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懊惱道:“我那阿兄什麼腦子,引狼室而不自知!”
芳凌發愁道:“倘若太子有心找茬,娘子要如何應對?”
崔文熙來回踱步,躁道:“他總不會當著我父兄的面把事給捅出來。”
芳凌:“他既然走了這趟,沒有一個代,定不會善罷甘休,娘子還是莫要把他急了,一旦簍子捅出來,家中只怕得翻了天。”
這話把崔文熙唬住了,直勾勾地盯著,一時不知作何回應。
芳凌繼續道:“娘子一直這樣躲著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趁著家主在同他見個面,就算他要為難,也得顧忌這是國公府不是?”
崔文熙細細思索良久,才咬牙道:“便去瞧瞧,看他又敢如何。”
芳凌伺候梳妝打扮。
另一邊的趙玥正同崔平英父子吃茶閑聊,談論的話題跟圍棋相關,崔平英說起自己跟張焉棋的淵源滔滔不絕。
趙玥認真地聽著,一點都沒有不耐之。
稍后崔文熙主仆過來,家奴通報后,趙玥眉微挑,目不聲瞥向門口。
不一會兒崔文熙進正廳,朝里頭的男人們行禮,說道:“前幾日得皇后娘娘恩,妾經魏醫看診用藥后子爽利多了,今日聽說殿下前來同阿兄論棋,勞殿下帶話給娘娘,日后妾定會親自進宮致謝。”
趙玥把打量了一翻,見不出喜怒,“阿娘說平得四皇嬸規勸,方才有如今的生機,很是激,聽到四皇嬸病了,這才擔心請了醫過來。”頓了頓,輕輕拍了一下腦門道,“瞧我這記,總是忘了改口。”
聽到“改口”二字,崔文熙的心突突地跳了兩下,有些不自在。
趙玥問道:“四皇嬸如今……”說罷看向鎮國公問,“我該如何稱呼?”
崔平英:“……”
有點尷尬。
一旁的崔文靖忙應道:“長月家中排行老大,喚元娘也。”
趙玥抿笑,意味深長道:“元娘如今子安好?”
崔文熙:“……”
不知道為什麼,眼皮子跳得有點兇。
第46章 開談
趙玥盯著瞧, 頗有幾分迫。
崔文熙選擇無視,不想在這里過多逗留,說道:“諸位繼續論棋, 妾且退下了。”
誰料趙玥忽然說道:“平有些事讓我問你,不知元娘可愿耽擱一陣解答?”
崔文熙:“???”
趙玥看向崔家父子, “還請二位暫且回避。”
崔平英倒也沒有多問,只困地看向自家兒。
崔文熙沒有吭聲。
父子倆起離去,男大防不便獨, 芳凌從外頭進來,算是第三人。衛公公則守在正廳的院子外,一派閑人免進的架勢。
趙玥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沒有說話。
崔文熙站在原地一不,芳凌守在門口心忐忑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 趙玥才緩緩道:“為何躲我?”
崔文熙面不改回答:“殿下多慮了, 妾確實子不適。”
趙玥冷哼一聲,看向道:“背著我把胎給理掉了, 你崔氏很有一番本事。”
此話一出,門口的芳凌恐慌地跪了下去,大氣不敢出。
倒是崔文熙無比鎮定, 狡辯道:“殿下此話差矣,妾上月曾服用過一些藥調養子,那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妾害怕是畸胎,故才出此下策。”
趙玥瞇起眼瞅,沒有說話。
崔文熙繼續忽悠道:“殿下也清楚妾有不孕之癥, 好不容易得來這麼一個寶, 不得母憑子貴, 豈舍得干蠢事?”
這話委實把趙玥氣笑了,緩緩起,背著手走到旁,居高臨下問:“果真如此?”
崔文熙點頭,無比誠懇道:“自然是真。”又道,“殿下往后是君主,妾懷上的孩子不論男,總歸得有一個名分,于母家來說助益非常,妾怎麼可能不知好歹?”
趙玥就不信的鬼話,指了指道:“你若有這份上進心,我何至于愁這般?”
崔文熙垂首。
那家伙到底是搞政治的,平時雖然在跟前裝得溫順乖巧,一旦遇事時骨子里的強勢便展現出來,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迫力,令很不自在。
跪在門口的芳凌也是惶惶不安,生怕自家主子了逆鱗,招來禍患。
趙玥心中到底懊惱,但又不能向發火,一來才傷,他得做個人;二來則是怕逆反,跟他對著干。
崔文熙正揣測今日要如何收場時,他忽地俯附到耳邊,咧道:“你瞧。”
崔文熙繃著面皮斜睨他。
那廝冷不防指著自己的小虎牙道:“獠牙,咬人。”
崔文熙:“……”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嚴肅的節骨眼上居然松懈下來,沒好氣地把脖子到他邊,“隨便咬。”
結果話語一落,趙玥真張咬。
崔文熙“哎喲”一聲,打了他兩下。
跪在地上的芳凌瞥了一眼,原本劍拔弩張的張氛圍一下子就輕松了。暗暗松了口氣,愈發覺得太子手段高明,若是慶王,估計早就爭執吵嚷起來了。
這也是趙玥的厲害之,哄人很有一番本事,深知追責沒有任何意義,便退而求次穩住,“你還要在國公府里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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