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前三天，林霧聲回了宜城。

養老院那邊，如果要回家過年的老人，需要子提前打過招呼。

林霧聲抵達養老院時，工作人員已經幫忙收拾好了行李。

院裏服務周到，還專門派了部車，把婆孫倆送回老宅。

林霧聲之前一次繳納了多年的住宿費，給出的門基金又高，節假日裏不了紅包，那邊自然會熱一些。

聽聞男朋友過幾天也要回來，外婆說：“那來家裏，我們請人家吃頓飯，你看怎樣？”

林霧聲說：“都行。”

之前談則序也提議要上門拜訪，不過也才重新建立親這方麵的聯係，一切都有些不習慣。

母親走得早，林秋華男士和外婆家裏的關係微妙，有來往。

可以說年裏，隻有父親作為最主要的家庭陪伴員，他走了，變了孤島。

老宅位於三環一舊城區裏，這一片曾是養蠶廠，後來廠倒閉，地皮被一富商買下，沿用舊格局翻新出獨棟住宅。

當時正於房地產熱，外婆靠私庫置辦了一棟小樓，之後送給林霧聲的母親，作為新婚禮。

幾次城市規劃裏，這片房屋都要拆遷，可又因為獨特的建築風格，保留了下來，莫名為了遊客拍照打卡點。

青石板路的弄巷中部，老宅大門用朱漆重刷過，看起來嶄新又氣派。

老宅近一年沒住過人，家損壞得嚴重，林霧聲提前重新采買，還請人將宅子裏裏外外打掃一番，能直接住。

不算雅致的宅子，但也一應俱全，作為接應的安，足足夠了。

這便是家。

林霧聲安心窩在宅子裏，這些天陪外婆做糕點，偶爾有外婆在養老院的夥伴上門拜訪，家裏也算熱鬧。

談則序在除夕夜從南城趕來，三人一同用的年夜飯。

他那邊規矩多，也能在這個時候趕來，實屬不易。

“小談是做什麽工作的呀？”外婆在飯桌上笑瞇瞇問。

談則序替倒過茶水，禮貌說：“外婆，我做了點小投資。”

林霧聲心腹誹：小投資……

外婆不太了解“小投資”究竟是什麽概念，還停留在當時一門心思在火紅市場炒房的時候，有些顧慮。

“那風險是不是很大呀？”

長輩的擔憂是必要的，得替林霧聲考慮。

“沒什麽的……”林霧聲截過話語。

沒曾想，談則序竟然認真地回答了：“風險有，不過我也會提前分散，盡可能做好規避，留了充足自有資金，有抗較大風險能力。”

言外之意，他不會讓林霧聲陷財產危機。

有時候，長輩的關注點陳舊，問的問題和年輕人也有代，他倒也不嫌煩，外婆問什麽，他都耐心回複。

林霧聲洗完碗出來，他在沙發上，還與外婆對著話。

覺得神奇，今晚談則序是不是聊了這輩子最長的天。

他話那麽，是怎麽把話題延續下去的。

林霧聲在他旁邊坐下，他自然地捂過的手，悄聲在耳邊說：“辛苦了。”

外婆把細節都看在眼裏，當下笑著點點頭。

一頓飯下來，對這位年輕人甚是滿意，沒有什麽再可挑剔的了。

說了句：“我上樓回房間看春晚，這裏留給你們小年輕吧。”便慢慢上了樓。

春晚正放到第一個小品，林霧聲瞧了幾眼，沒什麽興致。

窩在他懷裏，指尖了他：“為什麽今天就回來了，不在南城多待幾天？”

談則序摟過，在眼角輕吻：“說好了陪你過年。”

“你那邊初一不都有家族活嗎？”

“所以明天去一趟，還得辛苦聲聲等我初二再回來。”

林霧聲勾住他的脖子，笑說：“你來來回回地飛才辛苦吧。”

他隻微笑地看著不說話，指節抬起的下。

目匯時，窗外正好有煙花炸開，照亮了彼此的麵龐。

他俯，自然而然地和吻在一。

升空綻開的焰火，自然而然將一些細碎聲音都蓋過。

吻音變了節奏，林霧聲輕息地說：“外婆還在呢。”

外套裏麵是一層薄薄的睡，現在半褪著，不知不覺坐在他雙上，這個姿勢有些曖昧。

覺得自己如同枝頭搖搖墜的水，不住瑟著。

談則序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後撤倒在沙發靠墊上，定了定神。

“怪我，看到你就不自。”

不算漫長的春晚，兩人看得心不在焉，甚於有幾分煎熬。

時而不住地抱在一起親，又在最後，理智回籠，將其化為一個溫水般的擁抱。

談則序沒有在這裏住下，他回了他在宜城的住，說是為了便於趕明早的航班。

等林霧聲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他也到家了。

他們發消息聊天，林霧聲說：「你還睡得著嗎？」

看見，談則序那邊反複措辭，緩慢發送了一句：「經實驗證明，睡不著。」

止不住笑意，打字說：「那我先睡了，你掩護。」

隨後真的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安然閉上眼。

-

大年初二那天，談則序如約返回，兩人相約去了學校。

寒假期間，學校徹底空曠下來，無比清冷，隻有位保安大叔還在值班。

林霧聲在校門外頓了片刻，提出一個方案：“我們翻牆進去吧。”

談則序似有不解，挑起眉看向：“為什麽要翻牆？”

“保安會攔我們呀。”自然而然這樣想。

畢竟多年前，總是被攔的那個，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往往選擇翻牆，不走尋常路。

談則序笑著說有什麽必要，主到門衛室，給他打了招呼。

聽見他與保安涉起什麽，捕捉到幾個關鍵詞眼，什麽“您好”、“15級畢業生”、“談則序”……

而後又聽保安一聲驚呼，好奇地湊過去觀看。

“是你啊！”保安大叔很熱。

林霧聲在記憶中搜尋，確認沒見過這位保安，應該是新來的才對。

“你的名字，在榮榜上的，好厲害的同學！”他繼續讚歎。

談則序禮貌一笑：“麻煩您了。”

保安大叔讓他做了登記，很果斷就開了門。

他目掃過林霧聲，也沒過問，就讓一同跟隨著進來了。

“新年快樂。”林霧聲衝他頷首。

很快跟上談則序的步伐，調侃的語氣說：“談學長，那麽多年，依舊彩照人啊。”

從校門往裏走十幾米就是榮榜，上麵了曆年來宜城一中的優秀畢業生名單。

談則序赫然在列，後麵跟了一串榮譽獎項。

“這麽厲害。”不掩讚歎。

談則序著的腦袋，彎腰在耳邊輕聲說：“再厲害也被你追到了，看來還是林同學更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