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把這事跟周南川說了，周雪琪是周南川親妹妹，如果沒有周雪琪，顧家那幫人跟他們完全沒有關系，這件事當然要聽周雪琪的。

周南川不喜歡管這些蒜皮的事，但顧東雪加了佟言微信，他怕為難。

“你怎麼想的？”

“我想應該聽雪琪的，我就回顧東雪說園子里不缺人，如果在聯系你，你也這麼說，我們通個氣。”

周南川忍俊不，了的臉，“你這些土話說得越來越溜了。”

佟言心想，還不是和你們這幫土鱉呆久了被染的。

“周南川，園子里的賬我看了，我覺得你用手寫的方法過于落后了，手稿偶爾會丟，丟了就找不回來了，電腦你買來都起灰了，得拿來用，會大大的提高你的工作效率。”

“習慣了。”

“要想進步就要改掉原本的習慣，多學習學習。”

種植水果這塊，周南川也就研究了一番農作適應的土地，溫度和度，哪里懂得那麼多，他倒是想去別的地方學學人家怎麼弄的，但生意上的事大家都想賺錢，誰會好心教他。

搞不好被人帶到里。

佟言并不懂水果怎麼種植，只是學過一些人員管理，當晚便將周南川的賬本全都翻出來，做了個表格加了碼，花了好幾天時間將賬全都記上去。

以后查賬不用挨個去翻本子，直接電腦一查就能查到，院子里的收支，人員的工資，一目了然。

連著忙了一周，佟言弄得差不多了，了個懶腰，鄧紅梅騎著電車過來送烏湯，門一開見佟言坐在電腦邊上，“哎呀，你怎麼坐在那兒啊！有輻！”

上前便將佟言拉開，佟言尷尬的笑，“媽，沒那麼嚴重。”

“以后生出來會畸形的。”

佟言被嚇了一跳，好在周南川及時進來給弄水果吃，幫著佟言反駁一句，“哪那麼容易畸形？”

“真的，我看新聞上說的，要離電腦遠點，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離遠點。”

“南川以前就是被電腦給害的。”

佟言看了周南川一眼，周南川沒看，低著頭。

“南川都不會電腦，他怎麼能被電腦害了？”

“那會兒初中，我給他生活費，他跑去網吧玩電腦，幾天都不回家。”

“別說了，都什麼時候的事兒？”

鄧紅梅撇了撇，盯著佟言喝湯，保溫桶一打開，烏啾啾，黃橙橙的湯。

“烏湯，大補的，你快吃，能吃多吃多，最好吃完。”

佟言吃過午飯的，吃了很多，半下午沒怎麼，勉強的吃了幾口喝了湯，鄧紅梅看上去很不高興，緒都寫在臉上。

“你跟南川抓時間去看房子了，我不好說，雄慶跟圓月這兩天到看，蔣彩云天天跟我說一堆人圍著他們轉，你們也趕看了把房子買了。”

“周末吧，南川這幾天忙，你也看到了。”

“嗯，你記得要說，你說的話他會聽。”

鄧紅梅呆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佟言繼續在電腦面前幫著周南川記賬，察覺自己儼然已經了許多人的說客。

無論有什麼事，他們都讓開口，然后開了口，周南川還真的聽的了。

園子里，周南川滿頭大汗，蹲在那休息，周晨給他遞了一支煙，他沒接。

“拿著吧，嫂子在里面呢，一天到晚也不見出來的。”

劉姐聽了這話，看了周南川一眼，“老是在家呆著不是好事，到時候生孩子不好生。”

“對，我有個侄就生了兩天才生出來。”

“我妹妹家的兒也是，生的時候差點大出了。”

周南川抬手了汗，獨自一人往人的地方去了，搬了個凳子坐著。

周晨和周海洋跟著他過去，坐下。

“跟過來干什麼？”

周晨點了一煙，了一口，遞給他。

周南川手接了，拿過來叼在里，下午的太有點大，照得他睜不開眼睛。

“嫂子天在里面搞那些玩意兒有用嗎？”

“有用沒用讓有個事做，不然天天跟川哥吵架。”

周南川看了周海洋一眼，周海洋尷尬的笑了，“本來就是，有事做了也消停，你看你一天累得半死，完了還得跟吵架，多累啊。”

“你媽過年讓你去見對象，你見了嗎？”

“你怎麼知道？”

“我媽跟我說的。”

周海洋冷笑一聲，“你媽還真什麼都知道。”

“漂亮吧？”

“一般，但人很勤快，我爸媽很滿意。”

