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時,”陸珩安靜的看著一會,突然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蘇惜卿想也不想就要搖頭,陸珩卻又說:“我現在雖是不良于行,但手邊的人比以前還要多,要查什麼事也比以前簡單。”
他的語氣有點冷,臉不好,沉沉的,像是在抑忍著巨火的怒氣一樣。
蘇惜卿不知道陸珩為何突然生氣,但想起前世陸珩沒了之后晴不定的壞脾氣,便也釋懷。
珩哥哥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出征前還一再跟保證絕對不會出事,如今還是發生意外,就算珩哥哥再堅強,任誰兩世都半不遂,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在意。
蘇惜卿咬了咬,垂眸看他。
剛才看得太匆忙,這時仔細一看,才看清楚他眉骨上有一道淺淺的疤。
真的很淺,一眼去看不到的那種。
蘇惜卿心頭一跳,有些后怕的那道疤:“怎麼還是留疤了?”
陸珩不說話。
蘇惜卿咬咬瓣,右手握著左手,用力到左手指都泛白。
【凈慈寺那件事,最后也沒發生什麼事應該不說也沒關系吧?珩哥哥現在都這樣了,我不能讓他為了本沒發生的事心煩才對。】
陸珩還是不說話,也不理,蘇惜卿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撲進他懷中,眼圈一下就紅了:“你別這樣。”
小姑娘嗓子恢復了,說話時就跟一年多前他聽到的心音一樣綿的不可思議,聽得人心都麻,本沒辦法對生任何氣。
可惜陸珩依舊不為所。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蘇惜卿小聲嘟囔,抬頭,似嗔似惱地瞪他一眼,“珩哥哥就這麼肯定我有事瞞著你不說?”
陸珩垂眸看。
要不是聽得見的心音,真的就要被這委屈的小模樣給騙去。
蘇惜卿被他黑沉沉的眸看得有些心虛,睫慢慢垂了下來。
“是……可是鎮國公還是老太太跟你說了什麼?”
當然沒有,老太太怎麼可能主提起這件事。
鎮國公就更不可能了,年前年后是戶部最忙的日子,不但要清算國庫稅收,還要匯總各地的收支賬簿,父親怕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這件事。
“嗯。”陸珩面不改,“但是我想聽你自己說。”
果然……
蘇惜卿扁扁。
“我說就是了,珩哥哥別生氣,你現在都這樣了,不該再為我的事心煩。”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垮下眉眼,又抱著人撒了好一會兒,才老實的將事始末娓娓道來。
一年前,每逢初一十五,都會與陸畫一塊上凈慈寺為陸珩及大哥蘇宸祈求平安,因為路途遙的關系與陸畫往往會在凈慈寺,到寺中供香客稍作歇息的禪房,用過齋飯再走。
那一天丞相夫人與蘇長樂恰好跟們一塊同行。
當時不覺得,還想再去大殿繼續幫陸珩大哥祈福,便又帶著紫芙和冬葵離開禪房,回到大殿。
陸畫原本想陪著,蘇長樂卻搶先一步說要和一塊去,最后陸畫留下來陪丞相夫人,與堂妹一塊回大殿。
凈慈寺香火鼎盛,香客眾多,平時后院禪房也是都是來來往往的香客,那日卻一反常態,只有三三兩兩的僧人。
當時蘇惜卿不以為意,遇見僧人時就跟以前一樣禮貌點頭,沒想到那幾人雖做僧人打扮,卻本不是什麼僧人。
他們想將擄走。
幸好蘇長樂跟著,對方雖然有三個人,小堂妹卻是手了得,以一打三,同時還不忘讓跟著們的丫鬟婆子們回去喊人。
蘇惜卿也是那時才知道,義勇侯在崔景事件之后,就派了兩名暗衛暗中保護。
小堂妹一出手,暗衛們便跟著現,一人護著,一人上前制服那幾名歹人。
對方一見邊還跟著暗衛,果斷撤退,最后蘇惜卿雖然沒出什麼事,歹人也沒能捉著,義勇侯與蘇相卻是雙雙大怒,蘇相還因此下令嚴查此事。
陸珩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曲起手指,輕彈了下的額頭。
“這麼大的一件事,你還想瞞我?”
“我這不是人好好的嗎……”
陸珩環著細腰的手臂一,吃力地將抱了起來,讓整個人趴在他懷中。
兩人幾乎嚴合的挨在一塊。
蘇惜卿不知想到什麼,臉一點一點的紅了。
“珩哥哥這是在做什麼?你還著傷,我不能這樣|著你。”
語無倫次:“我們如今還沒親……”
“我還記得出征前卿卿做的事,可比現在還要孟浪許多。”陸珩扣著的腰。
蘇惜卿彈不得,俏臉燙紅,聽見陸珩的話,更是得說不出話來。
【珩哥哥太壞了。】
陸珩半點旖|旎心思也無,只瞬也不瞬的看:“不管人是不是好好的,了委屈就該跟我說,而不是瞞著我。”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讓蘇惜卿聽了莫名的安心。
半晌小姑娘終于將腦袋埋進他肩窩,悶聲道:“嗯,卿卿委屈了。”
陸珩側過頭,輕啄了啄紅彤彤的耳:“我知道了,別怕,欺負你的那些人,我都會找出來,一個也不放過。”
青年的聲音終于變回所悉的溫,瓣似有若無的挲著的耳,小姑娘白皙脖頸被他新長出的胡茬扎到,得不停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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