半是打趣著反駁了一句——在被核準使用時間轉換前，他曾學習過維度論里有關時間概念的一系列魔法理論，顯然，與林果所學不是同一個系。

聽到『時間加速度』幾個字，林果立刻皺了眉，似乎聽到了什麼謬論。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辦公室的門就被很有禮貌的敲響了。

咚，咚咚！

伴隨著有節奏的敲門聲，一個穿著灰袍的年輕男巫從門外探進半個子，目在鄭清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那位鼻尖泛紅的矮胖巫師上。

「打擾一下。」

灰袍巫師摘下帽子，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我剛剛在街上走，看到一頭跑的黑山羊，沒看見它的主人……把它放在這裏可以嗎？」

三叉劍雖然不是貝塔鎮管委會或者貝塔鎮巡邏隊，但同樣屬於鎮子治安機構的一部分。接收一頭走失的黑山羊合合理。

說話間，灰袍巫師扯了扯手中的繩子，將那頭『流浪黑山羊』拽進三叉劍的辦公室。黑山羊頗為抗拒的向後掙扎，卻沒有毫作用，仍舊被一點點扯進辦公室里。

「二黑！」

林果立刻忘記與鄭清辯駁有關時間的概念，大一聲撲了過去，一邊弄黑山羊的腦袋與脖頸，一邊激的看向灰袍巫師：「這隻羊是我的！真是太謝了！謝謝！非常想！」

他手忙腳翻著口袋，似乎想找份合適的謝禮。

但灰袍巫師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任何一個校工看到這種事都不會袖手旁觀……如此，日安。」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他轉頭看了看安德魯，然後又看向鄭清，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重新戴上尖頂帽，按了按帽檐，轉離去。

鄭清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雖然這位灰袍巫師口口聲聲說自己『恰巧路過』，但鄭清確信他曾經在歐斯特老人的旁見過他——尤其剛剛道別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換言之，這位灰袍巫師應該就是自己的護衛之一。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段是校工護衛隊的值班時間？

不知道有沒有到他們換班的時候。

年輕助教的腦海閃過這幾個飄忽不定的念頭，目重新落在林果面前的黑山羊上，語氣微妙的問道：「——你剛剛它『二黑』？你自己用鍊金出來的那個？」

沒記錯的話，林果以前的寵羊是『大黑』，自從大黑在那場波及學校與黑獄的大事件中歿掉后，小男巫花了很長時間，用鍊金攢出一頭與大黑一模一樣的煉金羊偶。

鄭清印象中，那頭羊偶眼神獃滯的很，與面前這頭靈氣十足的黑羊截然不同。而且如果是原先那頭煉金羊偶，他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眼前這頭羊跟活得簡直沒什麼區別。

「對。」

小男巫出一系帶，綁在黑山羊脖子上，聲音很小的回答道。

黑山羊的耳朵甩了甩，腦袋用力向後拗去，試圖拒絕那條系帶。鄭清連忙上前搭了把手，按住了它的兩隻羊角。

然後他忍不住挑了挑眉，仔細瞅了幾眼這頭剛剛衝撞過自己的肇事羊——只不過以他的眼神，很難分辨出羊與羊之間模樣有什麼區別。

「它看上去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誒。」

鄭清搜索著記憶里這頭煉金羊偶的模樣，愈發有些不確定。尤其當這頭黑羊一臉桀驁的瞪著他時，那種撲面而來的『活著』的覺，讓他無端想到了自家那三隻大靈：「——你的羊是怎麼變這樣的？」

「非常有趣、非常巧、非常罕見的技。」

三叉劍的專員也蹲到那頭黑山羊面前，一連用了三個『非常』表達自己的驚嘆，而後話鋒一轉：「……不過你這頭黑山羊的改造，經過聯盟倫理委員會的許可了嗎？煉金生命進行蛻變不僅是魔法問題，而且是一個非常嚴肅的法律問題。」

林果愕然看著這個矮胖巫師。

然後又看了看鄭清。

鄭清立刻推著小男巫向辦公室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著：「都幾點了，你打算曠課嗎？先別管什麼山羊綿羊了……離第一節課開始只剩不到一刻鐘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