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云娘松口氣,隨后想起什麼又問:“一直忘了問你,為何突然從茶園回來?我還在猜,你給你爹掃墓,上兄姐了。”
“好像是差點兒上。”無雙回道。
云娘瞪大眼睛,趕問:“那人呢?”
無雙搖頭,說了前日墳前的況。那里大路小路織,無法知道人到底去了哪兒。
“有消息就好,相聚只是遲早。”云娘替無雙高興,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對于親人有著更濃厚的,“真是好事兒,晚上咱們吃點好的。”
姑嫂倆拉著家常,趁天好把被褥搬出來曬。
“昨天,喝茶的客人全在說銀被劫的事,還說朝廷準備出兵,剿滅烏蓮寨。”云娘邊說,邊拍著被子。
無雙著晾曬繩,微揚著臉,眼睛瞇著躲避強:“那是群什麼人?”
“土匪唄,”云娘整日里聽得多,干脆嘰哩哇啦的說著,“說得玄乎著呢。說烏蓮寨的二當家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是一只狐貍幻化的妖怪,有人說他常年著白,便送了個稱呼,白狐貍。”
“真有妖怪?”無雙跟著笑,角淺淺印著。
“不好說,”云娘搖頭,手里活計一停,“有說他高八尺,力大無窮的;有說他姿容優雅,謫仙一般的。”
無雙靜靜聽著,烏蓮寨的事多聽見一些。且不管那白狐貍是不是妖怪,模樣如何,讓朝廷頭疼卻是真的。就說昨日在茶園,覺得龔拓提起時,也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知道龔拓年名,一路走得順遂,而那白狐貍亦是多年前開始展頭角,后面名聲越發大起來。兩人若是斗在一起,也不知誰輸誰贏。
家里這邊收拾好,兩人往茶肆中去。
無雙像往常一樣,去了里面的水房,云娘負責前面。
申時,日頭從西窗進來,灑在地上一片暖。
這個時候沒什麼客人,云娘提前回家準備飯食。無雙從后面出來,掃開裳的褶皺,準備去學堂接曹涇,順便自己也想吃花生,去買一點兒。
春嫂一人照看著店面,回頭見人出來,喚了聲:“霜娘,要出去呢?”
“去接涇兒。”無雙笑著點頭,抬步出了茶肆。
今日有些晚,必須快些走,免得曹涇等太久。
轉過一條街,前面有一間小小的點心鋪。怕回來時店鋪打烊,無雙想過去先買下花生。
掌柜娘子認識,特意給多放了一塊,油紙包的方方正正。
“謝謝娘子。”無雙道謝,去上的銅板。
“噠”一聲響,柜臺上落了一塊碎銀,接著是男人好聽的聲音:“我來。”
無雙沒回頭,這個聲音再悉不過。但是相較之前,今日似乎格外清淡。
看見了掌柜娘子臉上的好奇,眼中發盯著龔拓打量。他有一副好相貌,走到哪兒都會引得子側目。
“霜娘,這位是?”掌柜娘子問,難掩神中的深意。
“以前的鄉鄰。”無雙點頭,隨后匆忙轉離開,柜臺上那包花生也忘了帶。
龔拓看見離開的影,回來手指一勾,提起那包花生,跟了上去。
無雙轉進一條人的巷子,加快腳步。可很快,后面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漸漸的就到了旁,隨著的腳步前行。
“鄉鄰?”龔拓道了聲,垂眸看著子繃的側臉。
想起兩日前的那聲是自己想走,如今他又了的鄉鄰?
以前頸纏綿,如今想形同陌路。
無雙不語,只是看著腳下石板路,神清淡。
“你,”龔拓手一抬,看著點心包,“真沒有想說的?”
巷子其實并不長,可在無雙眼中好像走不到頭一般。不管有沒有想說的,都不想再說。
龔拓眼睛一瞇,說了一路的話,他沒得到半句回應。這是鐵了心,想和他劃分開?假死騙他,給他套在一個圈子里轉了一年多,他都沒打算追究,還在心里為找了一堆的苦衷……
“不想知道韓家和魯家的事?”他問,注意到神的細微變化。
無雙抿抿,終還是裝沒聽見。
龔拓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養了五年的姑娘,氣原是這麼大嗎?
“韓承業去伯府找過你多次,俱被趕了出來,”他語調緩慢,似在其中琢磨別人的心思,“他還蠢到拿你多年前的,著給你做了冠冢。”
無雙面上無波,心中到底起了波瀾。但是對于韓家,始終沒有原諒的意思,哪怕是韓承業。
龔拓手指了,想拉住,這種不理會的冷淡讓他心生燥意。面對戰場生死,朝堂詭異,他能做到心平如水,可如今這小子真讓人生氣。
他還要做什麼?已經放下清南的公務,在這邊耗著,他也沒破其實是逃奴,不就是想到會擔心害怕?
“盼蘭,”龔拓到底把手放下,手指收,沒有抓人,“你也不想知道?”
無雙腳步一緩,隨后繼續前行,清凌嗓音送出幾個字:“不想。贖離開伯府的時候,我便決定不會再與牽扯。”
抬步出巷口,淺裾掃過墻角,人影轉過拐角。
龔拓腳步頓住,站在墻下,籠在影中,看不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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