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兩份文件,開門見山:“姜小姐,邊先生給了您兩個選擇。這兩份協議是邊先生對您的心意,您收下,從此以后你們各走各的路,兩不相欠。您要是不收,那就請您按照約定,三天后在您指定的地點與他登記結婚。提醒您一句,如果您選擇后者,請您盡快擬好你的婚前協議,三天跟我確認。”
姜辭低頭,兩份文件都是贈予協議。其中一份關于這間餐廳,另一份關于Elias。
他竟然真的要把Elias給。
他這是做什麼?全的野心?可按照他的設定,拿了就代表他們緣盡。
他這明明是殺人誅心。
但如果不拿,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選擇在別扭中嫁給他,那他就真敢在腹背敵的況下放下芥娶嗎?
“如果我兩個都不選呢?”姜辭問。
許律師打量姜辭倔強的眉眼,說:“您沒有第三個選擇。此時此刻,孟景舟正在跟賽格簽約。您選前者,我祝您前程似錦,您選后者,我祝您跟邊先生永結同心。您要是都不選,那孟景舟的命運……”
“我要親自跟他談!”姜辭語氣篤定。
許律師淡定地喝了口茶,說:“除非您踐行第二個選項,否則你短期之恐怕都見不到邊先生。”
姜辭立刻打給邊策。
對方關機。
許律師又閑談一般地開口:“哦對了,邊先生沒有任何婚前協議需要您簽署。”
“請您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姜辭執意想見邊策。
“抱歉,無可奉告。”許律師頓了頓,“姜小姐,您先別著急,您還有三天的時間考慮。結婚登記的時間是您定的,登記前一天晚上,十二點鐘之前,我如果沒有見到您簽署的這兩份協議,那邊先生會立刻宣布你們二人的婚訊,并按照約定時間在民政局等您。”
許律師走后,姜辭在原位枯坐了整整半個小時。
沒吃早飯,胃異常難。捂著胃給邊騁打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姜小姐,您是胃疼了嗎?”之前在這間餐廳管事的經理突然出現,他關切地問:“需不需要給你做些吃的?我記得您喜歡吃這里的面。”
“您知道邊先生在哪兒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姜辭沒再停留,直接開車去了邊家。
家中阿姨出來開門,說老太太去看展了,大概要吃過午飯才回,邊騁去國出差了,而邊策,上次見他還是他去海南之前。
車往山里開的時候,姜辭在混的思緒中打了無數個腹稿。即使本不確定到了地方就能見到邊策,可的大腦全然不自己控制。
不知道他給的這兩個選擇,到底應該按什麼邏輯才可以捋順。更分不清他說登記結婚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另一個陷阱。
的猜忌到了頂峰,的憤怒幾乎快要把的理智沖破。
覺得自己被算計,被耍弄,被威脅,更后悔昨夜因傷害他而自責。
終于,車停在院子門口,徒然冷靜下來。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不可置信,甚至驚慌失措。
的眼前,除了這一扇堅固的院門,其他的一切都化了廢墟。
玫瑰園不見了,泉水不見了,別墅不見了,甚至連后院的觀景臺都不見了。
明知道里面不可能有人,姜辭還是不斷按響失去功用的門鈴。發現是徒勞后,把手向門口的木箱。
木箱的門打開,里面放著一張照片和一張卡片。照片拍攝于今年那場春雪,那天姜辭著腳在臺上看雪,讓邊策給拍照。
而這張卡片上寫著——姜辭,是我輸了。
心機深沉的男人在效仿玩過的惡作劇。
姜辭指尖抖著拍下卡片發給邊策,發語音威脅道:如果你再不接我的電話,從此以后你就再也別想見到我!
三分鐘后,邊策回電。
姜辭回到車里去接,空調冷風撲面,醒了醒神,平心靜氣地問他:“為什麼把這里毀了?”
“不吉利。”邊策的聲音跟同樣平靜。
“你知道了?”
“是,知道你可能很多年前就認識我了……”
“那又如何。”
“是,那又如何……你把我放在心里十多年,只字不提,等我終于發現自己也上你的時候,你卻已經對我厭惡至極。你說,這像不像是一場謀。”
“謀?”姜辭笑出聲來,“邊先生確定要跟我討論謀?你費盡心思把我引到這里來……”
“是,你一定在猜,我給你的兩個選項到底是在玩兒什麼詭計,對不對?怪我,怪我總在跟你談生意,忘了跟你談真心。”邊策說著,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又無比溫地了聲姜辭的名字,說:“可是你對我的信任早已支,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信。”
姜辭沉默了。
這又是一句誅心的話。
“你還想聽嗎?”邊策聲試探。
姜辭依然不吱聲。
“姜辭,我只是在替你做選擇。你怎麼可能嫁給我呢,你厭倦我的世界,討厭我這個人,你不愿意被利用被裹挾,不愿意帶著你的家族冒險,你也不愿意再被我糾纏,那你該怎麼辦呢,你只有選擇帶走我最在乎的利益,讓我看見你的狠心,我才會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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