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沈岸知道林微已經恢複正常了，他怕冒，把從地板上抱起來。

他繼續跟說著話：“那天爺爺派人到晉城接我回京海陪他過生日，我不願意去，又沒地方躲，我很激你留下我。”

他想給彭靜打電話，卻擔心刺激林微，刺激的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剛才他晚一點踹門……

沈岸嚐試問：“微微，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看一看？”

“沒有不舒服，不用看醫生。”林微垂著眼：“我不想看醫生。”

還在排斥。

沈岸幫換了幹淨的服，沒帶到床上休息，他打開電視，陪看文清的綜藝節目，看喜歡看的電視劇……

他們看了一個通宵，天亮的時候，林微窩在他懷裏睡了一小會，他怕做噩夢，一直輕拍的後背，可還是驚醒了。

林微變得越來越沉默。

沈岸來了萍姐，但林微很怕人，萍姐過來後，就躲在臥室不敢出來。

他隻能讓萍姐做完事回去了。

彭靜再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掛了，但給回了信息，說了林微的狀況。

建議讓林微盡快接治療，不然林微的況隻會越來越差。

其實沈岸也注意到了。

如果他不二十四小時看著林微，隨時都會傷害自己。

他甚至怕林微趁他不注意離開家，還讓人在門口守著。

沈岸正在倒水，突然聽到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連忙放下水杯，跑到客廳。

吧臺上的花瓶被打碎了，他還沒反應過來，蹲在地上的林微已經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劃在上次還沒痊愈的傷口上，很快鮮沾滿的手腕。

“微微……”

沈岸奪走手中的碎片，碎片劃傷他的手，他沒有知覺，隻是抱著朝臥室的方向走。

浴室裏，沈岸沒理自己的傷口，隻是幫止。

還在他懷裏掙紮，他隻能一邊幫理傷口，一邊控製住，安。

他安了很久，才慢慢放鬆下來。

等林微清醒過來時，發現他傷了，又很崩潰很悲傷，手忙腳地幫他止，不停地向他道歉，看起來無比絕。

沈岸再次提起要找彭靜過來，林微變得更加抗拒：“沈岸，沒有辦法的，說得對，死了才是解。也是被那個人瘋的，說因為瘋了才會傷害我，我很不想我瘋了傷害你。”

沈岸不知道說的“”是誰。

林微又痛哭著哀求起來：“求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看到你為我變這樣，我真的沒辦法接。”

的話，沈岸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

“我讓你更痛苦了。”

“對。”

“很心疼我？”

“對。”

“看到我不好，你心裏更不好？”

“對。”

沈岸突然笑了，親吻抖的，很快躲開了，哽咽：“我很骯。”

“你不髒，髒的是有些人的心。”沈岸住的下，固定的頭，迫使抬頭看自己：“想不想讓我好點？”

林微沒說話。

沈岸勾，眼底的悲傷不比。

他再次輕輕地吻，沒反抗了。

當他離開時，他說：“好了一點點。”

林微還是沉默不語。

沈岸接著說：“微微，現在我無法全你，也不求你全我，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你嚐試為自己活著，我嚐試不強迫你因為我活著。如果我們的努力沒有結果，我放過你。”

他嗓音沙啞，憔悴了很多，眼窩都是青，他比睡得更不好。

林微看著他，咬著。

此時的疼痛無關其他，全部來自他最後的讓步——努力沒結果，他放過。

沈岸這樣的決定，讓被惡魔攪的心海平靜了一秒。

在這一秒答複了沈岸：“我想見彭醫生。”

“好。”

沈岸是在賭，賭注是的命，他輸不起。

一個小時後彭靜來了。

當林微看到彭靜的時候，下意識想逃走，可被沈岸抓住了手。

無可逃，又開始痛苦。

如果不恢複記憶該多好，或者死在高一那年該多好，又或者從未忘記過該多好，這樣不會跟沈岸開始，不會把他拖看不到盡頭，如同萬丈深淵的黑暗裏。

也是惡鬼，如當年他救時，糾纏著他，險些要了他的命。

林微鼓起勇氣開了口：“沈岸，我想住院，住神病院。”

不能再留在他邊繼續折磨他了。

“不行。”

沈岸毫不猶豫地拒絕。

林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沈岸，你常希我自己做決定，這次就是我的決定。”

“唯獨這次我不允許。”沈岸堅定地回道。

這是他們第一次有嚴重的分歧，從前他們會互相讓步，但這次誰也不肯讓步。

一旁的彭靜說道：“我先看看況，你們再商量好嗎？”

兩人誰也沒說話。

彭靜跟林微在沙發上坐下，開始問林微一些事。

問的問題很淺，然後又跟林微聊了會天，說的是無關要的問題，還會提起沈岸。

當彭靜問林微和沈岸的日常時，林微的回答讓彭靜有些詫異。

跟葉雲裳是很多年的朋友，常聽葉雲裳抱怨小兒子冷無，但沈岸跟林微的日常很溫馨，並非他媽口中說的，他心腸比金剛石還。

一番談下來，彭靜就要走了。

林微有點奇怪，彭靜好像沒往深問，反倒鬆了口氣。

當送彭靜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再次強調：“彭醫生，我有自傷的行為，還會緒失控，我想去住院。”

在彭靜開口前，沈岸想要製止林微：“微微……”

彭靜打斷：“暫時先不住院，我還要進一步了解況，我們慢慢聊好嗎？你願意接我來這裏，就是好的開始。”

的手輕輕地搭在林微的肩頭，和藹地看著：“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治療方案，所以不要為了不必要的爭論消磨你們之間的，這隻會得不償失。”

林微點點頭：“謝謝彭醫生。”

彭靜一走，房間裏變得安靜下來。

林微沒回頭，過了會，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靠近。

沈岸從後抱住了：“把你留在我邊，是為了讓我自己心安。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做不到讓你離開我。”

空氣又安靜下來。

林微抬手，他們的手放在了一起。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才對。之前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本來就覺得跟你在一起是我不負責任，現在想起那些事後，我好像更不負責任了。”

很傷痛。

“如果可以，我想跟你離婚。”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覺沈岸抱著的手更。

他肯定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