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1章世界上最的人
生日?
禮?
聽到第一個詞的時候,黑寶石貓下意識聯想到第二個詞,圓潤的貓臉上頓時出一恍惚,連帶著遠在403宿舍里沉睡的本也不安的咕噥著,在床上翻了個。
他覺自己很久沒聽過這個詞了。
上一次生日是什麼時候?
理論上,是去年,距離今天也不過三百六十五天。但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到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覺——不,不是恍若隔世,而是真切的『隔世』了,不論這一年來在幻夢境的冒險經歷,還是黑獄大事件的發,亦或者走出第一大學開始真正接巫師世界的其他角落,對他而言都是一次又一次『異世界』之旅。
至於禮。
去年先生送給他一張課表,教他什麼是『君子道者三』——即所謂『仁者不憂,知者不,勇者不懼』——通過三節課,讓他深理解了巫師與妖魔之間的關係、教他怎樣理巫師與月下氏族之間的關係、同時稱量他是否能承擔妖魔的真相。
雖然僅僅只過了一年,但這份禮卻已經讓他有種益匪淺的覺,而且直覺告訴他,即便在遙遠的未來,這份禮的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今年課表可滿的很。」
黑寶石貓聽到『生日快樂』幾個字,之餘,忍不住挑了挑尾尖,小聲嘟囔了一句,很擔心先生再丟給他一張課表,把他晚上剛剛出來玩耍的時間也霸佔掉。
旁邊一直閉著眼的黃花貍愕然睜開眼,斜乜了腳邊的小黑貓一眼。
原以為經過一年多歷練,這小子長了許多,沒想到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能讓先生私人授課是多麼大的福緣,他竟敢說自己沒有時間?倘若學校里那些教授,不,聯盟大巫師議會裏那些議員們知道有機會聽先生講課,怕是為了爭名額祂們能互相把腦子都打出來。
風兒似乎也被黑寶石貓的肺bu腑zhi之hao言dai驚到了,停止拂。
「只有死人才沒時間!」
黃花貍訓斥著,抬爪就想給黑寶石貓一掌,但抬起爪子它才想起旁這傢伙只是塊寶石分,拍它只會讓自己的爪子痛。
就在它猶豫之際。
風中傳來一聲輕笑。
樹葉的沙沙聲重新響起。
「——說到時間……還記得你十二歲那年我給你的禮是什麼嗎?」先生的語氣裏帶著一緬懷,顯得頗不尋常。
要知道,對先生這樣的巫師來說,十年二十年也不過轉瞬即逝,哪有什麼值得緬懷的緒。
黑寶石貓腦海閃過這驚詫,上卻飛快的回答了先生的問題:
「記得,是一塊懷錶。」
而且是一塊能顛倒時間的神奇懷錶,他在心底補充道。
只不過這塊懷錶與學校發的時轉沙有很大區別,最顯著的,鄭清可以使用時轉沙調整時間線,但直到現在他都沒辦法把指頭進那塊懷錶的玻璃殼裏。
所以,對他而言,截止到目前,那塊懷錶就只是一個非常確的計時。
「我當時說了什麼?」
「——您說,我最寶貴的財富就是時間。」
「沒錯,現在我把這句話再給你闡釋一遍,但會從另一個角度。」
風兒微微停頓片刻,黑寶石貓雖然沒有睜開眼,卻彷彿看到了樹葉在枝頭微微搖曳的模樣:「在闡釋之前,我有一個小問題: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的人是誰?」
黑貓腦海里浮現第一串字眼兒是『鏡子』『巫婆』與『話』。
而後它晃晃腦袋。
腦海又立刻被那隻大狐貍的影所佔據。
「蘇施君?」他試探著回答道。
耳邊傳來黃花貍『嘁』的輕嗤聲。
先生低低的笑了一聲,似乎對男生的這個回答並不到意外:「啊,確實,蘇家那個小丫頭確實很,你這個年紀知慕艾也是常……但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在我眼中,世界上最的人是十六七歲的,即便們長的平平無奇。你知道為什麼嗎?」
黑寶石貓已經進上課時的狀態。
稍作遲疑,便給出自己能想到的唯一一個答案:「因為們都很年輕。」
「沒錯,年輕。」
風兒著樹枝上下微微起伏,彷彿先生在輕輕頷首:「——十六七歲的都很好看,因為好看的不是人,而是十六七歲的朝氣蓬、青春洋溢。對任何生命而言,這種狀態都是最的。有的人小小年紀就暮氣沉沉,有的人活了千八百歲依舊心未泯。
區別就在於『心態』。
給你那塊懷錶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並不畏懼死亡與衰老,只是偶爾會擔憂自己的無力。強大的巫師可以戰勝死亡,卻很難戰勝被時間一點一點帶走的活力。
老黃總在我耳邊念叨你不夠——」
黃花貍打了個響鼻,似乎對先生這種當面搬弄是非的話很不滿。黑寶石貓倒沒有在意,畢竟花貓當著它的面說過更糟糕的話。
「——但我希你能儘可能長久的保持這種不夠的狀態。」溫潤的晚風輕輕拂過黑寶石貓的腦袋,彷彿在著它涌的活力:「因為這種狀態能夠挽留你的朝氣。過於市儈與算計是長生之毒,短時間——我是指幾百年或者更長一點的時間裏——你可能不到這種流毒的壞,反而會覺得這種給你帶來了更多利益。
但時間長一點,過一千年,三千年,一萬年,這種凡事計較利益得失、隨時隨地都忍不住掐指算計的心態,會在不知不覺中不斷泯滅你的生氣,讓你漸漸變一臺冷漠的機,變朽木或者石頭一樣的存在。
那個時候,你就不是你了。
還記得回字集嗎?
住在那裏的部分老人,就是一些被長生之毒侵蝕后,不得不藉助時間迴環茍延殘的可憐人。他們不得不用魔力追溯自己年輕時的某些緒,讓自己不至於『心寂』。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回字集招牌老舊,想給他們換些新牌子。但如果你嘗試之後,就會發現,再新的牌子,掛在他們的店鋪上,也會很快蒙塵,變破舊的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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