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的臉熱了一下。
還說自己沒看過,撒謊。
“既然如此,你我就做個約定好了。”漪如著他,認真道,“你我既然要親過日子,便須得一心一意。誰都不許移別,也不許納妾。若有一人違反,便和離,如何?”
聽到“和離”二字,李霽的神很是匪夷所思。
“你我還未婚,便要說起和離之事?”他不滿道。
“這有什麼?”漪如道,“結婚之義,與結盟其實并無二致。古代諸侯結盟,除了說好話,也要說說不守盟約當如何置。你我這親事,雖是圣上指婚,其實卻是出于你我義,若這義不再,婚姻自然便失了基,再過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李霽不置可否,道:“我不會移別,也不會納妾。”
漪如道:“我也不會移別,也不會納妾。”
那神氣,仿佛真的能像書里一樣納男妾似的。
李霽看著,角不由地了。
“那麼一言為定。”他說,“誰也不許失約,便也再不許提什麼和離。”
那語氣霸道得很,不容辯駁。
漪如還想說話,突然,李霽一把將拉過來,朝下。
這一回,并不像先前兩次那樣輕如和風化雨。
他的氣力有些大,漪如只覺自己的呼吸都被堵住了,微微生疼。
溫熱的呼吸融,心跳幾乎停住。
睜大眼睛,他鼻子抵著臉頰,睫在的眼瞼上,一陣發。
好一會,李霽將松開。
漪如說不出話來,只覺上源源不斷涌起熱氣,又迅速散去。
李霽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小街里黑燈瞎火,唯一能照明的,是天上那皎潔的月。
雖然看不清李霽的神,但漪如聽到他重的呼吸聲,那口起伏著,似剛剛奔跑了一段。
有心跳在激烈地撞著,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此事在不許提。”李霽的手仍然環著,低低道,“好麼?”
他的聲音輕而沙啞,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漪如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更響了。
“知道了……”的聲音細如蚊蚋,“你放開我。”
“不放。”李霽道。
漪如掐他手臂,他作勢又要下來,漪如忙撐住他的臉。
“你從哪里學來這等不三不四的伎倆。”漪如又好氣又好笑,“不害臊……”
“用得著什麼學。”李霽道,“男子生來就會。”
漪如道:“胡說。”
李霽笑起來。
月亮在離開薄薄的云層,倏而亮堂,李霽的雙眸中映著微,灼熱而深遠。
“騙你作甚。”他說,“想親便親了,與來見你時一樣。”
漪如著他,抿抿,不說話。
倒是不懷疑李霽騙。因為是經歷過上輩子的人,雖不曾與太子真的事,一些親之舉還是有的。且在揚州的時候,為了了解婦人們對胭脂水的喜好,曾去過些秦樓楚館里打探,甚至結識了幾位花魁。那男之間的各種調手段,也見識過一二。
李霽這些舉,雖是大膽,卻著實青得很。漪如知道,如果真的練過,不會是這樣。
但盡管如此,漪如卻覺得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才是那個懵懂的。
只會面紅耳赤,毫無招架之力,簡直枉活了上輩子……
“漪如,”正當冒著各種不著調的念頭,忽而聽李霽道,“待婚之后,你愿意離開京城,隨我去廣州麼?”
漪如沒料到他會突然提這個,怔了怔。
婚之后……的心又撞起來。
漪如強自鎮定,道:“你想回廣州?”
“我家在廣州,自然會有回去的一日。”
漪如想了想,道:“圣上會讓你回去麼?”
“他攔不住我。”李霽頗是自信。
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漪如已經是司空見慣。
“可你跟我婚之后,這便不止是你我二人的事。”漪如道,“你我若不經圣上許可離開京城,我父母弟妹怎麼辦?這事,可不是裝神弄鬼便能把人說服的。”
“誰說我要裝神弄鬼?”李霽道,“我只問你,若這些后顧之憂全都沒有了,你愿意隨我去廣州麼?”
夜風徐徐,并不涼爽,似乎還有些熱。
漪如彎彎角,小聲道:“不是說嫁隨嫁狗隨狗……”
“哦?”李霽道,“你是那嫁隨嫁狗隨狗的人?”
漪如一愣,自省片刻,似乎的確如此。
并不回答,卻瞥著他:“若是我說,我不愿意,你待如何?難道就真的陪我留在京城?”
李霽反問:“有何不可?”
漪如:“……”
張張口,發現自己竟是答不上來。
這兩日,是皇帝賜婚這件事,就已經讓漪如心跌沓起伏,全家飛狗跳。而現在漪如發現,李霽比想的似乎長遠得多。
“我并不拘泥何。”漪如想了想,道,“只要你和我的家人都平安,我別無所求。”
李霽注視著,臉上出笑意。
深深的,風月霽,恰如其名。
他的手臂再度出來,攬著漪如。
二人相擁在一,漪如只覺他的膛結實而寬闊,心跳相疊,安穩而踏實。
“我不會讓你失。”他在耳邊道,“放心好了。”
*
當夜,漪如睡了許多天以來,第一個好覺。
雖然仍舊做了許多夢,但漪如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發現自己在傻笑,而方才究竟做了什麼夢,竟是不記得了。
想到昨夜的李霽,漪如幾乎以為那也是夢,忙坐起來。直到看到自己鞋子上的泥星,漪如才放下心來。
昨天傍晚下了一場小雨,南園里有些泥濘。漪如溜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中了一個小水洼。
再想到昨夜里李霽說的話,漪如再度躺下,自顧地傻笑起來。
一邊回味著,一邊個懶腰,正要起來,只聽外頭傳來開門的聲音,小娟進來了。
“君醒了?”小娟見睜著眼,松一口氣,忙道,“夫人讓我來看看君起了沒有,說南老家來人了,似乎有些要事。”
五月一日到五日,鵝要陪家人出門,不會斷更,但一天一章……
好啦不要生氣,回來就會雙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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