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雪第二天一大早回了娘家,逮著周雪琪說話。
“雪琪,你嫂子怎麼回事啊,這點面子都不給。”
周雪琪心想,你有什麼面子,憑什麼我嫂子就得給你面子?人家大家閨秀,你算個什麼癩蛤蟆。
顧東亭的姐姐顧東雪跟婆婆孫蓉一個臉,自己不怎麼樣,還非要別人對恭敬,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嫂子怎麼了?”
“我昨天去找,想讓在園子里給我安排個網銷的事,我以前打工的時候也賣過服,銷售可以的,結果沒同意,你哥又說找手。”
顧東亭看了周雪琪一眼,“雪琪,你給你哥打電話說一下。”
周雪琪想直接說不打,可顧東亭當著孫蓉和顧東雪的面提起這事,不好下他面子。
“晚點吧,我哥可能在忙。”
顧東亭最近天天忙著茶店的事,周雪琪也過去幫忙,開始生意還不錯,但學校附近是塊大,好多人都盯著的。
隨著最近又有幾家茶店開起來了,顧東亭那邊生意也不行了。
為這事周雪琪正在犯愁呢,心想怎麼把生意搞起來,不能本都還沒回來就又虧出去,欠著娘家一大筆錢呢。
偏偏顧家事不消停,顧東亭不多花點心思到茶店上面,還想著幫扶顧東雪那邊,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不想還好,越想越氣。
孫蓉拉著顧東雪坐在客廳,咂舌,“雪琪,你快點打電話吧,跟你哥好好說一說,你是他親妹妹,你的要求他不能不辦的。”
周雪琪著手機,號碼即將打出去,卻又不想打了,心里煩躁得很。
“開店借了我哥不錢了,現在又去求他,不太好。”
“那有啥,你哥賺了錢嘛,你是他妹妹,總要幫幫你的,拉你一把,應該的。”
孫蓉這副理直氣壯的言語,直接將周雪琪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媽,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哥這些年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當初生盼盼的時候,若不是我哥,現在不知道在哪里呢!”
聞聲,顧東亭帶著警告的看了一眼,周雪琪冷哼一聲,“我沒說錯吧?”
“都過去了你提這個事做什麼?”
“我是想說我哥為了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提起這事兒,孫蓉理虧,當初是看周雪琪連生三胎都是兒,這才了心思送一個走,讓第四胎生個兒子。
反正那時周雪琪娘家還沒什麼氣候,也不怕得罪。
若是早知道周南川后來會賺那麼多錢,是說什麼也不會鬧得那麼難看的。
“雪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恨我啊?”
“雪琪,我媽當時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生那麼多兒,傳出去人家會說你不爭氣的。”顧東雪連忙搭腔。
“生兒子還是生兒不是由我決定的,人家憑什麼笑話我?”
氣氛忽然間陷了尷尬,周雪琪嘆了一口氣,不想繼續在這呆了,“東亭,去縣里了,還要不要賺錢了,現在校門口又開了幾家了,不想點辦法生意都沒了!”
周雪琪不再和他們鬧了,起就要走,顧東亭沒辦法跟著往外。
“等等!”
孫蓉此刻也不客氣了,“雪琪,這點事你記了這麼多年,一家人日子要不要繼續過?”
“這不是在在過嗎?”
“東雪的事你跟你哥說,你哥要是推辭,你就私下跟你媽講,跟你嫂子也說兩句,總得想辦法讓東雪有個事做。”
顧東雪站在邊上,看周雪琪沒搭話,嘆了一口氣,“算了,雪琪既然不想幫這個忙那就算了,也不讓為難了。”
如此以退為進,更加讓周雪琪難了。
孫蓉不管這事兒,“這件事給你去辦了。”
“辦不了。”
周雪琪沒忍住給孫蓉甩臉子,轉頭往外面走。
孫蓉不可思議,“東亭,你看看,你把慣得無法無天了!”
到了縣里茶店,周雪琪忙著做事,一刻都沒得歇,反觀顧東亭,卻有點心不在焉的,心里盤算著跟開口。
一上去過去,周雪琪買了飯吃,顧東亭坐在對面,“你早上對我媽和我姐說話,你什麼語氣?”
“我語氣怎麼了?”
顧東亭蹙眉,“這點忙你也不幫,你讓我姐婆家的人怎麼說?”
