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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玉翻香》 第一百五十二章 年節(下)

漪如有些錯愕。

這邀約,莫非是太子自己的主意?再看向臨淮郡主,只見看著漪如,臉上的神仍舊意味深長。

不過漪如仍舊毫不心。

臉上笑意如故,道:“可我確實走不開,還請郡主見諒。”

到臨淮郡主出錯愕之

后的太子顯然也聽到了,轉過來頭來。

漪如不理會那目,也不多廢話,仍微笑地向臨淮郡主一禮,轉離開。

*

皇帝在殿上的表態,很快人盡皆知。

不知是不是漪如的錯覺,今年的年節,嚴府過得格外熱鬧。

無論平日里熱絡或者不熱絡的人家,都紛紛上門。甚至年前來拜過年的,還會來一趟。就連南侯的孫子嚴崇,先前因為南侯的緣故,跟嚴祺這邊有些齟齬,來往淡了。而現在,他的妻子于氏又開始三天兩頭往這邊串門,熱絡了起來。

先前,嚴祺得了漪如的告誡,又經歷了長沙王和揚州巡察使等風波,對皇帝有了些疑慮。但現在,這疑慮仿佛消失了一般,和容氏提到漪如和太子的婚事時,得意洋洋。

“皇后說得甚是,小長大了,我等也要老了。”嚴祺剛跟來拜年的親戚們喝了些酒,回到后宅里,躺在榻上,心滿意足地瞇著眼睛,“再過幾年,我便要抱皇太孫了。嘖嘖,彈指一揮間啊彈指一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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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們聽到,都吃吃笑了起來。

容氏摒退眾人,上前打一下嚴祺的手臂,瞪著眼睛道:“胡說什麼皇太孫,八字不見一撇的事,若被外人聽了去,小心到圣上面前參你。”

嚴祺卻笑嘻嘻地將拉住,帶著一起躺在榻上。

“參便參好了。”他說,“我做的荒唐事還麼?圣上早見怪不怪了。”

容氏看著他:“你當下又放心了?不去想漪如說的那全家問斬之事了?”

“想它做甚。”嚴祺不以為然,“讖言麼,就是拿來破的。我警醒些,萬事小心。只要好好為圣上效力,總不會有錯。”

說罷,他興致,道:“再說了,等漪如嫁給了太子,你我就是太子的岳丈和岳母,便又跟圣上了一家人。到那時候,我們……”

“漪如可說了,在那夢境里,可是真的跟太子定了婚。”

嚴祺“嘖”一聲,道:“若夢見了我等吃飯,我等莫非就連飯也不吃了?此乃因噎廢食,切不可胡思想。”說罷,他將容氏摟在懷里,吻了吻的臉頰,道,“不瞞你說,我有了個打算。”

“什麼打算?”容氏問。

“我在想,等漪如當上了太子妃,我便把辭了,帶著你回南去。”嚴祺道,“上次五祖母不是說我將家中田宅給叔祖照看不妥麼?我想了想,也是有道理。日后我們回去了,反正無事,便日日照管產業,過那無憂無慮的日子。我不必理會朝廷爭斗,你也不必理會貴眷的應酬。有漪如在,阿楷和玉如的前途必是安安穩穩,不須我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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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聽得這話,很是詫異。

“你從前不是說,要位極人臣,讓那些看不起嚴家的人都閉上,在你面前恭恭敬敬點頭哈腰麼?”說,“如今怎又改了主意了?”

“還不是因為漪如。”嚴祺嘆口氣,道,“此番我去揚州,想了許多,尤其是聽了岳父那番道理之后。他說,古往今來,所謂位極人臣之人,有幾個好下場?我仔細想了想,覺得甚是有理。”

容氏“嗤”一聲,道:“你怕不是聽了父親的話,又恰逢真的要裝病,才認真翻書去了?”

嚴祺訕訕,隨即不滿道:“我與你說正事。”

容氏笑了笑,不再打岔:“你說便是。”

嚴祺著上方,道:“你看霍那等人,是真真正正的位極人臣,在他面前,誰人不服?莫說尋常人,便是皇帝,霍兒做皇后,皇帝敢說個不字麼?可下場又是如何?不說霍,便是那一干外戚之家,如竇氏、衛氏、王氏,都是顯赫一時,最終也沒有誰能善終。倒是那些不那麼興旺的,做事安分老實,能夠在皇家的恩蔭下保子孫富貴。我想著,漪如那夢,若說有什麼警醒,這便是關鍵。富貴總是追求不盡的,樹越大越是招風,懂得藏拙之道也未必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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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看著他,仍覺得意外,道:“你真愿意搬回南去過鄉下日子?那等去可比不得京城,新奇有趣之樣樣沒有,就憑你平日的那些講究,只怕不到三個月便要鬧著回京。”

嚴祺不以為然:“不了就回來住,反正不當了,可隨心所。大不了,你我就跟著岳父岳母他們四游逛,也不失為一樁事。”

容氏自婚以來,一直待在京城。先前聽嚴祺說起父母在揚州的逍遙日子,早就羨慕不已。如今再聽他這麼說,也不由地心起來。

“真能那樣麼?”憧憬道。

“當然能。”嚴祺微笑,“不然南的祖宅田產留著做甚?等漪如完婚,我們就過神仙日子去。”

*

對于外頭的許多示好,漪如并不在意。

有自己的事要做。

頭一件,便是吳炳給宋廷機的報。

按照宋廷機的示下,年初六的時候,吳炳去了一趟街市之中。他來到上次跟宋廷機見面的宜香樓里,找了個雅間,坐下來吃了一頓酒菜,而后,便離開了。

走之前,他落下了一只布包,里面放著的,正是嚴祺在揚州的起居錄。

不過,這起居錄里所有的容,都是漪如給吳炳一份樣板,吳炳照著抄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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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離去之后,沒多久,便有人也進了那雅間里,將布包取走了。”吳炳對漪如道,“小人暗中盯著,那人進了宋公子家的后門。”

漪如頷首,問道:“那剩下的錢呢?他付了麼?”

“付了。”吳炳神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人今晨按約定去了一趟廣樂寺里,在香案下拿到了此。”

說罷,他將一張紙拿出來。

漪如看去,是錢莊里的票券,數目有三十萬錢。

收到此,便意味著錢貨兩訖。想來那些起居錄,宋廷機看了之后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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