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看向不遠的杏花林,拿團扇指了指,“走,去那邊轉轉,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于是二人朝杏花林走去。
片潔白的杏花開得正盛,繁茂的枝丫上簇擁著層層疊疊的花朵,花林里與潔白相,勾勒出一副靜謐景。
二人一紅一白,緩緩走進那片風雅景致中,畫卷一下子就變得生活潑起來。
見的臉不大好,崔文熙問道:“可是病了?”
平:“沒病,就是沒什麼神。”
崔文熙毒舌道:“不是我詛咒你,你若再這樣繼續消沉下去,恐皇后白發人送黑發人,那才人傷心。”
平斜睨,“我若像你那般沒心沒肺,不知得多快活。”
崔文熙不客氣道:“你就是矯,日日錦玉食還傷春悲秋,不知人間疾苦。什麼時候我帶你去市井瞧瞧那里的郎們,讓你好生看看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平撇,似不想提這個話題,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怎麼想著來我這里了?”
崔文熙厚無恥道:“是永寧給我指的路。”
平:“???”
崔文熙漫不經心地摘了一枝杏花,說道:“昨兒我去暢音閣尋,求幫我一個忙,聽完后讓我來找你,說你能把這事辦了。”
當即把自己遇到的難題同細說一番。
平聽后被氣笑了,啐道:“姑母是最不靠譜的,像外放這類事屬于政事了,讓你找太子,不是瞎胡鬧嗎?”
崔文熙一本正經道:“什麼政事呀,都是被定了的,但凡你有門路,定下來的名額就能改。我就是心疼自家妹妹,外放到乾州回來一趟不容易,有時候想同說兩句己話都不行。”
平一下子就明白了的意思,“四皇嬸是想讓我從中牽線搭橋把二郎哄到府里來,是嗎?”
崔文熙點頭,親昵地摟住的胳膊,把方才摘下來的杏花到的發髻上,“不瞞你說,這事我也曾猶豫過,我僅僅只是后宅郎,平日里跟太子極打道,也不知怎麼開口討人,可是我又不想走慶王的門路,故而才厚著臉皮來找你了。”
平歪著頭,扶了扶那朵杏花,“可有我的好?”
崔文熙“哎喲”一聲,眉開眼笑道:“姑,倘若這事了,往后只要你喊一聲,我隨傳隨到,如何?”
平嫌棄道:“你同姑母合伙坑我阿娘,還好意思討人呢。”
崔文熙掩笑,“我當時什麼都沒拿,覺得不厚道,也沒法學永寧。我臉皮子薄,所以才隨口說討個人哄皇后寬心。哪曾想湊巧遇到了外放的事,家里頭知道我跟慶王鬧和離,一直瞞著我,不想拖累我為難,若不然我何故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就只想把妹妹留在京畿。”
平:“你倒是煞費苦心。”
崔文熙:“嗐,好歹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打小要好,哪舍得在外頭吃苦?”又道,“我這個做長姐的沒什麼本事,不能護著,白喚了我這麼多年的阿姐。”
平嗔道:“你在我跟前裝可憐。”
崔文熙厚著臉皮了的胳膊,暗道:“平就可憐可憐我,把太子哄到府里來,如何?”
平沒有答話,兩人走在杏花林里,段相仿,與遍地杏花融為一。
些許微風掃來,潔白的花瓣墜落到們的發間,那場景妙至極。
也不知過了多久,平才說道:“要把二郎哄來也行,不過得給他拋餌。”
崔文熙一時有些犯難,“他在宮里頭什麼玩意兒沒見過,我到哪里去尋餌?”
平歪著頭看,“二郎是個老迂腐,日里忙政務,可不容易哄出宮來,你既然想讓他替你辦事,豈有讓他空手而歸的道理?”
崔文熙閉不語。
平繼續道:“我可以替你牽線搭橋,但要你自己找餌哄他出來。”
崔文熙:“那他偏什麼呀?”
平想了想,也有點為難,“我還真不知道。”
崔文熙:“……”
在府里陪了平半天,下午崔文熙在打道回府的途中忽然想起自家老子收藏得有一盤圍棋。
那圍棋頗有來歷,是前朝有棋圣名聲的張焉平常使用的棋,幾乎陪伴了他的一生。
后來張焉病亡后,那便流落到了民間,經過幾番輾轉,了崔平英之手。
自家老子對棋藝頗有鉆研,收藏了不棋譜或圍棋,崔文熙心想東宮里什麼都不缺,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直接往國公府去了。
得知自家閨前來討要張焉棋,崔平英有點心疼。
見他舍不得的模樣,崔文熙笑道:“爹若是舍不下,便罷了。”
崔平英老臉掛不住,自家閨都這般奔忙了,他若是拖后委實不像話,便試探問:“元娘這是要走誰的門路?”
崔文熙也未瞞,回道:“太子。”
此話一出,崔平英不由得愣住。
崔文熙解釋一番,崔平英也舍不得崔文姜去乾州吃灰,最終他掙扎猶豫了許久,還是咬牙舍了出去。
那般珍貴的東西,落到太子手里也總比落到不識貨的商販好。
于是崔文熙把張焉棋送往平府,由平牽線搭橋進了一趟宮,先去長春宮探馬皇后,母倆敘了好一陣家常,而后才去的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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