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不會下大,而且很快會化掉。”凌無然回道,想起了自己當初的家。
溥瀚漠龐大的軀蹲去地上,手里團著白雪:“那也就是沒得雪玩兒了?”
他手里團著雪,后面將圓滾滾的雪球抬手給了凌無然。
“有別的可以玩兒。”凌無然接過來。
這次可是瞧得分明,溥瀚漠的耳廓就是發紅。
“看我做什麼?”溥瀚漠從地上站起來,拍拍雙手的雪渣,“放心吧,你大哥會為你覺得驕傲。”
“啊?”凌無然后知后覺,他只是在回答之前帳子里的問題。
那麼,到底什麼樣子?
溥瀚漠指著鏡子湖,那是更遠的地方:“那邊就是銅門關。”
從坡上下來,溥瀚漠上了屬下牽過來的馬,帶著一隊人快速跑進了雪原中。
軍醫上來和凌無然說話,這幾日兩人也算絡起來。
“先生知道下面的幾天會有雪嗎?”凌無然問。
軍醫仰頭看看天空:“難說,草原的冬天總是變幻莫測。”
“先生能說實話嗎?我的到底如何?”凌無然問。
軍醫把雙手往后一背,看著前路:“傷了些底子,需要好好補回來。這個冬天聽我一句勸,別了,你的不再適合長途跋涉。”
凌無然點了下頭,突然地吵嚷聲吸引了的注意。循聲看去,見到一群人被驅趕著,手上套著繩索串一串,衫襤褸。
“那是什麼?”下意識皺了眉,抬步想跑過去。”
軍醫一把拉住,低聲音:“千萬別過去。”
凌無然聽見那邊的吆喝聲,鞭聲。看得仔細,那些被綁住的人,有不是大渝的士兵。
別人不知道凌無然是誰,軍醫是知道的,但他只是一個醫者,盡力救人的命而已,再大的他本就管不了。
“王敗寇,亙古不變。”軍醫開口,多有勸說的意思,“既然輸了,就是奴。”
凌無然無言以對,世事殘酷:“奴?”
這些在瓦子山聽過,被俘的將士在北越為奴隸;相對的,大渝這邊亦然,俘虜同樣為奴。
軍醫點頭,眼見凌無然面沉靜下來,料想是人已經想通:“小兄弟你記住,世中,先要保全自己。”
“謝先生。”凌無然口氣一松,剛才只是下意識的氣憤。
凌家為大渝鞠躬盡瘁,后面換來了什麼?家族覆滅,親人離散,為何為大渝去掙?
軍醫笑笑,兩只眼睛瞇:“這是前幾日,西正林蕭家蕭坊,給主帥送來的禮。”
禮?活人奴隸?
“西面來的?”凌無然低頭想著,那些人中,會不會有知道大哥消息的?
。
溥瀚漠已經離開營地幾日,匆匆回越京辦事。不止他在南邊邊線被刺客追殺,就連京中,自己的大哥溥瀚陵也差點遭遇不測。
兩兄弟一母同胞,皇后早早過世,可以說兩人一直相互扶持。相比于溥瀚漠的強健,溥瀚陵較弱,有娘胎里帶來的病癥,所以,在以推崇強者的北越,這位皇長子至今還未被立太子。這也就造如今的局面,幾個兄弟蠢蠢的盯著皇位。
“已經查出來了,我已命人將人置,還大老遠讓你跑回來。”溥瀚陵披長裘,形略顯瘦削。
一邊溥瀚漠跟著,一拳打在木柱上:“想不到京里已經如此烏煙瘴氣,偏偏父皇還聽信讒言,要我增兵西正林。”
溥瀚陵嘆了口氣:“北越的一大半兵力都在你手里,他們這是想辦法對付你。要我說,你就不該回來,留在軍營。”
“一點路程,又不累人。”溥瀚漠不在意的揮揮手。
溥瀚陵倒是有些憾,看著遠走過的侍,道了聲:“你也該家了,母后不在,這事由你嫂嫂去辦。”
乍然說到自己的事,溥瀚漠咧一笑:“沒想過那事兒,娶個人有什麼好的?整天哭哭唧唧,還不如得一把弓箭。”
“瞎說,”溥瀚陵笑,拍拍兄弟的肩膀,“那是你還不知道個中滋味兒。”
這話讓溥瀚漠想起了凌無然,不由惦記著現在是否好轉?萬一哪個不長眼的進了他帳子,發現……他抬手自己的發頂,想著當日給他頭,作輕。
“想什麼呢?”溥瀚陵問,“你先說說喜歡什麼樣的,我讓你嫂嫂留意著。兄弟這麼多人,就你自己沒家,旁連個伺候的姬妾都沒有。”
溥瀚漠咧一笑,眼神中幾分篤定:“我覺得嫂子找不到。”
“哦?”溥瀚陵來了興致,問,“那我倒要聽聽是什麼樣的姑娘。”
“,模樣麗,堅韌聰慧,有膽有識,”溥瀚漠腦海中閃過一個影,眼神中更是贊賞,“像咱們圣山的那尊神像。”
“神?咳咳……”溥瀚陵話說得急,引來一串咳嗽,隨后哈哈大笑,“行,你真是把我為難住了,世間哪有這種子?”
“有!”溥瀚漠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是一怔。
“阿漠,你耳朵紅了,”溥瀚陵饒有興致的看著兄弟的耳廓,紅了一圈,著實與這強健魄不搭,“你只有害時,耳朵才會紅。”
“凍的。”溥瀚漠死不承認,“不說了,我還要趕回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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