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徐孟洲想起什麽似的,抬手看了眼腕表忽然站起,“快五點了,我去對麵的超市買點菜,你在家裏等我。無聊的話投影儀在那邊,你自己開。”林雨山:“怎麽突然要買菜啊?”
徐孟洲:“中午那會兒你應該都沒好好吃飯。今天你過生日,我應該給你做頓飯的。”
林雨山趕放下牛盒跟著起:“我也要去。”
徐孟洲說著便走去門口取風,穿上鞋子。“我一個人夠了,你在家躺會兒。”
林雨山聽他這話說得暖暖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下來,飛快幾步衝向戶門拉住他的袖子,“不行,我的生日我也要有參與,一起去吧!”
徐孟洲反應過來自己說“家”有些不妥當,又看到林雨山眼神明亮、全一掃霾的模樣,比中午那會兒的狀態好太多,幹脆便不掃的興致了。
從華辰公館出來再過一條馬路,對麵便是一家Costco。兩人首先進了生鮮區,徐孟洲在後邊推著購車,讓林雨山在前麵挑想吃的菜。
林雨山很久沒逛過超市了。嚴格意義上是指是像現在這樣,不用計算時間、悠哉遊哉地逛超市。
往常大多獨自去逛,隻買一些卷紙衛生巾之類的日用品,也會對比價格選擇更實惠的。在這方麵覺得自己屬於打細算的了,畢竟父母都不在了,口袋裏的每一分錢都很珍貴,絕對不能花。
大學生都吃食堂,幾乎沒什麽自己做飯的時候,林雨山也一樣。
如果說挑選日用品對自己來說還算輕車路,那麽麵對眼前這個巨大冷櫃裏琳瑯滿目的生鮮食品,還是頭疼的。
對於自己這種平時在學校吃食堂吃慣了的人來說,暫時沒有逛菜市場的需求,自然沒了解過這些菜品的正常價位。
林雨山瞇著眼,俯端詳著麵前擺著的一塊牛。好家夥,500g就要598元。
看起來也弄不清楚是牛上的哪個部位。林雨山默默吐槽,這種地方真就偶爾才能來一次。而對於自己這種平頭老百姓來說,一次也不要來,以後畢業工作了還是老老實實去菜市場買菜自己做飯。
跟徐孟洲說這裏的東西都太貴了想去菜市場看看。徐孟洲表示就這邊離家近,簡簡單單買個菜而已。心想也是,今天多虧了徐孟洲,也就不在買菜這種事上給他添麻煩了。
林雨山回憶起自己從前為數不多的幾次和徐孟洲黃楹三人一起吃飯,餐桌上幾乎都是清一的西餐,主要包括一盤切好並且還帶著的半生不牛排,還有各種食材混搭,像什麽可頌、煎蛋、意麵油蘑菇湯以及各沙拉。
林雨山不吃這些,也不知道它們的正確法。但礙於場麵,隻能每次都安安靜靜地吃完。
從前,除了偶爾按照自己的喜好帶出去下館子以外,印象裏的徐孟洲好像就天天都吃這些西餐。
想到之前那頓不愉快又昂貴的午餐,林雨山決定總結經驗,按照徐孟洲以往的口味來挑比較保險。
掃了眼四周,二話不說拉著徐孟洲去了國產食材區。拿起不同品牌的牛,先放在左右手分別掂一下重量、觀察牛表麵的澤,而後又格外仔細地對比價簽。
同種類食材價格怎麽就差別那麽大呢?進口的是鑲了金嗎?
直到將這些食材一一對比分表、重量與價格之後,林雨山才將挑選好的食材放進購車。
徐孟洲看著認真比較商品價比的樣子,眼神有些恍惚。
“徐老師,你現在都自己做飯了嗎?”林雨山拿起一包青椒,眼睛還在價簽上麵,一邊看一邊隨口問道。
徐孟洲答:“有的時候晚自習會很忙,就在學校食堂或者外麵的小餐館吃了,自己做飯的時候很。”
林雨山看向購車裏的食材撓了撓頭,“啊,那我是不是買太多了?”
