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想要離開沈確的想法從被他困在邊之后，就沒有改變過。

哪怕在最親的時候，聞煙的想法都沒有變過。

說來也是奇怪，昨天晚上明明被他折騰了許久，早上還是很早就起來了。

結果從房間出去之后，看到沈確在島臺那邊吃藥。

雖然他作很快，但聞煙還是看到了。

聞煙走到沈確對面，看了眼他收起來的藥盒。

是已經分裝好了的，所以看不到包裝，也不知道是什麼藥。

聞煙問了一句“什麼藥？”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沈確沒答，倒是問了一句。

其實只是順口問了那麼一句。

要說關心，其實也算不上。

聞煙思索片刻，說道“算是吧。我不不想以后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個病秧子。”

沈確沉片刻，回“心理疾病方面的藥，不過現在已經減劑量了，再過不久應該就會痊愈。”

或許是擔心聞煙嫌棄，沈確才說了后面半句。

聞煙眉心微微擰了一下，“多久了？”

多久？

大概得有三年了。

在聞煙離開之后，先是失眠，然后是緒失常，時而興，時而低落。

不過像沈確這樣的人就很好，知道自己生病后會去看醫生，他們知道怎麼照顧好自己。

沈確說“也沒多久吧，你別擔心，會好的。”

因為不想跟聞煙說，這個病其實是在離開之后才有的。

跟聞煙沒有關系，是他自己沒有調解過來。

所以，也就沒有告訴聞煙的必要。

聞煙又問了一句“最近還去看醫生嗎？”

“嗯，偶爾去。”

沈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淺淺的笑意的。

聞煙倒是蹙眉，“你笑什麼？”

“我發現你在關心我，我難道不該開心嗎？”沈確的確是因為這個才笑的。

但他這麼一說，聞煙就不高興了。

聲音淡淡地說“有嗎？”

“嗯，你開始主詢問我的事。”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詢問。

如果不在意的話，就本不會問。

聞煙也發現了。

頓了頓，跟沈確說“我說了，既然我跟你領證了，我不希以后跟我一起生活的人是個病秧子。不管還是心里。”

不管聞煙怎麼解釋，沈確這會兒的確是開心的。

果然，朝夕相就是能讓對方對他逐漸產生。

死皮賴臉，還是有點用的。

沈確覺得再過不久，也許他們兩個的就能恢復如初。

或者，比原來更好。

當然了，沈確也不敢奢求太多。

他只要聞煙能他就好。

聞煙想了想，跟沈確說“下次你去看醫生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聽到這話的沈確倒是沒有多開心，表微微沉了一下，“一定要去？”

“難道你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瞞著我嗎？”聞煙反問。

“不是。”沈確說，“我只是……”

“不愿意就算了。”

“沒有不愿意。”沈確說，“下次帶你一起。”

的確沒有不愿意。

就是不想將脆

弱的一面展現給聞煙看。

不過比起不想把脆弱的一面給聞煙看，沈確更不希聞煙生氣。

他現在就是這樣被聞煙拿的。

……

其實從心底里面來說，沈確不希自己的病被聞煙知道的更多。

大概是患病者自卑的心理，總覺得要是聞煙知道這些，會不會嫌棄他。

而且先前他因為失控，差點傷到聞煙，這讓沈確很后怕。

雖然他一再克制自己不要再犯病，但總是擔心會傷害到聞煙。

只是聞煙要求，他擔心自己的掩飾會讓聞煙覺得他的病更嚴重，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沈確將這些想法告訴了溫妤。

溫妤當時跟他說“你太太愿意跟你一起來，就是想要更了解你的病。我覺得這是你在乎你的表現，你可以試著讓了解你的病。有人的支持，你的病肯定會好得更快。”

“萬一接不了呢？”

“你們相的話，肯定會接。”

言下之意，不就不會接。

沈確心里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在猶豫和徘徊之間反復橫跳。

……

聞煙并不清楚自己想了解沈確病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或許是想看看這個曾經辜負別人真心的男人，會因為這件事，遭到怎樣的后果。

也許是因為看在曾經的分上，生出了那麼一丁點的同。

想，肯定不會是因為擔心在意，所以想知道他到底病得有多重。

給路遙的電話，終于算是打通了。

宿醉之后的路遙頭疼得很，接到聞煙電話的時候

，聲音都是啞的。

聞煙問“你現在在哪兒？一個人嗎？”

“當然一個人啊，不然誰還能在我這兒？昨晚點的男模麼？”路遙說，“我記得，好像是有個男模送我回家。”

很好，將商時序記了男模。

聞煙“男模走了嗎？”

“走了吧，沒在我家看到。我應該沒跟他做什麼，還好我堅守住了我最后的底線。”

“你昨晚還想跟他做點什麼？”

“……好像，他一開始不愿意走，后來我說要給錢，他反倒是生氣了。”路遙記得不是很清楚，“難不還想跟我談啊？”

在路遙的敘述當中，聞煙算是把這件事搞清楚了。

“以后，還是喝酒了。”聞煙委婉地說。

“失了當然要喝酒啊，不然怎麼度過這段分手低谷期？”路遙輕嘆一聲，“想不到商時序這個家伙，還真能在我心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畢竟也是談了好幾年的人，哪能說忘記就忘記。

聞煙還想說點什麼安的話，就聽到路遙說“算了，下一個更乖。”

“商時序要當伴郎，你沒關系嗎？”

“他都沒關系，我要是這會兒退出，不是顯得我怕了他嗎？”

“我怕你尷尬。”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路遙說，“而且，你跟沈確，能堅持到婚禮嗎？”

這會兒沈確不在家里，聞煙就回“誰知道呢，也許突然有一天，他就膩了，婚禮也不用舉行了。”

“寶，你現在真會擺爛。”

聞煙想，這不是擺爛，是任人拿。

柿子里面帶著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