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在第二天早上沒有收到表姐關思若的回應。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開始著急了。
表姐電話一直打不通,也有點擔心,最后打給了舅舅。
與舅舅的關系是極為親近的。
更準確些,是與媽媽娘家的人,相得都很友好,而溫學閔那邊卻是截然相反。
舅舅的聲音聽上去仍然爽朗親和,“你這丫頭,現在倒是有空給舅舅打電話了,前一陣你過來玩,你還推拒沒空,是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溫窈笑,被拆穿也不覺得有什麼,著嗓音撒,“舅舅,我這不是想你了嗎,我過段時間就回金都,之前也的確是沒空。”
停了兩秒問:“表姐環球旅行回來了沒?我給打電話都沒接,你們有聯系嗎?”
舅舅和藹道:“那丫頭不還是野,估計玩得忘乎所以了,把家和這些親戚朋友都忘干凈了。”
聽著像是在責怨,聲音里卻全是寵溺。
溫窈不免莞爾,臉上的笑更濃。
盡管隔著電話,舅舅大概也猜到是否遇上了什麼難,便問了問。
溫窈猶豫了片刻,最后沒瞞,說給他聽了。
聽聞不過是一張慈善晚宴的邀請函,舅舅揚聲道:“這有什麼,舅舅回頭就給你準備,要多張都行。”
溫窈心里的石頭倏爾落地,“謝謝舅舅。”
“關總?”那邊傳來詢問的聲音。
溫窈一聽就知道舅舅要忙了,也不再打擾,簡短兩句后便和舅舅結束了通話。
在太落山之前,溫窈拿到了兩張慈善晚宴的邀請函。
問了聲葉枳去不去。
對方拒絕了。
也沒再勸,將邀請函妥帖保管。
第二日就坐車抵達了紀州。
舉行慈善晚宴的地方在一酒店,雖比不得北館,但場地面積也極其的大,富麗堂皇奢華極致。
開幕時間在下午五點。
溫窈沒著急前往,而是翻看著手機上得可憐的資料。
關于宗政清。
雖然他是金融圈出名的人,但為人卻很是低調,網絡上一張關于他的照片都沒有,僅僅有的也只是長篇大論有關他的事跡稱頌和高歌。
圈層不同,地界不同,溫窈所了解的,自然只有零星半點。
知道他復姓宗政,名清,現年三十三歲,已婚喪妻,畢業于某名校,任職于某所公司的董事長。
溫窈手機里有一張照片,是沈灼為傳給的。
是一張側臉照,鏡頭較遠,有些模糊,大概能清楚男人的面容俊逸不菲,細看卻瞧不出什麼來。
據沈灼為說,這張照片還是宗政清某位值小心翼翼拍的,他花了高價買,還讓溫窈付錢。
喊價三百萬。
溫窈冷笑,氣得當場把剛熱乎加上的好友,瞬間拉黑。
還攛掇葉枳跟這種放冷箭的小人分手,沈灼為立馬變乖,還大發善心的告訴:宗政清手上有紋。
在他的無名指,青的,很顯眼。
這算得是一個可靠的消息。
溫窈也不是那種喜歡棒打鴛鴦的人,勉為其難的饒了他。
還有半個小時慈善晚宴才正式拉開序幕。
五點的時間,說早也晚的。
猜到自己大概沒什麼心思在晚宴上吃東西,便先去了紀州溫家啟明食品公司旗下的甜品店的分店,購買了一些甜品,順便做一番實地考察。
在甜品店坐了十五分鐘。
今天并非休假日。
這個時間點,提早的有些公司已經下班,位于十字路口的甜品店照理來說,就算不是人滿為患,卻也不至于門可羅雀。
在坐在店里的十幾分鐘,只有零星兩三人進來逛購。
而目所到之,店導購員懶散辦事,不是借口上洗手間,就是悄悄的避開監控的方向,拿出手機玩樂。
偶爾有人進來,連“歡迎臨”這樣的話語都聽起來十分的有氣無力。
時間待得越久,溫窈的眉就皺得越。
如果不是今天沒空,在啟明還沒有真正的掌權,今天在這店里的人,沒一個能留下來。
溫窈看了眼時間,起離開。
腳步剛走到門口。
便聽見后響起不滿吐槽的聲音:“剛才那的在我們店里坐了好久,就算蹭空調也不用這樣吧,才消費多啊,就買了一塊小蛋糕……”
另一道略顯尖銳的也傳出:“一直東張西的我還以為要東西,看著倒是個好皮囊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誰知道。誒,煩死了,我剛在網上看到我的豆了,媽呀,他朋友好丑……”
溫窈攥了手提包,忍了忍,到底沒回頭。
深吸了一口氣后,離開了甜品店。
攔了一輛車,前往慈善晚宴。
-
場地大,也就說明了找起人來并不容易。
而且和宗政清并不悉,從來沒見過面,單薄的資料也讓踢上了鐵板,了解并不深刻,更拿不準。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以何種借口去接近他。
只好打算見機行事。
打從溫窈一場,便將目放在了四周所有男人上,流轉了一圈,排除了部分人。
比如太矮的太瘦的,五不出眾的。
隨后才是停留在他們的手上。
盯得久了,不僅是溫窈自己覺得異樣,也有人覺察到的視線,上前搭訕的。
一一被溫窈淡笑著拒絕。
逛了小半圈,溫窈踩著高跟鞋也有些累,端著酒杯走向休息區,打算休息片刻再找人。
一路走過來,也沒停歇過打量的視線。
仔仔細細。
一次又一次的期盼,一次又一次的失。
不是。
不像。
手上并無刺青。
溫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臉上難掩失落。
“宗政先生——”
猛地,溫窈腳步一頓,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整個人愣在原地。
隨即犀利的目掃向四周。
張的一一掠過。
而后,眸赫然一滯。
視線穿過人人海,停在不遠,那個黑的高高矗直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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