“管他們怎麼說。”
“我跟你哥說過一次了,再說不合適。”
“不合適就別說。”
周雪琪語氣明顯帶著不耐煩。
自家經濟況還沒緩解過來,還想著幫嫁出去的姐姐,沒本事還要打腫臉充胖子,一家人要去屁,想得。
才不想因為顧東雪的事給親哥那邊添麻煩,以前沒結婚的時候還差不多,現在人家也有了家庭,隔三差五過去借錢已經夠不要臉了……
“你現在什麼忙也不幫,我們家以后遇到什麼事,我姐和我姐夫也不會幫我們。”顧東亭見不接招,開始威脅了。
周雪琪白了他一眼,“顧東亭,我嫁給你這麼多年,生了三個,你說你不想上班,覺得上班沒辦法發揮你的本事,我一邊帶孩子陪著你做生意,賠了做,做了賠,你欠我娘家多錢,你算過嗎?”
“你姐和你姐夫什麼時候幫過我們家?”周雪琪了眼淚,“前幾年我哥出去打工那會兒,老二得了闌尾沒錢手,我去找你姐,借錢給我了嗎?最后還不是我媽拿了錢走了老遠的路,為了省幾塊錢車費,布鞋都磨破了!親自把錢送到了醫院。”
提起往事,周雪琪眼淚止不住的掉,歲數不大,二十多歲,經歷的這些都是什麼事兒。
現在娘家好了,一個個都結來了,找幫忙純粹臉都不要了,早干什麼去了?
“顧東亭我就告訴你了,你姐休想到我哥園子里上班,別說網銷了,打雜工都不讓去了!”
周雪琪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顧東亭臉當即變了,“你說不讓就不讓,你誰啊你?園子是你的,拿著個當令箭!”
“我哥的怎麼了,我說話還是作數的。”
“我呸!”
顧東亭冷哼一聲,轉頭就走了。
午后太很大,園子里烏泱泱的人,忙著搬運水果。
網銷的路子很好,但需求量也大,每天做不完的事,也能進不賬。
佟言拉了個表,設定了公式,讓周晨和周海洋按照說的錄,倒是清閑了,頂多在數據錯的時候整理一下。
周南川見需求量越來越大了,網銷那邊一年四季都能供應不東西,不愁賣,便跟本地幾個村民商量了包地皮的事,部分當地農貿市場也頻頻過來找周南川,想讓他留貨。
他縣里和地里兩頭跑,人都黑了幾個度。
他從縣里辦完事,帶了點吃的給佟言,正好沒睡,著外面茂盛的果樹發呆。
男人進來的時候脖子上搭著汗巾,上臟沒坐床,搬了個凳子將吃的遞給。
水果的雙皮,佟言之前在縣里吃過一回,沒想到就被他記下來了。
拿了勺子吃了幾口,周南川一直盯著看,吃了幾口不吃了,“你別這麼看我。”
在屋里呆著,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皮白白的,養得水靈靈的。
周南川臉和比起來,就有明顯的區別的,男人的臉和上純粹是兩個號,出的脖子,臉,手,黑得不像話,上雖然黑,但沒有那麼黑。
了一下男人的臉,他下意識往后。
佟言沒能到他,但看到了他臉上皮的地方,“怎麼回事啊?”
周南川手背了,覺到不太舒服,“換季的時候都這樣,天氣大了,太曬的。”
頭一次見有人被太曬得皮了,“疼不疼?”
“不疼。”
“你點防曬。”
“不用你快吃,吃了睡一覺,晚上我帶你出去逛逛。”
“老板!”
“哎!”
誰在鐵皮屋外面喊了一聲,周南川立刻起,“言言,你好好養著,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我去給你買。”
“你又要去哪兒啊?”
“看地。”
風里來雨里去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累這樣,佟言著手里的雙皮,有點吃不下去了。
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覺得自己睡覺有點罪惡了,不知道做什麼,拿了個畫紙鉛筆在上面描了幾筆。
想起在海城的時,又想起和周南川在一起的時,心里那汪平靜的水面漣漪波。
這個男人,一腔熱,沒有很好的起點,每一步都是走出來的,一路走來這條路,歷經千難萬阻,揮灑著與淚。
著畫紙,有點出神,沒過一會兒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筆一停,這才看到勾勒出的竟然是周南川的面部廓。
臉一紅,當即將畫紙收起來,起去開門。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東雪,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邊上還帶著個老太太。
雖然只見過一回,但佟言有印象,老太太正是周雪琪的婆婆,孫蓉。
孫蓉手里拎著一只,還帶著水果,“佟言,你好呀!”
老太太滿頭大汗,上來就拉著的手,將捆好的往地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