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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 第305章 欺騙我了嗎?

何桑低著頭。

“果然是你慫恿的!”紀席蘭怒不可遏,“我還奇怪老三平白無故跑一趟皖西縣干什麼?梁家三代富貴,在窮鄉僻壤沒親戚。倒是你那個繼父,下三濫的渣滓,你母親又犯賤,認識三教九流不稀奇。”

“紀席蘭。”躺在床上的梁紀深忽然開口,聲音又嘶啞,又沉。

“你喊我什麼?”踩了電門似的,脾氣高漲,“紀席蘭...你敢直呼你親媽的名字!”

怎麼惹你了,你這麼不順眼。”梁紀深撐著床沿坐起,“是我自己愿意去,我糾纏我回來,我不肯回。”

“你...”紀席蘭噎得跺腳,“不爭氣的東西!和你爸一個臭病,他糾纏前妻,你糾纏...”

“孩子面前你胡扯什麼?”梁延章怨氣滔天的,“我現在得了一種病,看你一分鐘頭痛一天的病!”

“養不教父之過,這是《論語》寫的!”紀席蘭惱了,“老三不聽話,怪你不管教,憑什麼怪我?我生,我養,你有什麼用?”

“這句出自《三字經》。”梁延章

紀席蘭嘟囔著,坐回椅子上。

醫生神凝重摘下聽診,“梁先生雖然沒傷到臟,但皮外傷嚴重,肋骨和肩胛部位遭劇烈撞擊,不排除腰椎也有傷,我建議搬出老宅,閉關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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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椎...”紀席蘭站起來,“老三...”

梁延章煩躁,“你又哭什麼?”

“他還沒孩子呢,男人傷了腰,不如缺條,沒不影響啊,腰萬一癱瘓了...梁璟如今當和尚上癮了,老二又沒指,傳宗接代的重任給老三了...”紀席蘭哭哭啼啼,“我們母子的命...真苦。”

梁璟瞥了一眼,五無奈擰一團,張了張言又止,瞥向別

“為什麼搬出老宅?”梁遲徽嚴肅質疑。

“因為不適合梁先生靜養。”醫生鎮定扶了扶眼鏡框,胳膊在屋里劃了一圈,“家人吵得太熱鬧了。”

何桑忍不住了,裝作蹲下系鞋帶,埋在膝蓋笑。

梁延章揮手,“搬吧,莫說老三是病人,健康人在老宅住久了,也氣病了。”

何桑腦袋埋得愈發低。

紀席蘭盯著,“何桑,你瞎索什麼呢?”

迅速收斂了笑,抬起頭,“我系鞋帶。”

“你穿拖鞋系什麼鞋帶?”

所有人向何桑。

猶豫一秒,“我...”

在找鞋帶。”梁璟一本正經解圍,“找到了嗎。”

何桑趁機下臺階,“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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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

芳姐這會兒在隔壁收拾床鋪,立馬進屋,“大公子。”

梁璟吩咐,“帶何小姐出去找鞋帶。”

愕然,“找什麼?”

梁璟瞇了下眼。

芳姐醒悟,準是何小姐又淘氣了,大公子曾經說過:大禍不闖,小禍不斷,長相漂亮又憨憨,天生的顯眼包。

何桑識趣跟著芳姐離開。

“老三搬回金悅府。”梁璟發話,“省里重你,千萬不要落下病。”

梁遲徽面目深沉,沒再話。

九點鐘,書到老宅接梁遲徽,次臥的房門敞開,何桑徑直進去,“你回公司嗎?”

“嗯。”

他背對何桑,整理西的拉鏈扣。

何桑取出一條搭配他襯衫的領帶,正要幫他打結,他退后,奪過領帶,自己打。

“午飯吃食堂?”

梁遲徽系領帶的手法很嫻,“嗯。”

“劇院舞臺維修,演員集放假了,我時間清閑,燒完飯菜送公司去,比食堂好吃。”

“不必麻煩了。”他淡淡的,“不一定有空吃。”

何桑察覺出梁遲徽不太對勁。

疏離,漠視。

不符合他一貫溫縱容的態度。

走上前,抻了抻領帶尖,“我知道你耿耿于懷我騙了你,更忌諱他在紅杏村,我承認和他在車里過夜,我睡后座,他睡駕駛位,我們分開后,他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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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遲徽垂眸注視,一言不發。

“你信我嗎。”何桑也注視他。

“其他關于老三的任何事,欺騙我了嗎。”

,“沒騙你。”

梁遲徽主短范圍,“一星期發生的。”

“沒騙。”

“三天。”

何桑篤定,“沒有。”

“昨天。”梁遲徽加重語氣。

本沒想過梁紀深藏在窗簾后面餡兒了,只以為是涉及廣和集團,畢竟梁遲徽最在意這件事,關乎他的底細,他的安危。

“沒有。”

梁遲徽口急迫隆起,又塌陷,像是和自己較勁,拼了全力下這陣火氣,他臉又寒了一度,系上西裝扣,“通知蓉姐,今晚別等我吃飯。”

“你幾點回?”

“可能不回。”

何桑拽住他手臂,“你左臉紅腫了,我給你涂點化瘀的藥膏吧。”

“有書。”他回手,揚長而去。

......

何桑中午聯系了梁遲徽的書,得知他沒在公司,上午開完會,去北城區的周記酒樓應酬了。

“他應酬誰。”

書說,“張氏集團的王總和梁氏集團的霍總。”

何桑沒印象,“霍總?”

“是梁董親自提攜的,實權派高管,深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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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紀深晉升之后,也提拔了實權派的蔣副總,企業的一把手位高權重,往往高不勝寒,稍有不慎,腹背敵。

安排自己人擔任最高級別的下屬,是商業布局的戰

出事了,下屬及時解決,甚至不惜犧牲,同仇敵愾的積極不是普通下屬備的。

“我過去一趟,方便嗎?”

書客氣笑,“當然方便,我和酒樓打個招呼。”

何桑開車趕到周記,迎賓小姐引領上樓,

周記的裝潢蠻有品味,紅墻黃瓦金碧輝煌,又出一古韻古香,很有底蘊的厚重

梁遲徽在4號包廂。

他斜靠著椅背,一手端酒杯,一手搭在扶手上,王總和霍總興致談論張氏集團十億的工程,他卻意興闌珊,沉默寡言。

王總舉杯敬酒,他也心不在焉,作慢了半拍。

“梁董,醉了?”

梁遲徽揚笑,淺淺杯,一飲而盡。

“梁董的臉是不是挨打了?”坐在對面的霍太太托腮端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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