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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霧聲心口悶響一聲。

聽到他繼續說：“你分明對我有，為什麽不肯接納我。”

又像羽掃過心弦，發出微不足道的聲音，卻足以自一曲。

說這些話時，他的聲線冷冽，恍然不知自己在講多麽旖旎的容。

“你到底想玩什麽，我都陪你。”他從後視鏡看，又擲下一句，“我等得起。”

一時寂靜。

林霧聲許久才呼出一口氣，心裏涼到底，如同飲冰。

等，是一個多麽浪漫的命題。

我等你回頭是岸，我等你明辨是非，我等春去又秋來，等到被命運賞識，或被宿命埋沒。

或許全世界沒有人在等，而談則序在等林霧聲。

落滿山灰的心口有過震，讓在本已經做好的生死抉擇間，一遍遍搖擺不定。

以前從沒想過，有人能夠拯救。

所有的混和懲罰，都自己扛，因此疲於奔命，快要認不清自己。

但沒料到，在頭頂的石頭，被他珍而重之的“我等你”，撼得搖搖墜。

就快口而出，好啊。

可卻沒能力，讓他等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會在下個月進行一次治療，醫生確定最後的方案，是保守治療等待死亡，還是開展手奪取最後的希，都在一念之間。

一邊是就要解的快，而另一邊是談則序所給予的，無法抵擋的。

要關頭，難以免俗，開始惋惜。

卑劣地幻想，如果能活下去，就好了……

“談則序，”林霧聲聲音實在沙啞，自己也嚇了一跳，“……你讓我想想。”

談則序似乎有過一瞬，將車開得略微偏頗，一聲刺耳的鳴笛從後傳來。

隨後，旁邊一輛邁赫而過，對著談則序比了個朝下的大拇指。

“會不會開車啊！”

他立刻保持鎮定，對林霧聲說了句：“抱歉。”

這算是第一次，正麵回應他。

之前那麽多逃避和文不對題，甚至寧願和他達那種關係，也不願迎接他的態度。

在這漫長的拉鋸中，總算有了一次，能給他看得見期的答案。

談則序失態過一次之後，就將車開得四平八穩，幾乎快要發不出聲音：“你慢慢想，我不急。”

“不過這個禮，我還不能要。”林霧聲最後看了一眼那條項鏈。

談則序回答說：“我給你換一樣。”

林霧聲略作歎息，腦子被攪得像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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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第二天，林霧聲再去公司時，同事都表現得很正常。

部長沒有像昨天那樣諂，共事的員工也沒有拍馬屁，談則序也都沒故意出現在麵前刷存在。

猜測，是私下安排過。

或許是為了不給力，讓好好想想。

哪裏想得清什麽，索先把注意力都投工作。

臨近十月，秋意漸濃。

合作開發的貿易係統框架迭代得很順利，一測試通過，馬上就要試用了，更是不敢懈怠。

“又掉了一斤。”下班回家後，許煜讓上秤，看到好不容易漲上去的重，又降了下來。

前段時間在他監督之下，林霧聲狀態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過於勞，眼底不掩疲憊。

“不然休幾天假吧。”陸停說。

“休假也是一樣累。”林霧聲道，“我上班還能運會兒。”

部門最近都繃著，不知道誰向上提了一，突然得到了工作日團建的通知。

這次團建是科技部部的活，由公司出錢安排。

林霧聲帶來的外包團隊按道理沒有份，卻也獲得了邀。

目的地在城郊的度假山莊，據說那邊有片天然氧吧，很適合放鬆。

林霧聲和同事一同坐在大車上，靠著窗休息。

“怎麽最近沒見談總？”前麵有人小聲說話。

“不知道，好奇怪。”

林霧聲無意間聽到，於是睜開了眼。

是的，最近確實沒怎麽見到他，不過前幾天他給發過消息，說回南城一趟。

打開手機，準備隨便翻看會兒，沒想到一則新聞忽然跳到首頁。

「南氏集團與商氏正式聯姻，強強合璧，或將撼全國商業版圖。」

凝眉，點進新聞。

聯姻的是，談則序……

沒過多久，大車上開始起來。

“我靠，你們看到新聞了嗎？”

“我剛看到！”

便是不能抑製的，如水一般的談。

林霧聲始終盯著新聞頁麵，腦子開始發空。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知到有意無意的，落在自己上的視線。

好奇的，探究的，同的……

“談總不是和林小姐？”有人小聲地談。

也有人看熱鬧的語氣說：“玩玩而已吧，人家終究得和配得上的人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