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往往就是這麼巧。
大周末的,誰能想到周聘之的目的地竟然在榮域大廈。
婉拒是不可能了,我跟吳凌只能著頭皮將人送過去。
半小時后,我們三人出現在大廈樓下,周聘之抬眼了一下高聳云的建筑,贊嘆道:“沒想到短短兩年,寒之居然有這樣的就,難怪常常把他掛在邊。”
我跟吳凌對視了一眼,剛準備告辭,就看到了從側面走來的曾智。
視線相撞,曾智的目在我們三個人中來回,眼神里意味不明:“孟經理,你們怎麼跟周二先生在一塊?”
我還沒開口,就聽到周聘之說:“昨晚的游艇派對吳小姐和孟小姐也在,今早司機沒來得及過來,我便搭了兩位的順風車。”
曾智瞪大雙眼,詫異道:“孟……孟經理昨晚是去游艇派對啦?”
“怎麼?我們孟經理就不能有點個人娛樂時間啦?”吳凌白了曾智一眼,調侃道:“學你們周總,工作狂呀。”
就隨口揶揄一句,但下一秒,我們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順著曾智的眼神過去,只見右側電梯,周寒之面無表的站在那里,眼神犀利。
我猜他是聽到吳凌的調侃聲了。
所有人都沒說話,連個經過的員工都沒有,氣氛莫名的有些詭異。
周聘之率先打破沉默:“沒想到寒之你這麼早,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周寒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來,瞥了一眼我跟吳凌,淡淡道:“原來孟經理口中的工作,是在派對上進行的,貴司的工作方式,還真是獨特。”
他明明語氣平淡,但眉眼里卻滿是譏誚和諷刺,特別是講到“獨特”兩個字的時候,直接把冷嘲熱諷演繹到了極致。
吳凌也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周寒之,不瞞道:“不是周總,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工作方式獨特?怎麼著,必須跟你一樣每天舒舒服服地坐辦公室,才算努力工作嗎?”
“吳總,我們周總不是那個意思,”曾智忙站出來打圓場,“他是想說……”
“我是想說,貴司對待項目的態度的確讓人……難以茍同。”
搶白,強勢,周寒之的一張臉上似寫著“高高在上”幾個字,傲慢又無理。
這一瞬間就讓我想到了hero的投資人,同樣是甲方,一位彬彬有禮,連給意見都用著“請”字,可面前這位呢,只會不斷地給我們制造問題,咄咄人。
“如果正如周總所說,跟我們合作那麼困難的話,”我抬眸,迎上周寒之的視線,說:“我們隨時歡迎周總終止合作。”
“終止”兩個字從我里冒出時,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連周寒之本人也是一臉錯愕。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周寒之簡直欺人太甚。
“終止合作也是工作日的事,”吳凌笑瞇瞇的開口,“幾位,現在我要帶我們孟經理去娛樂了,拜拜。”
吳凌拉著我走出了三個男人的視線。
車子啟時,我瞥了一眼落地窗的,只見周寒之等人依舊站在原地,一不。
我猜應該氣得不輕。
路上,我跟吳凌道歉,畢竟從一個專業的項目負責人的角度來說,我剛才的舉確實有些過了,傳出去,只怕會影響公司形象。
“沒有,你剛才懟人那氣魄,簡直不要太爽,”吳凌贊不絕口,分析道,“而且還有半個月左右榮域就要開全東大會了,周寒之得對東們負責啊,還有他的小寶貝林西西,就等著拿項目去導師面前長臉呢,他哪會隨隨便便的終止合作。”
我尷尬地看著吳凌:“敢你都算好了?”
吳凌咧一笑:“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不還有x先生嗎?不怕。”
x先生?
“《hero》的投資人啊,我給取的尊稱,好聽嗎?”
看著吳凌恣意瀟灑的樣子,我的心也沒那麼沉重了。
就在這時,我包里的手機響了,是姑父的來電。
“絮絮,醫院來電話了,說是囡囡的事有消息了。”
我心口一抖,開口道:“行,我馬上過去。”
掐斷線后,吳凌好奇地看著我,問:“出什麼事了?怎麼臉不太好?”
“沒事,姑父找我。”
“長輩有請,肯定姑父優先了,”吳凌一臉善解人意,“你先去,有事兒知會一聲。”
跟吳凌分開后,我馬上驅車前往省兒醫院,在心科樓下跟姑父面。
姑父見到我,激道:“是不是囡囡的手有消息了。”
我安他:“別急,先去科室。”
科室里這位郝主任是蚌城一直負責給囡囡看病的張醫生師兄,四十來歲的樣子,但在整個兒心科領域還是很有威信的。
“是這樣啊,今天要兩位過來,有三件事,”郝主任言簡意賅,“這第一件嘛,醫院的病床已經騰出來了,最快下個月初便可安排囡囡住院。”
姑父聽到這個消息后舒了口氣:“太謝您了。”
“這住院檢查只是第一步,囡囡年紀小,必須經過各種檢查之后才能確定是否能安排手,”郝主任神嚴肅,“畢竟像的這種況,在全國都十分罕見,兩位還得做好心理準備。”
姑父聽到這里沒吭聲了,我認真道:“第三件事呢?”
“張醫生應該跟你們提過,住院,手和后康復,手費用不低,”郝主任耐心地開口,“這一點兩位得做好充足準備。”
談話結束后,我跟姑父默默地下樓,剛出電梯,姑父便幾度哽咽:“囡囡那麼乖……為什麼小小年紀……要這種苦。”
“醫生不是說了嗎?先做檢查,嗯?”
姑父眼圈通紅:“只要一想到……鋒利的手刀……我的心就跟撕……撕裂一樣。”
“你忘了,倔著呢,”我故作鎮定,心口卻跟被海水泡過一樣,又酸又,“肯定行的。”
把姑父送回之后,我將車子停在路邊,默默地打開了手機銀行。
再聯想郝主任的那一席話,我不陷了沉思。
是啊,手費用只是一部分,之后的后康復等,都離不開錢。
看來,計劃的推進得快一點了。
但當周一一早我全神貫注地投工作中時,卻看到吳凌義憤填膺的走進來,咆哮道:“剛剛榮域財務部總監來電話了,他居然跟我說補充協議里的五千萬要延遲匯款,說什麼年初年末結算多,讓我們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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