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4章同時蘇醒的狀態

鄭清睜開眼，從沉睡中醒來。

一夜無夢，他只覺神清氣爽，力充沛。

手了枕邊那塊的黑寶石。

一陌生而悉的記憶如開閘的洪水，洶湧的沖他的腦海。這是他的分，也就是黑寶石貓昨天晚上的經歷。

剛開始接納分記憶的時候，他還頗不習慣，腦海中浮現的那些既陌生又悉的片段，總讓他有種虛實難辨、神分裂的覺。但幾次之後，黑寶石貓的記憶與他的記憶便能夠無銜接了。一方面，固然因為這些都是屬於他的記憶，並無本質區別；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黑寶石貓活範圍有限，經歷極其有限，每日不是在貓果樹上白玉貓，就是在貓果樹下白玉貓，幾乎沒有更多容了。

而兩隻貓之間的互又能創造多複雜記憶呢？

今天醒來，到黑寶石之前，鄭清原以為與前幾日沒什麼區別，兀自猜測兩隻貓昨晚是在樹上還是在樹下打鬧。

但洶湧的記憶湧后，他霍然坐起，下意識扯開帳子，看向窗外，似乎想確認一下臺窗戶的玻璃上是不是還著一張茸茸的貓餅臉。

但映他眼簾的，只有窗外微亮的天。

時節已初夏，天亮的早，雖然太還未升起，但天已然放開，除了鳥雀爭鳴之外，約還能聽到年輕巫師們做早課的聲音。

「做噩夢了？」

同樣剛剛起床的蕭笑立刻注意到鄭清床鋪上異常的靜，低聲問了一句。辛胖子帳子裏的呼嚕聲也微微停頓了一下。

「不，沒有，是……想起了其他事。」

鄭清含糊的答應著，垂下眼皮，仔細回憶起昨天晚上先生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手中的黑寶石在他的下重新變了一隻貓。

雖然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供給，黑寶石貓就不會到疲憊，但被強行喚醒的它還是有些牢，埋怨的看向鄭清：

「——大早上把我醒幹嘛？你倒是睡了一晚上，我可是才剛剛閉上眼睛！」

「你一塊石頭哪裏來的眼睛！」鄭清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而後話鋒一轉：「我是想問問昨天晚上……等等，你這什麼況！」

他後知後覺，陡然反應過來，看著正爪子的黑寶石貓，一副見鬼的模樣，手中的黑寶石貓彷彿變了一塊通紅的炭火，燙的他倏然收了手。

黑寶石貓在半空中打了兩個滾兒，略顯狼狽的落在他的膝蓋上。

「什麼什麼況？」

黑寶石貓皺了眉，抬起爪子，拍了拍男生膝蓋，一副責怪的語氣：「都說多次了，為一家之主，要穩重，穩重，還是穩重，要給咚咚還要大靈們做榜樣……不要遇到點事就咋咋呼呼。不就是昨天晚上跟先生聊了會兒天麼，值得這麼大驚小怪！」

鄭清出指頭，了黑寶石貓的腦袋。

一如既往的堅，指尖之漾起一層不甚明顯的魔力波紋，充分證明它確實是自己盤弄許久的那塊石頭。

「幹啥！」黑寶石貓扯平耳朵，警覺的看向男生。

「你，」說了一個字后，鄭清停了下來，斟酌片刻，才重新開口，試探著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黑寶石貓眨眨眼，低著頭四下里瞅了瞅自己。

「哪裏？」它茫然著抬起頭。

那幅愚蠢的模樣，讓鄭清莫名有種照鏡子的覺。

「你為什麼現在會說話！」他終於沉不住氣，低聲質問道：「不是我睡著以後，你才是活過來的分嗎？現在這什麼況！」

原本他不想這麼直白問的。

因為變形類魔法中有很多這樣或那樣的忌諱——譬如初次化形的靈『討口彩』時，倘若路人質疑它的份，那麼它的化形就會失敗——鄭清不清楚自己的黑寶石貓現在的況是否屬於『討口彩』的範疇，原本不想直接問出自己的疑的。

但看樣子，如果自己不問，這蠢貨大概一整天都不會察覺什麼異常。

果然。

聽到男巫的質問后，黑寶石貓楞了幾秒，臉上頓時浮現一愕然：「對哦！你現在醒著！我為什麼會說話？等等……如果我是你，你又是誰？我倆誰是真的？如果我不是你，我又是誰？」

它彷彿活人般盤坐在鄭清膝蓋上，把兩個爪子舉到眼前，語氣帶著幾分驚慌失措，一副比鄭清還接不了的模樣。

這讓鄭清大無語。

「什麼事？」

蕭笑顯然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黑寶石貓一語不發，獃獃的瞅著自己的爪子，一副腦力過載的模樣，鄭清搖著頭，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眼前的況。

「也就是說，」

宥罪獵隊的占卜師總結道：「你這個黑寶石貓平時就是只普通貓，只有在你睡著后才能『蘇醒』，作為你的分活……但現在，它在你醒著的時候就『蘇醒』了，然後你倆分不清現在主導它意識的是誰的意識？」

一人一貓連連點頭。

作異常整齊。

「你們現在共視野嗎？」蕭笑扶了扶眼鏡，顯得有些好奇：「思維呢？有沒有出現互相干擾的況？」

鄭清與黑寶石貓相視一眼，又齊刷刷搖了搖頭。

「除了它開始說話，還有沒有其他異常？」蕭笑看向鄭清。

鄭清上下打量著黑寶石貓，最後指了指它的額頭：「它額頭上多了一片葉子……開始我以為是在外面沾的草屑，但沒蹭掉，後來想了想……」

他頓住了話頭。

因為他認出這片像羽似的葉子是楷樹的葉子，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先生最後『鎮』他與黃花貍的樹葉。

這麼一想，有沒有可能黑寶石貓的異常是因為昨天見過先生的緣故？

「什麼葉子？在我頭上？」

黑寶石貓已然回過神，用爪子抱著腦袋，長脖子四尋找鏡子。

「楷樹葉子。」鄭清言簡意賅提醒。

黑貓的作頓時緩了下來，似乎也知道這片葉子的來歷。這讓暗自觀察的鄭清稍稍鬆了一口氣，起碼這貓知道楷樹葉是什麼意思。

就在一人一貓互相較著小心思的時候，宥罪的占卜師也有了自己的猜測：「——有沒有可能是分變形練度達到一定程度后的現象？按照一般況，本與分原本就可以同時存在的。」

「對哦！」鄭清若有所思。

「有道理！」黑寶石貓也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

看著這兩個稀里糊塗的傢伙，蕭笑扶了扶額，給出了另一個建議：「這樣……今天周二，上午第一節課是占卜學，易教授在變形上也有很高的造詣，你可以諮詢一下他。或者下課後，你去找老姚……你不是說你分變形的教授就是老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