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抿笑，“我會好好考量。”

趙玥：“正兒八經的，別敷衍我。”

崔文熙“嗯”了一聲，似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前兩天接了一樁事，給你瞧瞧。”說罷從屜里取來林家的訴狀呈遞給趙玥，他打開細看后皺眉。

崔文熙把前因后果講述一番，說道：“這事二郎可要認真理好，方才不至于寒了人心。”

趙玥：“那人走了你的門路？”

崔文熙點頭，又去把張焉棋譜取來給他，“你瞧瞧，是不是真跡？”

趙玥對棋譜頗有興致，立馬小心翼翼翻看，說道：“我手里只有復刻的棋譜，還是老師陳平給的，這字跡瞧著倒是像張焉筆跡。”

崔文熙：“我瞧不出真假，改日拿給父親辨別，若是假的，非得把那小子打一頓。”

趙玥咧笑，“那林瓊當真是個機靈的，我正愁沒法子把風頭下來。”

崔文熙：“我崔家的脊梁骨都快被斷了。”

趙玥：“你應承我求娶，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崔文熙沒好氣打了他一板，“你想得。”

兩人跟往日那般相平和，仿佛再大的風浪都影響不了他們，因為遇到的難題都被趙玥理了。

那小子跟慶王有本質上的區別，他從來不會在人跟前訴說自己的不容易，也不會在人跟前發火，因為覺得有失風度。

有些跟年齡無關，跟一個人的氣度與懷有關，而這種氣度懷則是從武帝上言傳教得來的。

盡管武帝的行事飽詬病，但他的許多優秀之也是有目共睹。

趙玥的頗他影響，同時也有大儒陳平的悉心引導，才造就出如今的趙玥，一個有人格魅力的年輕小子。

與合適的人在一起，哪怕是靜默，都會覺得舒心愜意。

有人撐腰的覺好，哪怕崔文熙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就算馬皇后召見，趙玥也給出了應付的主意。

他似乎把一切能預料的事都預判了，給足夠的心安和信心去理解，給想法子解決，而不是指責與推托。

崔文熙是有點被他打了的，他仿佛不知道什麼是急躁，有足夠的耐心來周旋。

下午晚些時候趙玥才匆匆回宮，臨行前又仔細代一番，態度認真嚴肅。

崔文熙倒不怕馬皇后。

這不，第二天召見的懿旨就傳了來。

崔文熙命進宮。

馬皇后端坐在榻上，崔文熙則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以往兩人是以妯娌的份對接，如今一下子跟兒子扯上了關系，委實不自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皇后才干咳一聲，開口說道：“那日老四進宮來鬧了一場，我就想問問長月你是怎麼想的？”

崔文熙不卑不回答道：“當初妾既然容不下慶王的外室，自然也高攀不上東宮太子。”

馬皇后心頭暗喜，“如此說來，皆是我兒一廂愿了？”

崔文熙：“妾與太子曾是嬸侄關系，本就違背倫理綱常，且妾比太子年長六歲，著實不匹配，不僅如此，還嫁過人，且無生育，斷不敢妄圖東宮太子妃位。”

“這麼說來長月心里頭還是明白的。”

“娘娘且放心，長月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見這般識趣，馬皇后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我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妯娌，若換婆媳關系，還真是不習慣。”

崔文熙了角，沒有答話。

馬皇后似想起了什麼，冷不防問：“方才你說你沒有生育，我怎麼聽平說你能生養？”

崔文熙立馬否決道：“娘娘應是聽錯了，妾無能。”

馬皇后忽然出奇怪的表看，隔了好半晌，才道：“你莫要哄我，平同我說，你曾理過一個胎，還是二郎的？”

崔文熙：“……”

馬皇后起朝走去，暗問：“你真能生養？”

崔文熙：“……”

見一直不吭聲，馬皇后急了，看那形多半是真，當即便問道：“當初你求醫問藥那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怎麼就理掉了？”

崔文熙尷尬道：“沒有這回事。”

馬皇后更奇怪了，八卦道：“真是奇了，你跟老四不能生養，跟二郎能，難不是老四有問題？”

崔文熙：“慶王現下不有一個寶貝疙瘩嗎？”

馬皇后看著，“那你冤不冤，背了七年的鍋，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怎麼就理掉了？”

崔文熙：“……”

馬皇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味兒，問道：“長月你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揣上二郎的崽還覺得丟臉了？”

崔文熙：“……”

馬皇后：“問你話呢，我家二郎以后是要承大統的人，全京城的貴都不得能得他的種，你怎麼就弄掉了？”

崔文熙：“……”

馬皇后越說越無法理解，“真是奇了，京中哪家的貴不想進東宮，偏生你崔長月不樂意，你怎麼就不樂意了？”又道，“我問你，我家二郎難道還配不上你了？”

崔文熙連忙擺手道：“自然不是。”

馬皇后：“那你為何不愿意進東宮？”

崔文熙一本正經道：“妾比太子年長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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