周晨開始打趣，“差不多就趕結了，你看你這慫包樣人家能找你不錯了。”

周海洋蹲下來嘆了一口氣，“哪有那麼容易，要求在縣里買房，為了這事兒正犯愁呢。”

“差多？”周南川開口。

“不清楚，我沒管，我爸媽再想辦法。”

“這麼大人了不能自己的事都不管，你爸媽歲數也大了。”

周海洋點了點頭，“我就想趕生兩個孩子。”

“你是看川哥孩子要出來了，你屁也了是吧？”

“滾！”

煙快完了，周南川心里沉甸甸的，“人多不容易，那麼小一點，細胳膊細的，還得給我們男人生孩子。”

“生孩子本就是人的事。”

“誰規定的？”

“那我們也生不出來啊，總不能斷后吧？”

周南川白了他一眼，踩滅了煙，進去找佟言去了，佟言認真的打字，往門口看了一眼收回目。

“周南川，你過來。”

男人站在邊上，“你沒上過大學，之前在外面都干什麼？”

“在工地搞水電，維修，跑船，廠里也呆過。”他似是回憶，每次說之前還在腦袋里想了一下。

“辦公件會用嗎？”

他搖頭。

佟言指了指那邊的凳子，“你在我邊上坐著。”

“我站著就行。”

“讓你坐你就坐。”

“好。”他搬了凳子，乖乖的坐下，男人上，這麼點旮沓地方有限施展不開，姿勢有點奇怪。

佟言倒沒注意，喝了一口水，“你看看，這是我忙了這些天整理出來的，你之前記得都太了，有的地方我看不清楚，但大概也就是這些了。”

“都沒什麼用了，你記它干嘛？”

周南川不說，是因為不好意思打擊佟言，有的過期的東西其實該扔了的，只是他沒有時間去扔。

佟言嘆氣，“這些東西你要記下來的，做任何事之前要做到心里有數，知不知道？”

周南川心想，老子比你大八歲，這些東西還需要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教我？

他要笑不笑的，“嗯，知道。”

“以后每一筆收，支出，我都會列在這個表格里，什麼原因花出去的，我也會列出來，以后你想查賬的時候，在這里搜索一下類目，全都出來了。”

“這玩意人萬一沒了怎麼辦？”

“手機也可以看的，隨時隨地都能看。”

周南川應了一聲，“言言。”

“嗯。”

“辛苦了。”

佟言倒不覺得辛苦，把這事辦了還有就的，“那你試試。”

周南川打字的手速倒還可以，一點就通，佟言笑著在他側臉親了一口，男人讓坐在上，將抱著摁在椅子的靠背上，手進了服里。

佟言將人推開，“出去啊。”

周南川有時候聽話，有時候一點也不聽話，愣是一定得占點便宜才肯走，佟言一個枕頭打過去，打在鐵門上，他關上門，進園子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

佟言提了要去看房子的事，周南川其實一早就提了，只是一直沒騰出時間去看，這天他一早就跟周晨周海洋代了一番，把客戶的聯系方式給了兩人，帶著佟言開車到縣里做產檢。

四月份有一次大檢查，掛號，排隊，找醫生開了一堆單子，排隊接近中午的時候才開始檢查，先是彩超，再是預約思維，唐氏篩查……

周南川手里握著一摞單子，愣是分不清哪張是哪張，到了一個科室直接將一堆單子往上面一丟。

兩次之后佟言看不下去了，找了個地方把單子分類，即將要做某個檢查的時候，再把單子給周南川。

基礎的檢查基本做完了，要上樓去，之前佟言一直不肯配合做檢查，基礎的尚且能忍忍，可是不能忍，周南川也沒辦法勉強。

可是懷孕四個月了，一些檢查不做不行，周南川拉著的手上去，“很快就完了，到時候你別看。”

現實排隊拿的容，醫生給了佟言6個小管子，上面都上了的名字。

“醫生，怎麼這麼多？”

“這次就是這麼多。”

佟言，小管子都拿不穩，一想到要這麼多，害怕。

周南川拉著的手，“到時候你別看，我在你邊上，你乖一點。”

前面十來個人，看著人多，但很快的也就到佟言了，胳膊細，那麼一點大，管不好找，人家挨一針，挨了三針，針頭剛剛扎進管，另一只死死的拽著周南川。

一管，兩管，三管，四管……

眼前一黑，有些犯惡心，“醫生，我頭暈。”

“頭暈是正常的。”

第五罐接上去，佟言呼吸有點張，“周南川，我頭暈……”

話音剛落，人直接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