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被人從外面敲響。
莊鶴之搖下車窗,門外陌生人揶揄的聲音飄了進來:“您二位老半天了也不走,是紅綠燈沒看到喜歡的嗎?”
對方是后面車子的車主,眼見綠燈亮了幾次,他們還沒走,就忍不住過來提醒。
秦梔落不好意思的要死,臉上有點燙。
松了松手,從莊鶴之懷里出來:“我們先回去。”
“好。”莊鶴之和外面的人說了句話,這才驅車離開。
他仍然沉浸在剛剛的緒里,沒有完全離出來。
陳年舊傷終于說出來,心里舒服了一些。
但是秦梔落注意到他的臉,不會騙人。
太了解他了。
不想讓擔心,所以即使放縱,也會很快偽裝起來。
始終牽著他一只手,讓他單手開車。
男人目視前方,繃著下頜線,襯衫的袖子稍稍卷上去,出壯好看的一截小臂,單手把持著方向盤。
從前秦梔落就覺得這樣的姿勢帥氣得要命。
可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欣賞他的帥氣。
滿腦子都是他太難了,承著那麼多。
而,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心里的這些事。
下一個路口的時候,秦梔落著他的手了。
溫聲提議:“現在時間還早,帶我去見見嫂子吧。”
說完,看到莊鶴之深邃的眸子閃過一容。
解釋說:“因為是對你很重要的人,我想親眼見見。”
謝謝,把莊鶴之教養得這麼好。
畢竟,是差點被他當母親的人。
他自己的母親,和他父親并沒有多,生他之前已經破裂。
生下他之后就和莊家斷絕關系,跑到國外和別的男人領了證。
后來聽說,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死了。
莊鶴之對親生母親的,還沒有對這個嫂子的多。
長嫂如母,確實做到了。
沒有讓等太久,莊鶴之沉著嗓子說:“好,我帶你去。”
意義總歸是不一樣的。
雖然說是臨時起意,但是該準備的東西一點都不能。
他們買了生前喜歡的花和吃的,驅車前往墓園。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車子抵達。
不知為何,剛剛還高照的天氣,此時忽然烏云布,氣氛烏的,有些抑。
莊鶴之停好車,習慣地繞過大半個車過來牽的手。
墓園有專門的人管理,按期打掃,莊鶴之沒那麼多時間過來,也會派專人過來打掃。
所以二人聽守墓人說:“今天有人來祭拜莊大夫人。”
并不舉得意外。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莊老爺子。
他屏退下人,自己杵著拐杖,靜靜悄悄地站在墓碑前。
r> 莊家前人死后幾乎都埋葬在這,但是今天不是誰的忌日,也不是清明,老爺子親自前來,有些難得。
父子二人四目相的時候,彼此都有些沉默。
莊鶴之抿著,腳步頓了頓,遲疑一秒后還是牽著秦梔落的手走過來。
老爺子已經將冷冽的視線投向秦梔落,上上下下看著。
是個很漂亮的孩子,眉宇間有些眼。
他想起來了……
自己在兒子的花邊新聞上看到過這個姑娘,也順勢調查過。
沒有背景,也沒有經商頭腦的普通姑娘,對莊氏地的發展沒有任何好。
二人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老爺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帶來這里做什麼?這里不是外人該來的地方!”
秦梔落站在莊鶴之背后,抬眸看了眼面前的老爺子。
五和莊鶴之過于神似,只是因為衰老和某些執念,面容看上去并不友好,甚至有幾分猙獰。
有點不敢想象莊鶴之再過三四十年,也會變這個樣子。
莊鶴之眉頭鎖,沉聲說:“我答應過嫂子,將來見自己想相守一生的孩,就帶過來給嫂子見見。”
他無聲地和秦梔落十指相扣。
是主提出來這里沒錯。
但他同樣存著帶過來的心思,只不過他是打算等他們結婚以后。
現在這樣也很好。
“胡鬧!”老爺子語氣冷然:“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做你的妻子?”
一家之主的余威,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毫不顧及秦梔落本人在場,冷聲說:“玩玩可以,但是想進我們莊家的大門,想都別想!”
他又拿出自己給莊鶴之準備的名門千金的照片,讓他選。
難為他,隨攜帶。
莊鶴之揮手,將那些照片揮散。
漫天飛舞的照片像是無數的白雪花,散落一地,白花花的……
莊鶴之抬起頭和他對視。
“你的固執和執拗葬送了多人的幸福,您還數得過來嗎?”
“我敬重您是我的父親,先前一直沒有忤逆您的意思,但我一直沒有答應過要按照您的要求娶一個名門千金。”
“我只想和我喜歡的姑娘共度余生,不管您同不同意,將來是嫁給我莊鶴之,不是嫁給我們莊家!”
老爺子愕然地等著眼睛,他的語氣,躲在莊鶴之后的秦梔落都覺得暗暗生寒。
“你個不孝子!你現在怎麼會變這樣?肯定是這個不三不四的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父親!”莊鶴之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是我的人,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已經有一個人因為莊家所謂的發展和利益而英年早逝,難道您還想重蹈覆轍?”
他抿著,嚴詞厲地看著墓碑的方向。
讓老爺子也看著冰冷的墓碑,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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