徐孟洲:“不多,食材今天吃不完的話我後麵自己再做。”
林雨山不想多花徐孟洲的錢,逛完生鮮區後就沒買別的東西了。兩人徑直將購車走到自助收銀臺結賬,打開購袋提上收銀臺,一人站在旁邊遞東西,另一人則在機前掃條形碼,配合十分默契。
一包白蝦仁、牛、青椒……林雨山一個個掃碼後放進購袋。徐孟洲將最後幾樣東西遞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是一盒巧克力。從包裝來看並不是可可純度很高的那種黑巧,而是非常普通的甜膩掛的巧克力。
林雨山疑道:“徐老師,什麽時候拿的啊?我不吃巧克力的。”
徐孟洲眨眨眼,將那盒巧克力拿起來在機麵前掃完碼後放到購袋裏。他抿了抿有些不好意思,“家裏沒什麽吃的,這個是我自己買的,有時候會突然想吃這些。”
以往徐孟洲他們家餐桌上隻有那種健康白人飯,零食也大多隻有麥片和果盤。
至林雨山和他相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到過徐孟洲吃零食,一次也沒有。
他那個長相,就不像是會任何加工食品的樣子……
林雨山樂死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看一棵開了花的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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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完賬,兩人提了一大袋東西回到華辰公館。換了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廚房。
開放式廚房漂亮是漂亮,可每次炒菜的時候客廳需要開窗,要不然會很嗆鼻。林雨山提著一大袋子食材放在冰箱門口,又想到徐孟洲自己很做飯,就算做飯做的也是西餐吧,基本不用開火,也就沒這種問題了。
打開冰箱門,確實如徐孟洲剛才所說——家裏沒什麽吃的。林雨山將食材分類擺進冰箱裏。做完轉看向徐孟洲,見他用小杯接了幾杯米放電飯煲膽,彎著腰放不鏽鋼臺盆中用水淘洗。
林雨山關上冰箱門走到他麵前問:“讓我來吧徐老師,不用煮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著你平常吃的都是西餐,所以食材好像都買西餐的了…”
徐孟洲彎著腰,骨節分明的右手放盛了水和米的膽中輕輕攪著。而後又將白的淘米水慢慢地倒出來,“沒事,我知道你隻喜歡吃中餐。食材買錯了不要,都是同一種東西,烹飪方法不同而已。”
這兩個人逛超市的時候都想著對方,最後還是依了林雨山的喜好做中餐。
父親生前一直都在華南理工任教,自己在廣東度過了年。徐孟洲的大學時期同樣也是在華南理工度過的,隻可惜碩士畢業後回了靖州一直忙於工作,這之後仿佛再也沒回過廣東。
突然就很想吃那邊特的生滾牛粥,正好去超市的時候買了牛和蛋,自己雖然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做過一次飯,這次跟著網上的視頻教程做應該不會錯。
“徐老師,”林雨山見徐孟洲馬上要將淘洗完的米放進電飯煲,連忙搶先一步接到自己手上。“徐老師,這頓晚飯我來做吧,我還從沒下過廚,想試試。”
徐孟洲的眼鏡閃過一道,幽幽地說:“我才租了半個月的房子會不會炸掉啊?”
“炸掉了就隻能讓徐老師幫我賠錢了,總不能欺負我這個還沒上班的窮苦大學生吧。”林雨山衝他做了個鬼臉,在廚房臺麵上找到一個閑置的煲湯鍋,將電飯煲膽裏的米轉移到了湯鍋。
“我真的,一次都沒做過飯。宿舍沒這條件,阿姨每個星期都會來我們這檢查違規小電。求你了就讓我試試吧,我按照教程一步步來,絕對不會難吃的!”林雨山歪頭看他,整個臉都要皺一團,徐孟洲見一直堅持也不好拒絕了。
林雨山點開一個教學視頻開始播放,有模有樣地在泡好的米中加一小撮鹽和一勺油攪拌均勻,然後去切牛。刀有些鈍了切不,徐孟洲也沒閑著,直接上來幫切。
原本還好好按照視頻教學來作,可不知道從哪一步起就開始章法大了。林雨山又是打蛋又是醃,最後蓋上鍋蓋一頓極限作。廚房臺麵上也零星散落著不小心撒出來的調味料。
徐孟洲就安靜站在不遠看自己慢慢探索做菜的過程,林雨山忙不過來的時候就上來搭把手。準備完材料以後,徐孟洲看終於明白忙活半天是要做什麽了,角不微微勾了起來。
在林雨山主廚,徐孟洲收尾的配合下,一鍋香噴噴的生滾牛粥做好了。徐孟洲套著隔熱手套腳步輕快地端上了餐桌,林雨山則去拿了兩副碗筷擺好。
林雨山先給徐孟洲盛了一碗。徐孟洲用勺子舀了一勺,稍稍吹涼放口中。
輕咬著下,心裏打鼓。自己還沒吃就焦急地問徐孟洲:“徐老師,味道怎麽樣,還可以嗎?”
徐孟洲沒立刻回答,又舀了一勺細細嚐過後才將勺子放下。抿了抿,角揚起一抹欣的淺笑。
“本來以為,今天這個生日你過得很不開心,要好好安你才是。沒想到…竟然是你來治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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