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延:“……”
又一次被噎住了。
趙玥默默地看著他,一雙桃花眼里裝滿了委屈的無辜。
第56章 人
不知道為什麼, 被那雙無辜的眼睛盯著,趙承延破天荒地發起慌來,替自己辯解道:“我此舉雖然不像話, 但究其因果,也是崔氏自己不能生養, 且心狹隘不容人,故才造這般局面。”
聽他推托,趙玥倒也沒反駁, 只道:“既然崔氏這般不四皇叔的眼,你棄之也在理之中。只不過有些事甲之糖乙之砒-霜,在四皇叔看來, 崔氏心狹隘不能容人,侄兒卻以為, 方對男方忠貞高潔, 要求夫妻琴瑟和鳴,得同等待遇, 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趙承延愣住。
趙玥看著他,笑盈盈道:“侄兒甚是鐘意崔氏,出名門家世顯赫, 才貌出眾,棋藝甚得侄兒欽佩,且學識佳, 品行端正,行事沉穩不驕不躁,又擅持中饋, 堪稱賢助。”
這番贊譽令趙承延難堪, 忍著壞脾氣道:“二郎著實天真, 你莫要忘了比你年長,且無生育。”
趙玥仍舊保持微笑,不疾不徐道:“年長幾歲更好,懂得包容,若是沒經過事的小娘子,還得讓我去哄呢。”說罷看向趙君齊道,“爹,我日里勞政務,忙碌了一天下來還得去哄小娘子,你說累不累心?”
趙君齊:“……”
一時竟無言以對。
趙玥繼續說道:“我可沒那個心思去折騰,更沒那個心思去猜人心,只想以后的太子妃遇到事了能跟我好好說話,讓我去替解決問題,而不是讓我去猜心思,一回兩回是趣,若每回都這樣就要命了。
“四皇叔,你與崔氏相數年,應該知曉的脾,應不至于這般不識趣,對嗎?”
趙承延了角,沉默不語。
趙玥無恥道:“看四皇叔這模樣,應是很識趣的,若不然你定有話要訴說一番了。”
趙君齊忍不住道:“可是崔氏無生養。”
趙玥輕輕“哦”了一聲,看向自家老子道:“只是跟四皇叔無生養,跟你家兒子一點病都沒有,你以后要抱多個孫兒都不問題。”
這話令趙君齊愣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趙承延則震驚不已,懊惱道:“二郎說什麼混賬話?!”
趙玥一字一句扎他的心,“太醫院替崔氏看診過,和普通郎一樣,既能生,也能養。”
趙承延不信,口道:“你休要誆我!”
趙玥:“我誆你作甚,四皇叔應該明白,子嗣對皇室尤為重要。”頓了頓,“只是跟你沒法生養而已。”
這話委實太猛,震得趙承延找不著北。
趙玥又看向自家老子道:“說起來,四皇叔當年也不是祖父親生,祖父不一樣視為己出嗎?”
趙君齊:“……”
趙玥再道:“再往前推,祖父也不是曾祖父親生,不一樣繼承了皇位嗎?”又道,“父親可莫要忘了咱們這支趙家宗族原本就不是嫡支分出來的,這樣追究下去有意思嗎?”
趙君齊:“……”
他知道自家崽能說會道,要不然當年怎麼能哄得武帝團團轉為東宮鋪路呢?他自認說不過他,索閉好了。
趙承延則還陷在崔氏能生養的消息里爬不出來,面龐扭曲道:“我不信崔氏能生養。”
趙玥默默地看著他,不有些同,他對子嗣太過執著,執著到已經走火魔了。
“四皇叔,崔氏能否生養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對我趙玥來說并不是太重要。
“我鐘意,是喜這個人,的孤高自傲,的才貌雙全,以及的從容氣度。哪怕心狹隘,有許多病,我都一樣喜,因為那樣才是崔氏,有有且完整的一個郎。
“我就是覺著這樣的郎值得我去討回來做媳婦兒,想與過下半生,不吵不鬧的,能容得下我,我亦能容得下。
“誠然如你所說,肚量狹窄不能容人,可對我來說這表明會專一忠誠,同樣也會要求對方如一,我能接。
“你還說無法生育,當然,你們婚數年沒有子嗣不假,可是與我能生養也是真。這個我心里頭清楚,無需你心。
“現在就因為與你曾有過一段姻緣,是你自己棄之不要,卻要來阻攔我這個侄兒求娶,敢問,這是不是蠻橫無理?”
說罷看向趙君齊道:“爹,咱們趙家這般攔著崔氏再嫁,傳出去了是不是得被脊梁骨說皇室仗勢欺人,斷崔家姻緣呢?”
趙君齊為難道:“這……”
趙承延憤怒道:“崔氏嫁誰都行,唯獨不能是趙家!”
這話把趙玥氣笑了,好脾氣道:“四皇叔是要對侄兒耍橫了嗎?”
趙承延臉鐵青,氣惱道:“二郎莫要仗著是監國太子就欺人太甚!”
趙玥抿笑,抬杠道:“那侄兒就要試一試,請娘子上崔家提親,看市井又是怎麼議論此事的,會說我趙玥欺人太甚,還是四皇叔蠻不講理,自有定論。”
這話把趙君齊唬住了,連忙道:“二郎莫要沖!此事好商量,好商量!”又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你得讓你阿娘知曉!”
趙承延則被氣得眼皮子狂跳,指著他道:“你小子著實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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